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鑰匙

第65章 鑰匙

他沒理我,而是先把紅狐狸招了回去,這次紅狐狸很聽話,毫不遲疑的回到了手串裏麵。

胡大仙這才鬆了一口氣,王濤的眼睛轉了轉,就跟剛從夢裏醒過來似的,愣眉愣眼的看著我們,問我,“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我把經過跟他說了一遍,告訴他,胡大仙差點被他給掐死。

王濤滿臉的慚愧,他說自己也不知道幹了什麼。

我走過去摸了摸王濤的腦門,跟正常人的溫度一樣,我跟他說,你不用再住水缸裏了。

王濤高興的差點跳起來,他這才注意到,自己不再發熱了。

胡大仙說,血玉上有狐靈,你把它給吞進肚子當然不會好受,幸虧狐靈暫時被淼淼給製住,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王濤問我,狐靈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嗎?

我隻能跟他說了實話,淼淼也說不準它什麼時候會再出現。

王濤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坐在地上說,我可不想再回到水缸裏去。

我安慰他說,趁著這段時間,我們得趕緊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因為我和萬事通都在等著他肚子裏的那塊血玉,隻有把狐靈的事解決,才能把血玉從他的肚子裏取出來。

“怎麼辦?”王濤也沒了主意。

還沒等我回答,胡大仙已經走到了那塊狐狸皮的旁邊,喊我們。

他說,狐狸皮是火紅色的,是火狐的皮,隻有上千年道行的狐狸才能變成火狐,火狐的靈力很強大,所以會把王濤折磨得半死不活的。

跟火狐相比,紅狐狸連孫子輩的都夠不上,難怪它那麼怕狐靈。

胡大仙說,火狐狸之所以那麼暴戾,因為地上的那張皮就是它的。

這點我已經猜到了,隻是火狐狸在靈界已經是上層的存在,什麼人能把它的皮給剝了下來?

胡大仙說,我知道這塊血玉的來曆了。

這句話正是我們要找的答案,我跟王濤聽著他講下去。

胡大仙說,那塊玉原本隻是一塊普通的古玉,並不是血玉,不知道是什麼人,把玉塞進了火狐狸的喉嚨裏,然後再把火狐活活的悶死,這樣湧上來的血就把古玉染成了血玉,上麵更是沾染了火狐的怨氣,這才變成了血玉。

不過他猜測,有人把玉染成血玉肯定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很可能原來古玉裏麵有東西,他這麼做是為了用火狐的陰靈壓製古玉裏麵的東西。

他說的很有道理,胡大仙說,火狐死後,為了把血玉從它的喉嚨裏取出來,那人就把它的頭斬斷,也就是為什麼我們隻見到了一張沒有頭的狐狸皮。

“火狐的頭在哪裏?”王濤問。

胡大仙說,“這也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就跟王洪德的屍體一樣,隻有找到火狐的頭讓它的身體完整,才能化解火狐的戾氣。”

他的話讓大夥麵麵相覷的,感覺這比找王洪德的屍體還難。

因為王洪德的屍體可以確定個大概的位置,而火狐的頭可以在任何地方,我們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胡大仙衝著我的背包努了努嘴,我忽然想到淼淼臨走時說的話,鏡子神肯定知道火狐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也許知道火狐的頭在哪裏。

我趕緊把鏡子神叫了出來。

鏡子神有些不滿意的理了理頭發,“你這個人這夠麻煩的,我回去剛睡著,就被你給弄醒了,找我有什麼事?”

我讓她告訴我,是誰殺掉火狐,並把古玉變成血玉的?

鏡子神說,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你,因為就算是告訴你也沒用,你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過你遲早能見到那個人。

我問她火狐的頭在哪裏?

鏡子神說,世上的狐靈大多住在青丘山,火狐的頭也在那裏,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些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的回到了鏡子裏。

青丘山隻是山海經裏一個傳說中的地方,現實裏到哪去找?鏡子神的話跟沒說一樣。

還是胡大仙懂得多,他說,有些地方非常隱秘,我們當然不知道,可是說不定靈物會知道,我先問問紅狐狸。

說完他把手串摘下來,衝著手串不知道在說什麼,我隻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卻聽不到聲音。

過了一會,他笑逐顏開的說,“我們能找到那個地方,紅狐狸說,在山東的基山,不過它警告我,那裏非常危險,最好不要去。”

胡大仙苦笑著說,“我們還有得選擇嗎?”

