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衣冠塚

第185章 衣冠塚

“誰這麼無聊,居然用棺材養貓?”老陳摸著手上的傷口,很氣憤的說。

我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或許這階段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總覺得遇到的事情都會藏著陰謀,這都成了我的職業病了。

我沒有理會那隻半死不活的黑貓,而是用手電筒往棺材裏照了照,發現裏麵放著一套衣服。

衣服離黑貓較遠,而拴著黑貓的繩子卻很短,所以它的活動範圍有限,並沒有碰到那套衣服。

而棺材上的那個洞是給黑貓透氣用的。

阮夢瑤盯著衣服看了好一會,跟我說,你有沒有覺得衣服很熟悉,好像看誰穿過。

經她一提醒,我也想了起來,我們兩個幾乎異口同聲的說,“是王濤的衣服!”

我們三個人麵麵相覷的,不會這麼巧吧?

王濤離開將近兩個月了,這段時間也沒跟我們聯係過,可是衣服怎麼會在這裏?並且還是在棺材裏?

胡大仙說,相同的衣服多得是,不一定就是王濤的。

說完,他彎腰伸手把那套衣服拿了起來,忽然“咚”的一聲,有個東西從衣服裏掉了出來,並落在棺材裏。

胡大仙把那個東西拿起來,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跟我們說,“王濤的軍刺!”

如果衣服能弄錯,軍刺絕對不會錯的,我們都見他用過。

“王濤出事了嗎?”阮夢瑤的眼圈紅了,不然的話,軍刺和衣服怎麼會在這裏?

他這麼久沒有跟我們聯係,說實話我真的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問胡大仙,軍刺和衣服跟這口棺材有什麼關係?

棺材看樣子有很長的時間了,而王濤離開我們的時間並不長,還有衣服也很新,不知道為什麼要用這麼一口破舊的棺材裝著,這是在詛咒他,還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陳慶海問我們,你們認識衣服的主人嗎?

胡大仙說,當然認識,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

陳慶海說,他肯定是出事了,我們這有一個習俗,如果有人死了又找不到屍體,就會把生前穿過的衣服放在棺材裏埋葬,這叫衣冠塚。

我也聽說過衣冠塚的事,可是就算是衣冠塚也該埋到地下的,怎麼會放在路上,並且在我們的必經之地?

我總覺得我們的行蹤肯定有人知道,並且我們一出門就被發覺了,才把棺材放在這裏的,隻是不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是在提醒我們前麵有危險呢?還是告訴我們王濤已經死掉了,跟我們在示威?

胡大仙問我,還記不記得勾魂獸的事?

我當然記得,不過那是老把頭疑神疑鬼時說的。

我跟他說,那是因為紅蟲子把黑猞猁引來的,好像是跟勾魂沒有關係吧。

胡大仙說,其實隻要是傳說,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而這隻黑貓應該是引魂貓,如果一個人死了,找不到屍骨,就會在棺材裏放一隻黑貓,稱為引魂貓,通過這種辦法能把死者的陰魂吸引回來,並且入土為安。

他的話更讓我迷糊了,王濤除了奶奶之外,好像已經沒有別的什麼親人了,誰會為他弄一隻引魂貓來?

阮夢瑤問我們,照你們所說,恐怕王濤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不過如果他沒有出事的話,肯定會把軍刺隨身攜帶著,而現在卻在棺材裏,其中肯定有些原因的。

