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抽刀借人殺
鄭豪幾乎咆哮的一句話讓陳管家不敢再說些什麼，隻能將目光死死盯著蘇凡，如果對方真的害怕不做這個藥奴了，那他不介意用點兒手段，給他鬆鬆骨。
“怎麼，是不是怕了？”鄭豪看著低頭不語的蘇凡，嗤笑出聲，他和司空修是死對頭，很多話自然不會留情麵。
蘇凡抬起頭，直視鄭豪，平靜的說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句話從我做奴才的第一天起就牢牢的記在了心裏，所以鄭豪藥師若想說動我離開，我想大可不必了。”
鄭豪聞言明顯一愣，旋即大笑出聲，最後變為冷笑，說道：“好，很好，司空修算是找了一個好奴才，希望十天之後我們還能再見麵。”
“一定會的。”蘇凡笑著說道。
“告訴你的主子，那些藥若是煉製不出來就別勉強，省的最後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鄭豪臨走之前，按住蘇凡的肩膀，在他耳邊冷聲說道。
“希望你剛剛說的都是真話。”陳管家臨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凡。
鄭豪和陳管家相繼離開以後，蘇凡也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對於鄭豪的突然出現，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像這種人還不值得他勞神費腦。
“不過這三品煉藥師的名頭，倒是可以在他身上做做文章。”蘇凡摩挲一下手指，露出笑意。
簡陋的院子裏，一隻烏鴉落在地上，啄一片落葉，看到蘇凡走進來以後，怪叫兩聲，才撲騰一聲翅膀飛走。
蘇凡俯身在落葉中撿起一張紙條，看過以後才用星火將其毀掉，嘴角慢慢扯起的笑容在表達著剛剛紙條上的信息於他而言很有用處。
“法司律的人已經開始秘密探查城裏的各個藥坊了。”
“”果然是為朝廷辦事的人，這效率到還算快。”
蘇凡搖搖頭，呼出一口氣，自語道：“看來我也要抓緊點時間了啊，不然被這些人壞了好事，打草驚蛇，可就不好玩了。”
抬眼看著落到房簷上的烏鴉，蘇凡想想應該捎句話了，便笑著說道：“回去告訴你的主人，我們該見一麵了。”
“嘎！”烏鴉飛走，也不知是否聽懂了他的話。
白天蘇凡沒有工作，便整日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裏，煉化靈氣，鑽研星辰陣法，沒有絲毫的懈怠。
“再見你時，我一定要與你平齊。”
這句話是他自己說出去的，但不論大話也好，意氣用事也罷，總之他知道他要為這句話更加刻苦努力，哪怕負重而行。
日落西斜，蘇凡從入定中睜開了雙眼，如昨日一般起身前往司空修的煉藥房。
蘇凡來到密室的時候，司空修已經到了，他的臉上依舊陰冷，此時的麵上還掛著一絲凝重，銅爐裏的液體已經連續淬煉半月有餘，可他所需要的藥材卻依舊沒有煉成的跡象，使得他有些心煩意亂。
蘇凡沒有言語，默默的收拾著密室，將爐火裏的殘渣收起，又添上新的窯煤。
“左邊第二排第三個匣子，右邊第四排第六個匣子，各取二錢。”
司空修的聲音傳來，不輕不重，蘇凡點頭應是，依言取出了藥材，轉而按照他的吩咐，登上梯子，從銅爐開蓋的一角全部都倒了進去。
新加入的藥材在銅爐裏很快便起了反應，沸騰之聲更加濃烈，爐身的溫度也增加了不少，照的司空修臉色更加血紅。
他的臉也一點一點陰沉下來，難看至極，他要煉製的毒藥始終卡在這裏，內含的毒液不論怎麼灼燒卻還是無法蒸發殆盡。
離大老板要交貨的期限越來越近，如果再這麼下去，他根本無法交差。
而且為了和鄭豪對抗，他更是在大老板麵前許下過承諾，一定能夠煉製成功。
“鄭豪，你這輩子都別想看我笑話。”司空修冷哼一聲，想起對方曾在大老板麵前直言自己能夠煉製出這味毒藥時那副高傲的神情，如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那樣斬釘截鐵的許下承諾。
“司空藥師……”蘇凡來到司空修身側，躬身說道。
司空修收回思緒，仰首說道：“有什麼話就說。”
蘇凡直身說道：“白日鄭豪藥師來找過你。”
“說了什麼？”司空修眉頭一凝，轉頭問道。
司空修的反應，讓蘇凡知道鄭豪這個人對他絕對是不小的威脅，斟酌一番，當即說道：“他說如果你煉製不出這味藥，就別勉強，省的……連命都搭進去。”
司空修聞言，緩緩眯起了眼睛，他和鄭豪的爭鬥，不是一天兩天了，也肯定不會是三天五天就能結束的。
明裏暗裏的，他們都有過交手較量，不過因為大老板在中間的緣故，他們不可能做的太過，都知道分寸，不會越界。
但司空修自己心裏清楚，他身前這銅爐裏的毒藥能否煉製成功可能就是一個轉折點，大老板有立藥坊主藥師的打算，統管瀟湘館所有藥坊的生意。
這個位置誰都想得到，覬覦已久，但大家心裏同樣都清楚，有資格爭奪這主藥師位置的，隻有司空修和鄭豪二人。
鄭豪年歲較長，在煉藥的造詣上的確要高出司空修一些，所以當他說能夠煉製出這味毒藥時，沒人不信。
但人並不是完美的，鄭豪雖然在煉藥上技高一籌，但若論人品忠誠他還是不如司空修。
所以大老板才會應允沒有把握的司空修煉製這味非常重要的毒藥。
大老板也想看看單從煉藥這一方麵來說，他司空修到底有沒有能力勝任！
“司空藥師，那鄭豪麵相非善，不像君子，我跟其他藥奴打聽過，怕他恐會使壞，到時前功盡棄，很難在大老板麵前交差啊。”蘇凡低下頭，緩緩開口。
爐身已熱到發紅，炙熱的溫度極速躥升，仿佛整個密室都變成了一個火海。
“你打聽的未免也太多了。”司空修沉聲說道。
“我隻是想為司空藥師分憂。”蘇凡低聲說道。
“你是想爬的更高吧。”
司空修冷笑，繼續說道：“你管的太多了，先做好你分內的事就行了。”
在司空修眼裏，蘇凡就是一個急功近利的小人物，想要快點獲得金錢和地位。
不過他越是這樣，司空修心裏就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