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蘇特助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疲憊。
“蘇特助,你給我打過電話?發生什麼事了?”
季莘瑤在問這句話時,看了一眼時間,心下開始憂慮。
而當蘇特助說出接下來的話時,她的臉瞬間一白,猛地掀被而起抓起外套胡亂的套上便匆匆奔了出去。
因為她不熟悉東郊那附近的醫院在哪裏,開車也隻會無頭無腦的亂轉耽誤時間,索性直接衝出小區去打車。
腦子裏不停的回蕩著蘇特助的聲音……
“昨夜市東郊抓獲不久前一起貪汙案的涉案人員,其中有黑道的人幹預,導致昨夜直接發生持槍案,顧總他……在為救一個被劫持的公司的員工時,中了一槍……”
“槍傷在肩膀,醫生已經極力救治,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昏迷不醒幾個小時,現在仍躺在加護病房休息,還沒醒過來……”
淩晨時間在這邊路過的出租車很少,她快步要走向臨街的主幹路去打車,結果剛走了十幾步,便赫然感覺有什麼人在身後衝向自己,鼻前呼吸一窒。
隨即一股極端刺鼻的味道猝然侵襲而來,在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用棉布捂住口鼻被擄劫住的刹那,想要掙紮,卻是莫名的隻覺得腦中一陣天旋地轉,來不及掙紮便已是眼前一黑,身體無力向後倒了下去……
……
黑暗,找不到一絲光明的縫隙,整整幾個小時了,始終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季莘瑤雙眼睜著,卻隻能看見一片漆黑,從幾個小時前剛剛醒來時的劇烈掙紮一直到最後沒有力氣,隻能這樣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裏。
她能感覺得到,自己躺在一隻較寬的長椅上,雙手背到身後在長椅下被繩子牢牢綁住,雙腳亦是在長椅的另一端綁的結實,任由她如何掙紮也無法撼動分毫,嘴更也是長不開,唇上不知是被封了什麼東西,感覺像是膠條,無法開呼喊求救。
她就這樣被關在這個黑漆漆的不知究竟是哪裏的地方,不知究竟是幾個小時,心頭的焦慮和七年前那種熟悉的恐懼一同襲來,卻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去仔細的想了想最近身邊出現過的人,和可能會綁架她的人。
卻怎麼也想不出,究竟是誰。
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顧南希此刻為救人受了槍傷還在醫院,就算有人要綁架她對顧南希進行威脅勒索,也不可能是這時候!
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外邊響起,越來越近,她一頓,忙緊閉上雙眼。
“吱呀……”一聲,似是厚重的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是不是早上在那塊布上下的藥太猛了?她怎麼還沒醒?”一個聲音聽起來像是二十歲出頭的男人的聲音。
“管她呢,老徐隻說讓我們把她抓來綁在這裏,盯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趁著她身邊那幾個暗中保護的人昨晚趕去東郊那邊支持,才逮著這麼一個好機會”另一個不耐煩的像是三十四歲男人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不滿:“這次拿到尾款後,咱們幾個最好出國避一避,這可是顧南希的老婆,要是出了差錯,咱們被抓著,這輩子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別是藥下的過量,直接死了吧?”那道二十多歲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直接將鐵門敞開,走了進去,看了一眼緊閉著雙眼被綁在長椅上一動不動的女人,伸手過去在她鼻子下邊探了探。
“不過就是點迷藥,怎麼可能死!”隨後的男人走進來,低頭看了一眼那一動不動的女人,猶豫了一下才說:“去打電話催催老徐,他什麼時候過來給我們尾款?這人都被關在這裏幾個小時了,沒被藥熏死再這麼下去估計也會憋死,在把人交到老徐手裏之前,可千萬不能讓她真死了!那個顧南希咱可得罪不起!”
“我去找瓶水過來把她弄醒。”
“車裏有一瓶礦泉水,你去拿,潑醒她看看……”
一聽她們要用水潑自己,季莘瑤不得不猝地睜開眼,卻是在看見那兩人的臉時,那兩個男人也是一驚,沒料到她會忽然睜開眼。那個年紀三十多歲的男人冷冷看她一眼,似是在迅速想什麼對策。
旁邊二十幾歲的男人道:“龍哥,要是老徐再不過來,咱幹脆撕票!”
“不行!”被喚做龍哥的男人擄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紋著的一整片有些嚇人的紋身,低頭看著季莘瑤圓睜著的卻似是有些乞求的雙眼:“她要是死在咱們手裏,以後事情要是被捅出去,咱倆就半點活路都沒有了,人不能殺!”
說著,龍哥又低頭以著極小的聲音說:“她不是那些普通富商人家的女人,顧家可不普通。”
“可是她都已經看……”
“你去守著,我和她談談。”
沒一會兒,那個名喚阿龍的男人就直接彎下身,試探似的冷聲問:“你不想死?”
季莘瑤蹙了蹙眉,沒弄懂這人這種有點試探性的態度,卻是點點頭。
“我知道你身份不同尋常,我們也隻是收錢替別人辦事,這樣,拿錢請我們綁架你的人還沒有來,我可以讓你換一個姿勢,不再這麼難受的被綁著平躺,也可以讓你說話,但你要保證不許喊,另外,一但出了事情,不能把我們透露出去!”
阿龍看著季莘瑤有些錯愕的眼神,頓了頓,轉頭看向他的同伴,那個年輕男人撇了撇嘴,沒反對。
如果不是對方出的錢確實高的離譜,這件事他們根本也都不敢接手,以前早就聽說顧南希的項上人頭值個千八百萬的,可這麼多年也沒誰能動了他分毫,包括他身邊的人,也一樣無法輕易靠近,暗中的保護措施已讓他們這些混黑道的人咋舌,卻怎麼都無法突破。
這一次他們觀望了許久,本來還在考慮這麼一大筆錢,要不要跟蹤幾天試試找找機會,沒想到真給他們找到了,昨晚東郊持槍案,整日在日暮裏附近的暗中的保鏢也都前去東郊探看情況,就是這麼一個早上,淩晨的時間,就讓他們哥倆得了手!
這次不能撕票,人不能殺,但以防萬一,還是能談就談的好,畢這個女人也要命!
季莘瑤的嘴被膠條封著,無法說話,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隻是看著那個叫阿龍的男人的眼神很是凶狠,在凶狠中卻有點談判的的意味,想了想,又看看旁邊那個年輕男人,看他們兩人臉上的傷疤,也能看得出來受過的傷不少,恐怕也是殺人無數,如果她現在不妥協,硬碰硬,吃虧的隻能是自己,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