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琥珀血滴
底座有一兩米高,青蛙沒法跳上來。
我站在上麵呼呼的喘著粗氣,而紙婆婆徹底的陷入了由冥蘭的香氣形成的幻境裏,嘴裏不停的喊著她女兒的名字。
“怎麼辦?”我回頭問冥蘭。
她看起來雖然是一個小姑娘,不過閱曆肯定比我多得多。
冥蘭說,那個老婆婆肯定有辦法,因為在來的時候青蛙都沒有攻擊她。
冥蘭在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它找了個合適的時間才進來,不過還是低估了趙亞軒的實力。
她的話提醒了我,要想弄醒紙婆婆還得找書童幫忙,我讓書童把剛才弄醒我的辦法再用一次。
書童的小手裏滿是那種腥臭味的透明液體。
我問它是從哪裏弄來的,它又忸怩著不肯跟我說。
不過書童是陰靈,應該不會便溺的。
我讓它把那些液體從紙婆婆的頭上淋下去。
紙婆婆一個激靈,終於醒了過來,她的臉上還有淚水,一睜眼看到那麼多的青蛙,也是吃了一驚。
問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把情況簡單的跟她說了一遍。
紙婆婆說,她有辦法。從口袋裏拿出幾張紙人來,紙人是紅色的,不知道抹過什麼東西。
她遞給我一張,說這種紙人能讓青蛙安靜下來,它們也是因為感到危險,才會攻擊人的。隻要你保持鎮定,別去惹它們就不會有事的。
我把紙人放進口袋裏,然後慢慢的從底座上爬下來。
果然,那些青蛙跟沒見到我似的,都恢複了平靜,甚至在慢慢的往廟外退去。
紙婆婆果然有倆下子,紙婆婆先從廟裏走了出去,大部分的青蛙都跟她出去了。
我走到金蟾的跟前,金蟾肚皮朝上的倒在裏麵,陰氣被吸光,估計就要魂飛魄散了。
冥蘭說它跟金蟾是死敵,而那種金色的花朵就是冥蘭花,隻不過那是普通的花,而它是花的陰靈。
我問它,打算怎麼做?
冥蘭舔了舔嘴唇說,既然金蟾想要吸掉我的陰氣,那麼我還是先吸掉它的吧!
冥蘭幫助過我,我也就沒有阻攔它,而是躲到了一邊。
冥蘭蹲在金蟾的旁邊,用力的吸氣,眼看著金蟾的身影在逐漸變淡,最後終於消失了。
而冥蘭的臉色卻熠熠發光的,它背著手笑眯眯的看著我,跟我說,“這個情我會還給你的。”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傷疤,連金蟾都被冥蘭給吞掉了,它的詛咒應該不會存在了吧。
可是等我把圍巾拿下來才驚異的發現,傷口又深了很多,有著血水在滲出來。
我真的有些慌神了,這個時候,紙婆婆也回來了。
我把傷口的事跟她說了,當聽說金蟾被冥蘭給吞掉的時候,她也很著急說,“如果金蟾還在,肯定有辦法,就算是隻剩個屍體也是可以的,如今什麼都沒有了,恐怕真的麻煩了。”
我有些後悔,不如不讓冥蘭那麼快就吞掉屍體了,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是沒用的。
我忽然想到趙亞軒臨走時,從底座上帶走的那些金蟾的口水,極有可能是帶回去救老趙的。
或許金蟾的口水有用,我把這個想法跟紙婆婆說了。
紙婆婆一拍腦門說,“對,我差點忘了,金蟾的口水也可以用的,不知道我們剛才在底座上站了那麼久,剩下的口水沒有沒被我們給擦掉了。”
那可是跟我性命相關的東西!我趕緊跑到底座的跟前,幸好在裂口的邊緣處還有一些。
我很小心的把金色的液體沾到紙人上,然後遞給紙婆婆。
紙婆婆把液體塗在我的脖子上,然後重新用圍巾纏上。
那種液體沾到皮膚上,涼涼的,感覺非常的舒服。
紙婆婆也鬆了一口氣說,應該沒問題了,隻是金蟾不在了,這座邪神雕像也沒有什麼用了。
我把地上的那座小銅像也撿了起來,並裝進背包裏,趙亞軒逃得太匆忙了,沒來得及把它帶走。
雖然銅像年深日久能產生陰靈,可是我奇怪的是,金蟾本來就是一種很罕見的靈物,怎麼會跟神像扯上關係?
在我想來,神像的陰靈應該是另外一種東西,難道除了金蟾之外還有別的陰靈嗎?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紙婆婆說了,紙婆婆說她在這裏數十年,偶爾也會到這裏來。
因為金蟾的口水對她很有用,這些年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別的什麼陰靈。
連冥蘭都說,金蟾喜歡呆在距離河水較近的地方,而這個山穀很荒涼,方圓數十裏之內都沒有水源,也很不正常。
金蟾本身就是寶貝,而它也喜歡呆在靈氣很重的地方,難道它在這裏有別的原因嗎?
