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滅口
想要給座鍾驅邪,得先弄清楚座鍾的來曆才行,既然知道了鍾的規律,我就可以暫時的離開這裏了。
我去找宋老板,知道我聽過鍾響,又能活著出現在他的跟前,宋老板也是驚訝的瞪大眼睛,然後抓住我的手熱情的說,“這次真的找對人了,兄弟,你得費費心了。”
我跟他說既然接了這個活,肯定不會半途而廢的,就問他,知道座鍾的上一任主人是誰嗎?
宋老板搖搖頭說,當時在拍賣會上也沒有在意,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問問。
我說好。
宋老板去打電話,過了好一會才回來說,“兄弟,我打了電話,那個人就住在這座城裏,我要了他的電話,用不用為開車帶著你去?”
我跟他說,知道那人住在哪裏就好辦,我一會跟胡大仙他們一起去,既然你很忙就不打擾你了。
從宋老板那回來,我就給胡大仙打了電話,讓他跟王濤開車來接我,而李鐵嘴則跟阮夢瑤留在家裏。
雖然替父親報了仇,可是阮夢瑤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血淋淋的場景,回家就病了,總是做噩夢,我讓李鐵嘴在家照顧她。
不一會,胡大仙和王濤就出現在我的麵前,我說了賣主的地址,讓他們開車帶我過去。
到了樓下的時候,我打了幾個電話,可是對方卻沒有接。
王濤問我,電話號碼對嗎?
我跟他說,宋老板給我的號碼,他托拍賣會的朋友打聽到賣家的電話和住址,不應該有錯的。
那是一棟很普通的居民樓,而賣主就住在三樓。
我們把車子停在小區的外麵,一起走進小區裏。
就在剛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忽然有個人跟我擦肩而過,那人戴著帽子,帽簷壓得很低,身形有些熟悉,可是看不到臉,我也不能確定是誰。
到了三樓的時候,我們輕輕的敲了下門,裏麵還是沒有人回應。
來的時候,宋老板跟我說過,他特意問了一下,賣主是在家的,怎麼能沒有回應?
胡大仙用力的推了一下門,門居然被他推開了。
原來門根本就沒有鎖,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我特意拿出電話又打了一遍,房間裏傳來一陣電話的鈴聲。
很明顯,我們要找的人在房子裏,卻沒有接電話。
“進去看看再說!”王濤說。
可是萬一人家在房子裏,冒然衝進去對方肯定會生氣的。
我把門推個縫,然後衝著屋裏喊了兩聲,“張先生在家嗎?”賣主姓張。
裏麵還是沒有回應,我也沒有了顧忌,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子很怪的味道,似乎是一種臭味。
我忽然想了起來,是屍毒的味道,我在斷手上聞到過。
“那人是呂陽!”我忽然想了起來,難怪會覺得他有些熟悉。
這個時候在再去追肯定來不及了,呂陽要阻止我們調查座鍾的事,他來過肯定沒有好事。
我們進房間,手機的鈴聲是從臥室裏傳出來的,胡大仙低聲說,“真的在臥室裏麵。”
果然,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仰著臉躺在床上,而手機就在他的身邊,可惜他已經沒有辦法再接聽電話了。
他的眼睛半睜著,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我們走到床的旁邊,賣主穿著一身寬大的睡衣,睡衣的材質很好,看來他的生活還是挺安逸的。
胡大仙戴上一雙塑膠手套,輕輕的把他的睡衣掀開,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的小腿上有兩個黑色的指印,跟我們在長白山上見到的一樣。
“果然是呂陽!”我非常生氣,如果早點來,或者能夠避免這場悲劇,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了。
宋老板打聽賣主的事一定被呂家知道了,才來個殺人滅口。
除了不讓我們驅除座鍾的邪祟之外,這裏麵似乎還隱藏著別的東西,否則他們不會這樣殺人滅口的。
線索就這麼斷了,還鬧出一條人命來,大夥一時都沒了主意。
我們三個站在床邊,望著那具屍體,胡大仙說,“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離開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有人來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出去,否則非得被發現不可,弄不好還得背個殺人的罪名。
賣主的床很大,下麵也有很大的空間,大夥互相使了個顏色,之後一起鑽到床底下。
我們屏住呼吸往外麵觀望著,隻看見一雙穿著黃膠鞋的腳非常小心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人非常謹慎,在門口站了一會,然後才往房間裏來。
當他看到屍體的時候,“啊”的驚呼一聲,聲音裏充滿了驚恐。
我隻能看到小腿以下的褲子,褲子是灰色的,沾滿了泥土,隻是苦於看不到他的臉,猜不到對方有什麼來頭。
這個人賊溜溜的進來,肯定跟賣主有關係。
我們決定來個鋌而走險,不管是誰,先把他摁住再說!
