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38章 鬼手印
同行的人以為是中暑了,有給她抹藥的有掐人中的,可是折騰了半天那人都沒能醒過來。
一個人就這樣死掉了,同來的人哭得很悲傷,打電話給山下的人,安排車來拉她的屍體。
沒想到,本來挺開心的一件事,竟然成了悲劇,突發疾病死去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大夥都沒太在意。
有的人陪著死者的同伴,有人在一邊小聲的議論著什麼。
我們幾個也有些惋惜的回到大樹下麵,就在這時,李鐵嘴忽然指了指地麵,讓大夥快看。
我們這才發現,泥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行字,“下一個輪到你,趙家厭勝術不過如此!”
正常在地上寫的字,筆畫應該凹下去的,而這幾個字卻是凸起來的,好像有人在地麵下寫的字。
大夥的目光又落在那名死者的身上,很顯然,有人在暗下毒手,他這麼做,應該是在跟我挑釁。
王濤似乎心情一直都不怎麼好,這段時間很少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剛才並沒有到那邊去。
我問他,剛才有什麼人到這邊來過嗎?
王濤搖搖頭說,“沒人來過。”
這就奇怪了,字總不會自己憑空出現的吧?
我讓李鐵嘴拿出一柄短柄鍬來,如果沒人來過,問題應該出在地麵以下。
我用鐵鍬把那幾個字挖開,驚異的發現,字的下麵有一個洞。
那個洞隻有拳頭大小,直直的往地下而去,很顯然有東西寫了字之後就從洞裏離開了。
對方跟我挑釁,用的應該也是厭勝術,可是這種厭勝術我還是聞所未聞的。
眼看著洞越來越深,下麵全是樹根,挖起來很吃力。
我放下鍬走到死者的跟前,照對方留下的字來看,死者應該是被某種厭勝術害死的。
真想不到,剛到這裏就遇到了這麼讓人頭疼的事情。
我得先看到對方的傷口,才能確定她的死因。
因為照留字的人所說,很快就會用同樣的辦法害跟我同行的人,那名死者隻能算是一個替死鬼。
對方是一名女子,我貿然去觸碰她的屍體很不禮貌,我跟死者的同伴說,這裏經常有毒蟲出沒,死者很可能是被毒蟲咬死的,如果不把這件事弄清楚,恐怕還會有人死。
聽我這麼說,死者的同伴雖然不願意我碰死者的屍體,可是別人都害怕同樣的事落到自己頭上。
大夥一起跟死者的同伴求情,最後她沒辦法,答應我檢查死者的屍體。
一群人圍在跟前,我蹲在屍體的旁邊,望著對方慘白的身體,說實話,我真的有些發怵。
書靈跟我說過,被厭勝術害死的人眉心發青,我用手揉了揉對方的眉心,然後仔細的看了看,果然眉心處有指甲大小的圓圓的一塊青印。
看來這個人真是被厭勝術害死的,她當時是坐在地上的,突然就發了病,而且給我留的字也是從地下往上凸出來的,對方的術應該是從地下來的,中術的地方很可能是她的大腿。
我讓死者的同伴把死者的裙子往上拉,把兩條大腿都露了出來。
就在她的大腿剛剛露出來的時候,同伴驚呼了一聲。
因為在膝蓋以上,很明顯的有兩個黑色的手印,就跟被用大拇指和食指掐過似的,那兩點皮膚都變成了黑紫色。
我小時候,有時一覺醒來,會發現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現同樣顏色的印記,奶奶跟我開玩笑說是被鬼掐的。
人群裏也有很多人聽說過同樣的事情,當時人群就跟炸了窩似的,大夥都不約而同的離屍體遠遠的。
“她是被鬼掐死的!”人們議論紛紛的,連死者的同伴都驚慌失措的躲到一邊。
我知道,小時候所說的被鬼掐,其實是皮膚下麵淤積的血塊,不痛也不癢,對人一點影響也沒有。
就算是真的有鬼掐人,掐在腿上也不會死人的。
而這種則不同,毒氣已經通過皮膚進入體內,才使對方丟了性命。
我跟他們說,不要慌,死者可能是中了某種毒,有毒的東西是從地下出來的。
這下大夥更害怕了,誰也不想再到山上去玩,跟司機商量了一下,把屍體抬到車上,開著車下山去了。
山坡上隻剩下我們五個人,白大師皺著眉頭站在一邊,問我,什麼厭勝術這樣厲害?會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
我苦笑著說,上次聽呂東說,魯班書下冊裏記載著的都是害人的術法,很明顯是跟羅家有關係的人追來了。
對方隻是給我個下馬威,肯定不會就這樣罷手的。
看大夥都休息的差不多,我提議趕緊離開這往山裏麵走。
目的地離這裏還有一段距離,如果靠雙腿,再走一天一夜也不見得能到。
大夥都收拾好東西準備啟程,阮夢瑤說,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會再下手,不如讓靈靈幫幫忙,靈靈的感覺肯定比我們靈敏得多。
阮夢瑤讓靈靈蹲在她的肩膀上,周圍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向她報告。
而我走路的時候也沒閑著,用刻刀刻了五個巴掌大小的木塔
這裏沒有什麼好木材,鬆樹最多,鬆樹的陽氣很重,刻成的木塔效果還算過得去。
我念了咒語之後,讓他們每人拿了一個,但願能鎮住對方的厭勝術。
眼看著天要黑了,山裏的夜特別冷,我們找了個有些凸出的崖壁,開始搭帳篷。
帳篷盡量靠在一起,有麻煩的時候才能互相照應得到。
這個時候與平時不同,不知道有多少敵人在周圍窺視著,隨時都會置我們於死地!
