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心愣住了,印象中的紀暮勻是那種不近女色的,怎麼可能在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就找到了下家?
再說,他當初離開涼城不是因為愧對林婉清嗎?
愧對林婉清,然後還背著林婉清在外麵找其他的女孩子?
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
陳冰心一臉心疼的看向林婉清。
“婉清,所以看見那個女孩子,你心裏難受了對嗎?怪不得今天看你的狀態不是很好。”
雖然林婉清也不想承認,但是麵對陳冰心她也不想在偽裝了。
她的內心就是矛盾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紀暮勻靠近自己的時候,她總是厭煩,甚至還會勾起內心的恨意,但是看見他身邊出現那個女孩子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吃醋的。
她內心翻江倒海。
她的情緒很低落!
她想要知道更多貝小溪和紀暮勻之間的事情。
林婉清知道這樣的心思很讓人瞧不起,雖然她的內心已經放下了深仇大恨,但是紀暮勻婚內對自己做出的種種事情都是無法磨滅的。
自己怎麼就能輕易原諒呢?
她的內心也沒有那麼強大,強大到可以一邊深愛,一邊憎恨!
“說不上來,總之是影響到我的情緒了,但是如果讓我和紀暮勻重新來過,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林婉清覺得自己真的很矛盾,糾結的要命。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總之腦子裏一直回想著貝小溪的樣子,尤其是貝小溪看見紀暮勻的腿疼時,那副緊張又害怕的神色,讓林婉清的心裏一直都很煩躁。
陳冰心看著林婉清的樣子,直接上前握著她的手,表情鄭重的詢問道:“所以,婉清,其實你的心裏還是很愛紀暮勻的,隻是因為你們之間的仇恨,所以你不想去麵對,這樣才會產生糾結的。”
林婉清愣了一下,或者陳冰心說的是對的,很多時候她自己的心裏也清楚,隻不過是不想麵對罷了。
今天能叫陳冰心來,也就是想要談一談自己心底裏的那些想法。
本來以為被人揭穿了內心的想法,她會惱羞成怒,畢竟是上一世間接害死自己的人,過了這麼久,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心裏對這個男人還放不下。
這對於林婉清來說就是一件非常恥辱的事情。
陳冰心再看向林婉清的時候,林婉清的眼裏噙滿了淚水,頓時陳冰心的狠狠的被觸動了。
“婉清,抱歉,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今天在看見貝小溪之後,林婉清的心裏一直都沉甸甸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現在和陳冰心之間說開了。
她意識到自己的心裏真的還有紀暮勻。
那種感覺恥辱又悲哀。
內心被這樣的感覺撕扯著,真的很想大哭一場。
“不是,冰心,我……”
林婉清正要說什麼,手機提示音響起,她低頭看了一眼,是紀暮勻發來的微信。
她點開,紀暮勻發來一串語音,足足有五十秒鍾。
本來內心燒灼,林婉清不知道該不該聽。
陳冰心見狀輕聲的說道:“婉清,聽聽吧,咱們至少也要知道紀總的想法啊。”
林婉清的手有些顫抖,她點開語音播放,紀暮勻饒有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
“婉清,抱歉,我到現在才知道你上一世慘死的狀態,我知道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愛你,你上一世所有的遭遇都是因我而起,我欠了你兩條命,不知道該怎麼還。”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重生後,是以什麼樣的心態來麵對我的,葉安寧已經遭到應有的懲罰了,我卻依然在你麵前招搖,我很慚愧,很懊惱,想要彌補,卻自知沒有機會。”
“這段時間我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突然冷漠,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想說的是,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的心裏隻有你,從始至終都是你。”
聽到這些話,林婉清整個人都愣住了,淚水早已濕了滿臉。
“婉清,你沒事吧?”
陳冰心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好了。
林婉清抽出一張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後順手將手機給鎖屏了,對於紀暮勻的微信她沒有回複。
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起身去酒櫃拿了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給陳冰心倒了一杯。
“冰心,今天沒什麼事情就陪我喝點吧,喝過後我想好好的睡一覺。”
一覺過後她希望自己能忘記一切,即便不能忘記全部,能忘記上一世也好。
陳冰心有些緊張,她從來都沒有看到過林婉清這個樣子。
“婉清……”
她的還沒說出口,林婉清仰頭就喝了一杯。
沒一會的時間,她臉色潮紅,就已經有些醉態了。
林婉清平時不怎麼喝酒,所以根本就不勝酒力。
陳冰心陪在她身邊,但是為了方便照顧她,根本就不敢多喝,隻能在林婉清的麵前裝裝樣子,當個陪喝的。
有些醉態的林婉清,不停的說著上一世自己怎麼獨守空房,怎麼主動的迎合紀暮勻,怎麼為紀家嘔心瀝血的。
講的越多越心寒,越是心寒越覺得和紀暮勻之間的關係越遠。
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
紀暮勻,如果你能在我愛你的時候剛好也愛我該多好?
那樣後麵的一切事情都不會發生了,她將是涼城人人都羨慕的紀太太,她也會相夫教子,成為一名幸福的寶媽。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她能重生,但時間不能倒流。
他們兩個這輩子也隻能這樣了。
得過且過,見麵不爭不吵,不溫不火就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
這樣也好,心裏沒有了恨,那份恥辱的愛就這樣埋藏在心裏吧。
“婉清,我覺得你剛好還愛著紀總,不如你們冰釋前嫌。”
這話陳冰心隻有林婉清喝多後才敢說,不然,生死的仇恨,怎麼敢勸人家放下。
“冰心,你不懂,就算是冰釋前嫌,我們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
此時的林婉清從微醺的狀態已經成了酩酊大醉的狀態了,而陳冰心處於微醺的狀態才敢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