胡大仙說,先不用管它了,至於王濤的事情,我們慢慢調查,現在最重要的是把棺材挪開,看看村裏發生的事情是不是跟棺材有關係。

我們把黑貓從棺材裏弄出來,並用一根木頭纖維把它綁住,對我們來說黑貓是有些用處的。

我跟胡大仙還有陳慶海一起用力把棺材搬到了路邊,看著車子能夠開過去了才停手。

我把王濤的衣服連同軍刺都幫他收了起來。

陳慶海在棺材旁邊點了三炷香,並拜了幾拜。

跟大夥說,這時買路香,走夜路的時候隨身都要帶著香,這樣才不會有東西跟著。

我站在那等著香燃盡,而我則把銅鏡拿了出來,往周圍照了照,路上什麼都沒有。

棺材上也沒有王濤的陰魂,我這才放心一些,但願這隻是一場惡作劇。

不過能肯定的是,一定有人知道我們到了這裏。

等香徹底燃盡了,陳慶海才上車。

不一會就到了村口,有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正等在那裏,看到車子過來,趕緊迎了過來。

大夥從車上下來,陳慶海給我們介紹說,中年人是村長,姓盧,而在他身後的是一男一女,看樣子很像是夫妻。

盧村長跟大夥說,你們叫我老盧就行了。

然後他給我們介紹身後的兩個人,就是他們家裏出了事,男的名叫福根,女的叫薛蘭,他們是夫妻。

福根一直都低著頭,薛蘭則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們,或許她沒有想到會來這麼多人吧。

胡大仙仔細的看著福根的腦門,他的目光很古怪,就跟看到了什麼不正常的東西似的。

薛蘭問他,大師,我家福根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胡大仙搖搖頭說,沒什麼。

不過他還是皺著眉頭,好像在思索著什麼。

看他的表情應該不是在故弄玄虛,福根兩口子領著我們往村子裏走。

而老盧說,出事的是福根他爹,已經快八十歲了,得了一場病,看著要不行了,福根把後事都準備好了,誰知道老頭子這幾天卻越來越精神了。

胡大仙跟他說,老頭的病好了,是件好事呀,為啥福根愁眉不展的?

老盧歎了口氣說,要是那樣就皆大歡喜了,可是事情很麻煩,要不然也不會請你們的。

陳慶海問他,出了什麼事?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房門口。

老盧說,我們先進去看看,我再跟你們說。

房間裏有些黑,並有一股子很濃的怪味,就跟血腥味似的,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腥臭味。

老陳問福根怎麼不開燈?

福根苦著臉說,不能開燈,一見到燈光,老頭就會發瘋的。

這就奇怪了,我隱隱約約的看到在炕上放著一床行李,似乎有個人躺在被窩裏麵。

薛蘭把桌子上的蠟燭點著,房間裏有了光。

我這才看清楚,倒在被子裏的那個人用被子蒙著頭,隻能看到被子裏鼓鼓的,卻看不到他的模樣。

那人倒在裏麵很安靜,我們在這說話,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除了房子裏的怪味道之外,我們也沒有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而房間也收拾得挺幹淨的,大夥一直也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我看到被子裏的身體似乎動了一下,一隻手從被子裏伸了出來。

手上好像長滿了黑毛,隻是剛剛露出來又很快的縮了回去。

“我們到隔壁的房間去說吧。”福根好像也看到了,招呼我們往外走。

我們出去之後,他把屋門關上。

通過一個走廊,盡頭處還有一個房間,看樣子福根夫婦平時就是住在這裏的。

我們都坐在凳子上聽福根講,福根說,因為怕父親會出事,所以他們連棺材都準備好了,結果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他爹的身體忽然不那麼弱了,大夥以為病好了,當然都很高興。

可是奇怪的是,他爹每天的白天都倒在炕上睡大覺,而晚上的時候卻非常精神。

他們經常聽到他爹夜裏開門的聲音,早上會在炕上看到很多雞毛之類的東西。

聽他講到這裏,我想到了王濤被火狐狸上身時,喝雞血的事情。

福根繼續說,最可怕的是,老頭的身上長滿了黑毛,眼睛在夜裏的時候會發光。

陳慶海問他,在我們之前找別人看過嗎?

福根說,跟各位說實話,之前真的找別人看過,不過他的辦法並不怎麼見效,經過村長的推薦才找到各位的。

福根說話時很平靜,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如果誰家裏出現了這種事情,肯定會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可是福根就像在說別人家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