大夥在離帳篷不遠的地方點起一堆篝火,匆匆忙忙的吃完了晚飯。
山裏的夜來的特別快,七八點鍾天就已經漆黑了,隻有一群群的昆蟲圍著火堆飛舞著,遠處偶爾會傳來野獸的叫聲,在這個深山老林裏聽來特別的嚇人。
大夥商量了一下值夜的事,最後決定,我跟王濤負責上半夜,李鐵嘴和白大師的負責下半夜,阮夢瑤安心睡覺就好了。
阮夢瑤說讓小鬼出來幫我們。
這樣也好,最起碼有野獸什麼的,小鬼還能幫得上忙。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小鬼跟我們也熟了。
不過我們還是看不到它,有事的時候喊它的名字,它就會過來的。
我跟王濤坐在火堆旁邊,王濤默默的望著升騰的火焰,仍舊一句話也不說,這很不像他的性格。
我問他,有什麼心事嗎?既然放不下,就不要跟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
王濤歎了口氣說,人嘛,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長了這麼大,隻有這些天過得還像個人樣,這也要多多的感謝你才行。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冥蘭的花瓣賣了一百萬,我們四個人每人分了二十五萬。
王濤除了交了房租之外,把大部分的都寄回了老家,我問他家裏還有什麼人?他卻從來不肯告訴我。
不管怎樣,孝順父母的人都不會太壞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都是緣分,如果不是你,我說不定還在那個小村子裏呢,連仇家在哪都不知道。”
我說的是實話,王濤看了看我,嘴唇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夜裏十一點多鍾,再過一個多小時就輪到李鐵嘴他們值夜了。
風更加的冷了,我到帳篷裏把厚衣服都穿上,還是覺得冷氣不停的鑽進來。
我裹緊衣服,盡量靠近火堆。
就在這時,王濤忽然指著不遠處低聲說,“那邊好像有東西!”
聽到他的話,我立刻精神了,趕緊把木頭纖維拿到手裏,打開手電筒往那邊照過去。
那是一大片黑壓壓的原始森林,林邊是一人多高的荒草。
手電筒的光柱很亮,把那裏照射得跟白天似的,看了好一會也沒看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是你看花眼了吧?”我跟他說,“你這幾天太緊張了,也許是兔子之類的小動物吧。”
“但願是吧,”王濤抬起頭來,看著我,他的表情很古怪,跟我說,“兄弟,你人很好,但是以後要多加小心,別人不見得都像你這樣好的。”
我笑著問他,“你怎麼這麼說呢?你們不是也挺好的嗎?大夥在一起跟一家人似的,比什麼都強。”
王濤尷尬的笑了笑,沒再說話。
就在這時,我聽到頭頂上的鬆樹發出沙沙的一陣聲響,懸崖上那棵手臂粗細的鬆樹在晃動著。
這個時候並沒有風,鬆樹不可能自己晃動的。
我的神經一下子繃緊起來,一手握著木工斧,一手拿著木頭纖維,有什麼不正常立刻就出手。
王濤也緊緊的握著匕首,目不轉睛的望著那棵鬆樹。
可是鬆樹那裏什麼都沒有,突然一陣哈哈的笑聲傳了過來。
我又好氣又好笑,“媽的,小鬼靈靈偏偏這個時候來搗亂!”
它的本性跟小孩子一樣,經常捉弄我們,可能是看我們兩個太緊張了吧,這才在那惡作劇。
“一定讓阮夢瑤餓它幾天,再也不給它買玩具了!”王濤也忿忿的說。
就在這時,我聽到森林的邊緣處又傳來唰的一聲響,荒草不停的搖動著,呈一條直線朝著這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