“你有得選擇,”我跟他說,“可是我跟王濤沒得選了。”

胡大仙一本正經的說,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別把我當外人哦。

這個家夥是無利不起早的,不過這種心情還是讓我們很高興的。

胡大仙笑著跟我說,我是拜狐仙的,當然想到狐仙的老家看看了。

就在這時,書童又出現了,它從我的肩膀上跳下來。

靠著牆有一個很破舊的八仙桌,書靈跳到八仙桌上,站在那裏看著我。

“這個小家夥又在搞什麼鬼?”我走到八仙桌旁邊。

這才發現桌子上全是黑紅色的血汙,由於年深日久了,血都滲進了桌麵裏。

“這就是火狐狸的血。”胡大仙說,“看來當初火狐的頭是在這裏被斬掉的。”

想到當時悲慘的情景,我的心裏也有些發酸。

火狐跟淼淼之間一定有些關係,否則它不會那麼聽淼淼的話。

因為陰靈跟火狐活著的時候不一樣,陰靈留下的隻是一些印象比較深的記憶,本性被怨氣占領了。

它還記得淼淼,說明生前他們肯定關係匪淺。

書童示意我把八仙桌的抽屜拉出來,不知道裏麵會有什麼,讓它這麼著急。

抽屜都快要跟桌子粘在一起了,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拉出來,桌子差點被我拉得散了架。

我驚異的發現,一個紅銅的盒子放在抽屜裏,跟王洪遠埋在外麵的那個盒子一樣,這個盒子上也有鬼臉標記。

“裏麵裝著什麼?”因為是王家的東西,我把盒子遞給了王濤。

王濤的眼裏滿是淚水,他們王家現在隻剩下他一個傳人了,不過比我強的是,他還有個奶奶。

王濤跟我說過,他出生不久,血玉就丟失了,很可能是王洪德死了不長時間,血玉就被偷走了,也難怪,王家最厲害的人去世了,想要把血玉弄到手,當然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在王濤二十歲的時候,王洪遠就讓他離家出去打工。

一方麵是尋找血玉,另一方麵則是為了避禍,王家的職責就是看守血玉。

王洪遠跟王濤說過,王家失職,會有人來處置他們,弄不好會被滅門。

他的話讓我想到山洞裏死的那些人。

王洪遠說,他年紀大了,死活都無所謂了,可是王濤還年輕,很多事還在等著他去辦,得活下去,才能替家裏人報仇。

所以王濤才委曲求全的在行裏混了下去。

原來我們兩個都一樣,都被祖傳的職責壓得喘不過氣來,而我們也將麵對同樣的敵人,這讓我覺得跟他的距離近了很多。

王濤擦擦眼淚,把盒子捧在手裏,慢慢的打開了。

令我們驚異的是,盒子裏放著一把鑰匙,鑰匙的樣子跟我們在山洞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王濤把鑰匙拿在手裏,仔細的看了看,鑰匙也是銀色的,上麵寫著個篆字,“卒”。

“這把鑰匙是幹什麼用的?”王濤問我。

我也把背包裏的鑰匙拿了出來,兩把鑰匙無論大小還是齒印都是相同的。

王濤把鑰匙遞給我,說,“還是你保存著吧,或許有一天能用得到。”

我很小心的把鑰匙收起來。

大夥從祠堂裏出來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回到王濤家,他奶奶正焦急的等在門口。

見到王濤,就過來摟住他,眼淚漣漣的說,“現在我隻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你可別再離開我了!”

她的話讓我直心酸,這個苦命的老婆婆經曆了丈夫,兒子的去世,想必心都要碎了,當然怕王濤再出事。

王濤到了流了很多眼淚,跟他奶奶說,“奶奶,我還要出趟門,你放心,我一定會替爺爺他們報仇的。”

“我不要你報仇,隻要能看著你好好活著,奶奶就知足了。”

連胡大仙都在一邊歎了口氣,誰都想踏踏實實的活著,可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活著這是一種非常奢侈的事。

我們回到住處的時候,阮夢瑤和李鐵嘴都在客廳裏,我們一進屋,阮夢瑤就問我,“血玉找回來了嗎?”

我指了指王濤的肚子,說,“在他的肚子裏。”然後把經過跟她說了一遍。

阮夢瑤說,“這件事越抓緊辦越好,不如我們這就動身吧。”

事情雖然緊急,可是我還得去看看萬事通,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胡大仙和李鐵嘴去買些路上用的東西,不管怎麼說,基山離我們這裏有上千裏的距離,為了方便我們打算開著車過去。

而我則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萬事通。

萬事通的房間裏仍舊拉著窗簾,臉色比前兩天差了很多,見到我,苦笑著說,“兄弟,你見到金先生提到的東西了嗎?”

我跟他說,見到了,不過事情有點麻煩,得出門一下,你放心養病,很快就能解決問題。

“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就連萬事通這麼豁達的人也歎了一口氣。

我把腿撩開,讓他看了看我的大腿,跟他說,如今我們的情況都是一樣的,給我們施術的肯定是同一個人,你就放心的等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