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骨頭上的字
我倒是有些不以為然的,或許隻是碰巧罷了。
哪裏會有喝血的水井?那豈不是見鬼了嗎?
劉村長衝著大春吼道,不許胡說八道,哪有那樣的事,都是老輩人傳下來的瞎話,要是信那些話,我們就不用再幹活了!
大春的心裏有些不痛快,跟他說,老叔,要是老輩人說的不對,為什麼井裏真沒有水呢?
村裏人都姓劉,都是沾親帶故的,所以大春管村長叫老叔。
劉村長不高興的說,我們剛剛才把井上的大石頭挪開,水桶還沒放下去,繩子就斷了,你怎麼知道裏麵沒有水?
“哼。”大春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大夥的煙也都抽完了。
村長又招呼大夥往古井跟前靠近過去。
我站在井沿跟前,仔細的看了看,井沿用大塊的青石鋪成的。
上雕刻著很多奇怪的花紋,我讓胡大仙看。
胡大仙說,這好像是一種很古老的符篆,或許是用來鎮壓什麼東西的。
聽他這麼說,看來這口古井真的有些問題。
村長讓人換井繩,並且再拿一個水桶來。
別的人在井邊忙活著,他背著手在一邊看著。
胡大仙問他,劉大哥,這裏有井,以前應該有人住才對吧!
劉村長說,可不是,聽說幾十年前這裏還有人住的。他們很少跟外人來往的,我們兩個村子距離不過幾裏路的樣子,卻從來沒有跟他們接觸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一夜之間這裏的人都不見了,隻有房子還豎立在這裏。
當時有人說,是井裏的東西把他們給吃光了。從那以後,這口井被傳的越來越懸,大白天的都沒人敢到這裏來。一直過去了十幾年,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大夥就用石板把井給蓋住了。然後把那些破爛的房子扒掉,把這裏開成了稻田。今天要用井裏的水,他們又想到那些瞎話,都沒人敢幹活了!
看來我們的判斷沒有錯,黃家人肯定跟這口井有著某種關係。
我們就從這口井著手,大夥站在一邊看熱鬧。
幾名村民把一根長繩拴在水桶上,然後向著井裏慢慢的放進去。
四五個人拉著那根長繩。
其實水桶也就幾斤的重量,根本就留用不了那麼多人的。
可是誰也不肯一個人拉著井繩,就像是怕有什麼東西把他給拉到井裏去似的,所以隻能大夥一起動手了。
看著他們膽戰心驚的樣子,我忍住笑。
這些人的膽子真夠小的,一個拉著一個的,就算是有危險,反正人多也沒什麼好怕的。
古井似乎很深,繩子已經放下去十幾米了,還沒到底。
大夥繼續往下放水桶,忽然覺得繩子一輕,之後井裏傳來咚的一聲。
水桶又斷了,並且落進井裏,並沒有聽到水聲。
“繩子又斷了!”大春麵色驚慌的跟村長說。
村長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大拇指粗細的尼龍繩,不可能那麼容易斷掉的。
他讓人把繩子拉了上來。
等大春把繩子拉上來,大夥看了看繩子的斷處。
我也是吃了一驚,斷茬的地方很不正常,並不是用刀割出來的,很像是被硬生生扯斷的。
或者是被什麼東西給咬斷的!
連村長的臉色都變了,低聲跟大夥說,老輩人說的話真沒錯,井裏果然有要命的東西!
他讓大夥把石板搬來,再次把井口給蓋住。
大春領著幾個人去抬石板。
就在這時,有個年輕人走了過來,趴在井口往裏麵看了看。
村長跟他說,愣子,躲遠點,沒看見繩子都折了嗎?
他叫愣子,出名的膽大,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手忙腳亂的大春他們忽然笑了。
指著村長的鼻子說,大叔,你總是跟我說,這個世上沒鬼沒神的,不過斷了根繩子,看把你們給嚇的!
他的話讓村長無言以對的。
村長指了指繩子跟他說,你自己去看繩子,這件事不由得我們不信!
愣子走過去低著頭看了看繩子說,說不定是水桶卡在井壁上,繩子才被拉斷的。你們把井封了,以後怎麼澆稻田?要是顆粒無收的,這大半年不是白忙活了嗎?
聽到他的話,大夥都停了手。
因為重新打井已經來不及了,幾天之內是不會下雨的,大夥都有些犯了愁。
愣子說,關鍵時候,還得我幫你們!
他跟大春說,大春,去再弄根繩子來,再弄個結實點的土簍來。我下去看看,要是有水,抽出來就能澆地了。
大春有些拿不定主意,站在那裏看著村長。
村長跟愣子說,這可不是鬧笑話的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沒聽老輩人說嗎?古井要出水,必須得先喝血!
