第二百八十八章 這也許就是命吧
丫鬟們趕緊伏身在地，嚇地顫顫巍巍，不敢多說一句話。
司空修眉頭微皺，躬身未言。
良久，大老板擺手，丫鬟們如蒙大赦，倉惶的起身離開，好像生怕他突然改變主意一般。
房間裏香煙依舊繚繞，大老板和司空修隔簾而對，隻剩兩人。
“鄭豪的死不論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想再去追究了。”
大老板的聲音響起，尖銳中透著一絲詭秘，好像來自無盡九幽，不似人間。
也帶著一絲厭倦。
他似乎有些累了。
司空修心神一顫，將身子彎的更低，卻不敢說話，雖然他深得大老板重用，但他在大老板麵前依舊誠惶誠恐。
沒人能看透大老板，也包括他，更沒人能摸得透他的情緒和他心裏的想法。
說句最實在的話，他心裏的想法同那些丫鬟們一樣，生怕哪一點沒有做好，而惹怒了大老板。
“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我沒時間再等了，更不會給你時間一直揮霍下去，那枚丹藥你必須要在品花大會之前煉製成功，不論如何，明白嗎？”
大老板緩緩抬起袖中慘白的手撫過自己冰冷的麵具，隻有服下一心生，他這張醜陋隻能藏於陰暗下的臉才能重見天日，才能真正意義上擁有淮秦。
或是真正意義上站在她麵前！
司空修聞言，立即恭聲說道：“司空修絕對不會令大老板失望的。”
“退下吧。”大老板擺了擺手，躺在長椅上，閉目養神，周遭隱隱有黑霧繚繞。
司空修離開不久，一名黑衣人走了進來，半跪在地，低聲彙報道：“淮秦小姐今天的心情不錯，吃了東西，臉上也不見愁容。”
“哦！”
大老板睜開眼睛，輕咦了一聲，隨即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啊。”
“那她的態度？”大老板問道。
“淮秦小姐還是不肯再見您。”黑衣人猶豫了一下，繼續彙報道。
大老板聞言，歎息一聲，房間裏的黑霧更加濃鬱，蓋過香煙，充斥著鹹腥味。
麵具摘下，大老板那張臉看的黑衣人心神俱顫，惶恐垂頭。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良久，黑衣人躬身離開，隻有尖銳中帶著苦澀的聲音在徘徊。
隨後的幾日時間裏，寒江渡沒有再出現在淮秦的生活當中。
自從那一晚寒江渡選擇漠然的冷眼旁觀後，淮秦便沒有再與他私會。
小骨知道不論是誰，如果讓自家小姐失望一次，那對方可就真的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隻是隨後小骨有些驚訝的是自家小姐並沒有因為寒江渡的背棄以及大老板的回歸而鬱鬱寡歡，反而每日的心情極好。
按時吃飯，梳妝打扮，甚至以往從不在穿著上下功夫的小姐，近幾日都要自己挑上幾套漂亮的衣服試穿一下。
小骨站在旁邊看著鏡子中那道傾國傾城的倩影，不禁弩了弩嘴，心道，這哪是在選漂亮的衣服呀，這完全是在選如何能夠更加凸顯自己身材的衣服嘛。
看著那凹凸有至的身材，饒是小骨同為女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摸一把。
“小姐，你最近是怎麼了。”小骨為淮秦梳理著頭發，悠悠問道。
“什麼怎麼了？”淮秦反問，嘴裏哼著小曲兒，玉手卻在擺弄著盒子裏的鳳釵，猶豫著該選哪一支戴。
淮秦最後還是選擇了那支她曾經買下的琉璃玉蝶釵，她在想年紀比她小的應該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吧。
“你平時可是從不哼曲兒的。”小骨撇著嘴，一臉的不開心，她平時與小姐相處的時間最多，也最喜歡聽小姐唱的曲兒。
可以往即使在台上，淮秦唱曲兒的時間都是有數的，餘下的時間怎麼求人家可都是不會唱的。
而今，自家小姐平常時候竟然都哼起曲兒了，又如何叫小骨能不去猜測呢。
“我……我哪有，我平時也有唱的，就那年……”淮秦一聽立刻否認起來，可又想了想，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還那年……小姐，你要是編不下去了就別勉強呀，你不知道你一說謊就結巴嗎。”小骨鄙夷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滿臉的不可思議，在她的印象裏自家小姐可是極少為了某一件事想要去編寫瞎話解釋的。
“臭丫頭，就你最機靈。”
淮秦佯裝嗔怒，在小骨地腰間捏了一把，然後將鳳釵遞給對方，哼道：“快點幫我帶上，一會就來不及了。”
“好，好，知道了，小姐。”
小骨接過鳳釵應了一聲，接著有些興奮的問道：“對了，小姐，一年一度的廟會馬上就要到了，咱們是不是要提前做好準備，去夫子樓包一個房間呀。”
“啊？哦！廟會呀。”
淮秦眼神有些遊離，想了好一會才繼續道：“廟會那天給你放假。”
“啊？哦！啥……！”
小骨也是反應了好半天才想明白淮秦話裏的意思，當即睜大眼睛，麵露不可思議，以往的廟會自家小姐可是寸步不離的帶著自己在身邊，目光所及離開一秒都不行。
可今年小姐竟然說要給自己放假，那換句話說小姐會自己去廟會，或者跟其他人一起，帶著自己不方便。
小骨一時間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搖搖頭，看向淮秦，癟著嘴道：“小姐，你不愛小骨了。”
“臭丫頭，瞎說什麼呢。”淮秦橫了小骨一眼，在她臉上捏了一把，寵溺的道。
“那你今年怎麼不帶著小骨一起去玩了。”小骨作勢抽泣起來，拚命的擠著眼淚。
“帶著當然是不方便了。”
淮秦俏臉微紅了一下，隨即看了眼天色，起身說道：“好了，先不說了，我要走了。”
“喂，小姐，今天還是不用我陪嗎？”
小骨站在原地看著淮秦匆匆忙忙的背影喊道。
“不用了，你好好看家吧。”
淮秦揮揮手，腳步不停，小骨站在窗前看著自家小姐慌忙小跑的身影，不由搖搖頭，歎息一聲。
淮秦這幾天總跑的地方，她何嚐不知道是哪裏，隻是她希望自家小姐這一次不要再被騙了就好。
有些人的命運完全可以用曲折坎坷來形容。
小骨知道自家小姐生來就是這種命運，老天給了她太多別人一輩子拚了命都想得到的東西。
同時卻也給她一輩子拚了命都想甩掉的噩夢。
這也許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