紙婆婆說,其實當初挖到邪神雕像的時候,她也很奇怪,什麼人會把這樣的東西埋在這個荒涼的山穀裏呢?把雕像的樣子弄得這麼恐怖,十有八九是鎮壓著什麼東西的。
我看了看那道裂縫,如果有東西肯定會在裂縫裏。
隻是銅像很重,底座也有數百斤,憑我自己的力量想要弄開它,恐怕會非常的吃力。
看到小廟裏還有當初施工時留下的一些工具,以及鐵棍之類的東西,我也有了辦法。
我讓紙婆婆躲開,去拿了一根一丈多長的鐵棍,把鐵棍的一頭塞進底座的縫隙裏麵,然後用力的一撬。
底座晃動了兩下,有門!
我雙手同時抓住撬棍,連身體的力量都用上了,終於銅像搖晃幾下,從底座上摔了下來。
而那個底座也被我撬成了兩半,裂縫裏麵很幹淨,在最裏麵有一個小小的盒子。
那個盒子也就巴掌大小,是鍍金的,一點腐蝕的痕跡也沒有,大概是因為金蟾經常待在這裏的緣故吧。
我把盒子撿起來,走到紙婆婆的跟前,連紙婆婆都很好奇,他讓我把盒子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麼。
盒子用火漆封著口,我用木工刀把火漆切開,這才把盒子打開,。
令我意外的是,裏麵裝著的是一個琥珀一樣的東西,裏麵有一滴大拇指指甲大小的紅色液體,看樣子好像是一滴血!
紙婆婆把那個琥珀拿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想了一會,忽的一拍大腿,說,“難道是那個東西?難怪找了那麼久都沒人找到,原來被鎮壓在這裏!”
看她的表情,這應該是非同小可的東西,我問她,這是什麼?為什麼會在邪神像的下麵?
紙婆婆的表情很奇怪,跟我說,你真有福氣,或許我們大家都會跟你沾光的,這個東西你收好就行了,將來一定會有用到它的時候。
紙婆婆一定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曆,卻不肯告訴我。
她跟瞎子一樣,有很多東西都不肯告訴我,不知道這些人都在瞞著什麼。
既然她不說,我也不好多問,回頭看了看冥蘭,問她,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冥蘭說,它很喜歡這裏,如果將來有事找它,可以到這裏來。
我們三個從邪神廟裏出來,冥蘭拉著我往山穀的深處走去。
不知道它要帶我去哪裏,我就跟在它的後麵。
山穀的盡頭處是一道山崖,那裏因為朝陽,草木長得非常的茂盛,而在草叢之中有一朵花開得非常鮮豔,花朵是紫色的,上麵有著露珠在滾動著,更顯得嬌豔欲滴的。
冥蘭說,這就是它的本體,它以後不會再去別的地方了,它吞了金蟾之後,穀裏的青蛙都會聽它的指揮。
既然找到了好的落腳點,我也替它高興,我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忽然覺得小腿很痛,
我一個趔趄,差點坐在地上,趕緊把褲子撩開看了一下。
這才發現,那些銅錢一樣的傷痕又深了很多,甚至有些地方都快要看到骨頭了。
隻是鬆靈的詛咒,而羅威的厭勝術已經徹底的痊愈了。
冥蘭站在旁邊看了看那些傷疤,皺著眉頭說,“你一定遇到過鬆靈吧?”
我點點頭,冥蘭說,鬆靈的怨氣很重,已經滲進你的皮膚了,如果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很快就要上行入心了,到了那個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我原以為這隻是個麻煩事,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鬆靈的詛咒甚至比邪神還可怕。
冥蘭說它從前到過很多地方,也見過鬆靈,因為它們算是同一類的靈物。
鬆靈喜歡生活在棺材裏,本身就有屍毒,如果你把它的血抹在身上,肯定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瞪了書童一眼,當初是它讓我這麼做的,可是當時如果不那麼做,厭勝術會更快要了我的命,雖然知道是飲鴆止渴,也不得不做了。
冥蘭說,它跟鬆靈在一起呆了好久,因為那邊陰氣很重,它吸了很多陰氣,鬆靈跟它說過,它最怕一種鐵線蛇,隻有蛇的血液才能克製住鬆靈的詛咒。
我問它,在哪能找到那種蛇?
冥蘭說,那種蛇生活在北方寒冷的地方,隻是非常的凶悍,去找它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謝過了冥蘭,轉身往回走的時候,身後又傳來冥蘭的聲音,“淼淼還好嗎?”
我不知道淼淼做過什麼,能讓它那麼感恩戴德的,就跟它說,不太好,我見過她的本體,可惜沒法救她。
冥蘭說,那滴血或許能夠幫到你,具體怎麼用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那滴血是一位非常有名的人留下的。
我知道她指的是琥珀裏的血,能讓金蟾守護著的東西肯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