我們互相使了個眼色,已經有了默契,王濤一從床底下爬出來,就奔著門去了,要先堵住門才行。
而我和胡大仙每人抓住對方的一條腿,用力的一拉,那人立刻來了個屁股墩,嗷的一聲尖叫,“媽呀,鬧鬼了!”
他肯定是被賣主的屍體給嚇壞了。
“別出聲!”我摁住他的嘴巴。
那人年紀不大,二十多歲的樣子,嚇得臉色蒼白的。
嘴裏不停的說,“別……別殺我,這件事跟我沒關!”
看他的樣子,差點被嚇得尿了褲子。
我跟胡大仙把他拎起來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王濤去把房門鎖上。
那人的臉上這才有了些血色,“各位,這是怎麼回事,人是你們殺的嗎?你們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閉嘴。”胡大仙惡狠狠的說,“我們才沒殺人,你是誰?到這裏來幹什麼?”
“我……”他眼睛轉了好幾圈,看樣子是要編假話騙我們。
我跟他說,要是不老實,死者就是你的下場。
那人的臉色立刻就白了,趕緊說,“各位大哥,你們放過我吧,我是來要錢的。”
他邊抽著鼻子邊說,我們哥幾個弄了個物件讓他幫我們賣,誰知道賣出去好多天了,他就是不給我們錢,被我們逼得急了,還說要去告我們。我今天就是來跟他要賬的,誰知道他死了!這下麻煩了,那哥幾個真是白死了!
聽他說的有門,我問他,你來要什麼賬?你賣給他什麼東西?
那人甩了一下鼻涕說,“是一個座鍾,那個東西看著挺值錢,誰知道他想黑我們的東西,這可怎麼辦?”
他的眼圈一紅看樣子是要哭了,沒想到,原來他才是正主,這趟還算沒有白來。
這裏不是講話的地方,我們三個帶著他從房裏走了出來,然後到不遠處的公園裏找了一個長椅,讓他坐在椅子中央,三個人把他圍在當中,就算是長了翅膀他也逃不掉。
我問他,座鍾是從哪弄來的,還有那哥幾個白死了是什麼意思?
那人用袖子抿了一下鼻涕說,他叫李軍,住在離省城兩百多裏的地方,因為遊手好閑,整天除了賭博就是賭博,地也不好好種,又不想去打工,結果窮得叮當響。那天又輸了個精光,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幾個老在一起賭錢的哥們,其中一個叫二賴子的,悄悄的跟他說,“哥們,有一個來錢道,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李軍想錢想的眼睛都綠了,當時表態說,“有什麼不敢去的?隻要能弄到錢,上刀山下火海,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我瞪了他一眼,尋思著,“就你這熊樣,還上山下海呢!幾句話就被我們給嚇住了。”
李軍說,當晚他們五個人拿著鍬,鎬,開著一輛五菱微型就出發了。
去的是離他們村一百多裏的地方,那邊有個崗子,附近的人都叫它黑龍崗。
當他說到黑龍崗的時候,我發現王濤的臉色變了一下,好像知道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