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最可疑的人
蘇凡沒有選擇繼續往前遊，閉氣術並不是他的強項，最主要的是在他眼裏確實沒有再查下去的必要。
就在蘇凡準備上岸的時候，漆黑的深處飄來幾個氣泡，讓他的眼神一下子變的淩厲起來，那絕對不是魚類發出的。
一念及此，蘇凡趕緊催動真氣，向深處遊去，在那深處泥土翻動數下，河水立刻變的渾濁起來，隻見一條黑影猛的竄了出去，眨眼間便順著運河的流向遊走。
蘇凡神色微凜，對方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追及不上。
碼頭上，蘇凡淋濕著身子站在夜風中，並沒有動用真氣將衣服蒸幹，而是緩緩凝眉。
方才水中的黑影他並沒有完全看清，卻也看個大概，身形似人，卻好像長著一雙類似於翅膀的東西。
那應該是個怪物，但蘇凡卻是第一次見，也正是因為這次籠統的水下相見，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先前的推斷，難道這幾起命案，真的是一個水怪所為？
天際破曉，蘇凡回到客棧的時候收獲了一個極好的消息，麻衫姑娘恢複了神誌！
房間裏，蘇凡輕輕推開門，麻衫姑娘已經醒來，自己疊好了被子，看著走進來的清秀少年，眼中不再木訥，而是湧動著一絲疑惑。
蘇凡最喜歡看一個人的眼睛，因為那裏是心靈的窗口，讀懂了自然就能明白很多事，無需浪費時間過問。
“醒了。”蘇凡笑著點點頭，回身將房門關好。
在麻衫姑娘眼裏，蘇凡是有意闖入的生人，可她卻沒有生出一點惶恐之意，也未驅趕，而是蹙著眉頭，思索一陣，才神色微訝，道：“你是救我的那個少年。”
雖然當時神智不清，但當時的記憶卻仍舊留在自己的腦海裏，麻衫姑娘沒忘。
蘇凡笑著點點頭，至少不用浪費時間再去解釋一番了。
“謝謝先前公子的救命之恩！”麻衫姑娘盈盈一禮，點頭致謝，想起先前的種種畫麵，就心有餘悸。
“無事。”蘇凡擺擺手，坐到椅子上，示意麻衫姑娘也坐下，道：“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公子請講。”麻衫姑娘坐在床沿邊，隱約猜到蘇凡想要問什麼，不然他怕是也不會碰巧出現在那裏。
“縣衙裏的人為何要對你用刑，又拿來祭祀河神？”蘇凡直接問道。
麻衫姑娘聞言神色一暗，麵露掙紮之色，她隻是一介草民，普通百姓，又何來的能力可以與縣衙的人鬥，在大牢裏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包括他們的威脅，讓她陷入了猶豫。
對於麻衫姑娘的忌憚，蘇凡心知肚明，她需要一份保障，所以蘇凡再次掏出了北天教宗的身份令牌。
麻衫姑娘見到令牌，眼神隨即一亮，蘇凡開口道：“我是北天教宗的外峰弟子，特來查此地近期接連發生命案一案，你若知道些什麼盡管放心告訴我，我保證無人再敢傷害你。”
“好，既然仙師如此說，那我便把事情的始末告知仙師。”麻衫姑娘點點頭，像是做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開始娓娓道來，當然這其中最主要的一點是她不想再有人死去了。
“這次命案中的第一名死者是我的姐姐。”麻衫姑娘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像是一個重磅炸彈一樣，讓蘇凡聽之一驚。
“什麼？不可能，第一名死者應該是一名男性。”蘇凡聞言皺起了眉頭，他還記得前日在停屍房中的死者，那第一個就是一名男子。
麻衫姑娘搖搖頭，道：“其實在那之前還死了幾人，隻是隨後死的人的數量增多，縣衙那邊實在藏不住了，再加上被更多的百姓發現，索性也就不再隱藏下去。”
“縣衙為什麼要這樣做？”蘇凡不解：“難道是怕引起恐慌？”
“是在為他的小舅子開罪！”麻衫姑娘道。
“誰的小舅子？”蘇凡問道。
“陳得水！”麻衫姑娘說到這裏的時候也是有著激動，包含著恐慌，也飽含著憤怒，最疼愛她的姐姐便是死在那人的手中。
“這人果然有問題。”蘇凡冷哼一聲，猛拍桌子，怒道。
“因為我目睹了全過程，所以陳得水才會要置我於死地”麻衫姑娘現在想想都覺得後怕，無論是自己姐姐死時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裏，還是在大牢裏備受煎熬的滋味，都讓人難以承受。
“你放心，我會確保你的安全，也會還繽縣百姓一個真相。”蘇凡道，
“多謝仙師，小女子拜謝了。”麻衫姑娘說著便要行叩拜之禮，蘇凡直接將其扶起，給了她一些銀子，叮囑其先去開平郡內躲躲，過段時間再回來。
將麻衫姑娘送出了縣，蘇凡再次折返回運河碼頭，遠遠便望見明勇正站在河邊等著自己。
“沒有查到嗎？”蘇凡看著明勇問道。
明勇搖了搖頭，神色卻是有些猶豫，蘇凡笑了笑：“有什麼發現，盡管說。”
“倒是有一些，就是不太敢確定。”明勇思索了一下，才道：“前些時日，陳縣守的小舅子有些不太正常，好像生病了一般，不論是氣色還是神態都發生了變化，當時底下的衙差都在議論他應該是得了某種病，後來他就消失不見了，而陳得水和他的夫人也都絕口不提這件事。”
蘇凡點點頭，陷入了沉思，這幾個死者的死亡時間和陳得水的小舅子消失的時間都很吻合，看來不隻是麻衫姑娘的姐姐，包括隨後的幾名死者都是陳得水小舅子所為了。
“我懷疑陳得水的小舅子並沒有生病，而是修煉了某種邪功。”明勇道。
天空中一朵白雲遮住了太陽，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到了兩人的耳朵裏。
“水怪，怪物，殺我夫君！”
“陳家二嫂，怎麼還去河邊洗衣服，快回來。”
蘇凡和明勇轉頭望去，便見到兩名大概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朝著他們這邊走來，前麵的婦女手裏拿著木盆裝著衣服坐在河邊，準備洗衣服，隻是神色有些木訥，與之前的麻衫姑娘很像。
後麵的婦人顯得有些焦急，甚至小跑起來打算把洗衣服的婦女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