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蘇壯被打
朝陽映著晨露，折射出繽紛的色彩，打在一襲白裙上，霎是美豔。
那個如冰雪一般的女子，蘇凡可是有些時日沒見了。
“呆子，看傻了？”蘇凝甄笑意盈盈，叫醒了發呆的蘇凡。
聞言，蘇凡搖了搖頭，並未覺得有多尷尬，就如同他一直注視著的那名女子一般，臉上依舊清冷。
蘇凡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兩步，躬身道：“見過三小姐和二位管事。”
在蘇凡身前，蘇凝蓉不留痕跡的點點頭，蘇凝甄對於他又稱呼自己為管事，顯得有些小情緒，雖然她明白這裏有外人，蘇凡不便稱呼自己凝甄姐。
而另外一位管事，蘇州文也是笑著回禮，跟之前的態度有著天差地別的變化，這倒是讓蘇凡有些驚訝，不禁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蘇凝甄。
蘇凝甄對上蘇凡投過來的目光，小臉一沉，冷哼了一聲，對他不理不睬，但隨即又想到她是來問罪的，於是又看向蘇凡，道：“那濾火珠你不是說就用兩個時辰嘛？”
“額…”蘇凡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頓覺啞口無言，隻好將手中的錦盒遞給蘇凝甄，道：“是耽擱了些時間。”
“聽凝甄說你在煉製避火丹？”蘇凝蓉聲音依舊清冷，甚至冷到了眸子深處。
“嗯。”蘇凡拱手應道，雖然蘇凝蓉的外表始終清冷，但他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不再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陌生人，亦沒有把自己當成一個外人。
“聽說你要煉製避火丹，小姐昨天傍晚就出關了呢，直接來了這裏。”蘇凝甄在一旁插言道。
“是嗎。”乍一聽時，蘇凡並沒有反應過來，但越想越不對勁，眉頭一挑，驚訝道：“你是說你們在這裏等了我一晚上！”
蘇凝甄擺了擺手，否認道：“我們可沒那定力，是小姐一人。”
“三…三小姐。”蘇凡有些愣愣無神，眼睛直直的看向蘇凝蓉，眼中有異彩在閃爍，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蘇凝蓉會在外麵等了自己一晚上，不管是為了避火丹一事，還是其它，於蘇凡而言都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蘇凝蓉輕咳一聲，淡淡的道：“煉製避火丹一事，進展如何？”
蘇凡也是回過神來，拱手道：“幸不辱命。”
話落，蘇凡便從納戒中拿出了那顆他剛剛煉製出來的避火丹。
蘇凝蓉接過避火丹，眼中也是終於有了異樣，在鳳陽郡能煉製出二品丹藥，意味著什麼，她最清楚，就連一旁始終不敢開口的蘇州文也是老眼一收，再看向蘇凡時，眼中多了幾分嫉妒，更多了幾分忌憚，後悔當初那般對他。
一陣寒風襲來，掠過幾人的衣衫，爬上房頂，轉瞬即逝。
蘇凝蓉將避火丹收好，微微偏頭，道：“蘇老，你任管事多年，勞心勞力，如今年事已高，也該享享清福了。”
“唰！”
又一陣寒風拂過，停留片刻，吹的枯葉亂舞，蘇州文神色一暗，早就預料到結果的他臉上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但心中卻是有苦難言一萬個不甘心，蘇凡也很訝然，並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隻有蘇凝甄依舊麵含笑意，看著蘇凡。
“哎。”
良久，風小了許多，蘇州文應了一聲，顫顫巍巍的將腰間的管事牌解下，遞到了蘇凡的手裏，衝著蘇凝蓉再次恭了恭身子，隨後離開。
望著蘇州文有些落寞的背影，這一刻的他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蘇凡看著，沒有言語，世事變遷誰又能預料呢，隻是曾經的怨也好、仇也罷，都在這一個轉身後的落寞背影間，一筆勾銷！
“恭喜呀，我以後也要稱呼你蘇管事嘍。”蘇凝甄被起小手，笑容美麗。
“凝甄姐，別取笑我啊。”蘇凡咧咧嘴，不忘偷偷瞄了一眼蘇凝蓉，她的那張臉仿佛霜鹿崖上的蓮，清麗、高雅、可望不可及，哪怕看一眼就被凍死，世人也願意飛蛾撲火！
蘇凝蓉揮了揮手，打斷兩人的對話，轉過身，迎向初升的朝陽，道：“剿滅海沙幫一事，凝甄跟我說過你的意思，這件事我暫時不會跟父親說，等府試結束後一並封賞。”
蘇凝蓉話落，便轉身離開，多一句廢話她不會說，浪費一點時間她也不會去做。
當然，這要除了昨晚！
佳人遠去，蘇凡仍舊望著院口，不知在想些什麼，但並未離去的蘇凝甄卻知道他在想什麼。
緩緩歎了口氣，蘇凝甄也是收斂笑意，開口道：“小姐是九天上的鳳凰，而我們隻不過是枝頭上的麻雀而已。”
蘇凝甄說完搖搖頭，轉身離開，蘇凡聞言低下了頭，他的內心是不服輸的，任何一件事！
“念一生，就是一條不歸路啊。”
說這句話的是無為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凡此刻的心裏活動，但此刻的蘇凡卻無法聽進去他說的話。
陽光溫暖，卻驅趕不走寒意，那顆露珠仍舊折射著繽紛的色彩，映照著孤寂的麵孔。
“未來的路誰又能說好呢，不歸路就不歸吧。”許久，蘇凡咧嘴一笑，正準備關上院門，繼續修習為府試做準備，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門前匆匆而過。
那人正是蘇壯，以往路過的時候他都會進來看一下蘇凡，但今天卻沒有，甚至看到蘇凡後，離開的更加匆忙。
“站住！”蘇凡叫了一聲，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更加熟悉，這一刻的蘇壯，絕對有事，但至於是什麼事要刻意的瞞著自己，這一點蘇凡就不清楚了，所以他必須要弄明白。
“什…什麼事？”蘇壯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了過來，蘇凡更加斷定自己的想法。
“轉過來。”蘇凡眯起眼睛，聲音低沉，甚至隱有怒氣，為兄弟之間還有事隱瞞而氣。
“不轉。”蘇壯咬咬牙，斬釘截鐵的道。
“臭小子！”蘇壯從未有過如此表現，這讓蘇凡更加生氣了，直接三步跨成兩步，一把將蘇壯的身體扳了過來，這才發現，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胸前的衣服早已碎裂，一看就是被武者所抓。
這明顯是被人給打了！
“誰幹的！”蘇凡臉色陰沉，眼中有怒火再升騰，不管是誰，如今的他都要討回一個說法，他有這個膽量，更有這個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