愣子不耐煩的說,那都是胡說八道,哪裏有井喝血的?有什麼事我不會怪你們的!
聽他這麼說,村長讓大春去準備東西。
不一會,一根更粗的尼龍繩被拿了過來,同時還有一個很結實的土簍。
愣子讓大春把繩子綁在土簍的把手上。
並叮囑他,一定要綁得結結實實的,不然掉下去就麻煩了。
大春聽他的話,把土簍綁得結結實實的。
然後讓愣子站在土簍裏,好幾名大漢拉著繩子。
愣子腳站在土簍裏,手攥住繩子,讓大夥開始放繩子。
他另一隻手裏拿著一支手電筒,隨著土簍緩緩的往井下落去。
看到井繩被弄斷,我也覺得井裏似乎真的有什麼東西。
可是又說不好,什麼東西有那麼大的力量,居然能把那麼粗的繩子給弄斷。
我跟著村長他們到了井邊。
村長和大春他們拿著手電筒往井裏照去。
井很深黑黝黝的。
剛開始,還能看到愣子的身影,隨著繩子不斷下落。
愣子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然後徹底的在手電筒的光束中消失了。
大夥都有些忐忑不安的站在一邊。
繩子還在繼續往下放,愣子跟他們約定好了,到井底的時候,會拉幾下繩子的。
繩子放進去足有四五丈深了,井似乎比想象的深多了。
有人不放心衝著下麵喊道,愣子,你沒事吧?
下麵傳來愣子的聲音,繼續放,你們放心吧,什麼事也沒有!
他的聲音甕聲甕氣的。
又放了將近一丈的距離。
大春忽然說,不對勁哦,繩子怎麼這麼輕?難道是到底了,愣子已經下去了嗎?
又有人衝著下麵喊愣子的名字,可是喊了好幾聲,下麵都沒人回應。
村長皺著眉頭說,愣子要是在下麵,肯定能回應的。
大夥不再繼續放繩子。
大春說,愣子脾氣倔,可能是不耐煩了。我們先別急,等一會再喊他。
大夥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看樣子土簍還沒有放到底,因為一鬆手的時候,土簍還會往下落。
大春把繩子係在大樹上,然後跟大夥蹲在井邊抽煙。
大夥誰都沒有說話。
不一會,地上就扔了好多的煙頭。
可是井下的愣子還是沒有動靜。
這下村長真的有些慌了,他跟大夥說,會不會出事了?愣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老娘肯定會沒完的!我真不該讓他下去!
村長走到井口旁邊,衝著裏麵喊了兩聲,可是還是沒人回應。
村長說,我們先把土簍拉上來看看,實在不成,再安排個人下去。
一聽說還要讓人下去,那些人都躲得遠遠的。
大春跟幾個人一起往上拉繩子,土簍很輕,很容易的就被拉了上來。
土簍還沒等露出來,大夥就看到繩子上沾著斑斑的血跡。
我跟胡大仙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隨著一聲驚呼,土簍整個的露了出來。
一隻血粼粼的胳膊搭在土簍上,血把土簍都染紅了。
大春他們的手一抖,土簍差點再次掉進井裏。
我趕緊上前一步,把繩子拉住。
然後把土簍從井口拿出來,連同那根斷臂一起放到地上。
望著那根手臂,眾人都兩股顫顫的。
村長一屁股坐在地上,說道,“完了,這是愣子的手,他老娘會剝了我的皮的!”
手臂斷口處非常恐怖,就跟被活生生的從身體上撕下來的似的。
當時肯定很疼的,可是我們卻沒有聽到慘叫聲。
雖然愣子離地麵有好幾丈高,可是慘叫聲還是能夠聽到的。
胡大仙說,很可能是在手臂被撕掉之前,人就死了!
他走到土簍跟前,仔細的看了看。
這才發現,在愣子的斷手中死死的抓著一個白生生的東西。
因為有衣袖遮著,再加上大夥都很驚慌。
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個東西。
胡大仙小心翼翼的把衣袖弄開,這才看清楚,那居然是一根將近一尺長的骨頭!
村長和村民都圍了過來。
胡大仙把那根骨頭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
骨頭的模樣很像是人的肋骨。
隻是骨頭烏黑,正常死掉的人骨頭顏色肯定不是這種顏色的。
胡大仙戴著手套,把骨頭翻過來調過去的看了好幾遍。
忽然把骨頭靠近眼前,仔細的看了看。
我走過去問他,你在看什麼?
胡大仙說,你看,骨頭上好像有個字!
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那個字並不大,青黑色的。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