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罩子上明黃色的龍氣,就融入了長盛的兩係靈氣之中,完美的隱藏在水火之中,旁人若是不知底細,恐怕隻會以為,他的靈氣是某一種變異靈氣,這光罩雖然還是黃色,但不僅看不出龍氣,更是連火靈力也看不出來了。
“哈哈,龍氣不僅可以隱藏在靈力裏麵,如今我的兩係靈力,也可以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如今出招的威力會有多大?”
看著柱子上緩慢變得稀薄的龍氣,長盛心裏十分激動,他想出去試試,這三者融合的靈力,施放招式的時候,會有多大的破壞力。
“不行,這龍氣終究是無根之水,越用越少,不如留著,以後用來錘煉自身?”
“還是算了,也許紅魚更適合用這樣的龍氣,我先給她保存著,等到以後見麵,讓她吸收修煉。”
可長盛不知道的是,龍氣的吸收,並不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隨著時間流失,龍氣已經和他的靈力融合在一起,雖然量不多,可已經在浩瀚的靈力之中,做到有跡可循了。
睜開眼的他還想再觀察一下自身,已經融合為一靈力,讓他神色古怪。
這龍氣依附於靈力,反正就是不能單獨被長盛調用,就像跟他作對一樣。
“我這是吸收了個大爺?”
經過幾次調用,他終於能單獨的調集龍氣,盡管隻是一絲絲,但這才放下心來。
這次吸收龍氣完畢,便自動醒來了,沒有上一次隻是打坐護法,一不小心就吸收水運的機緣,他對著柱子拜了一下,便起身往城裏去,要去找彭衝試招。
如今在凡界,最能夠讓他放心試招的人,隻有彭衝了。
“公子,你來自何處呀,可有家室?”
“公子,李侍郎府上千金,可是如花似玉、我見猶憐,你要是點頭,我這便讓你進門!”
出乎長盛預料的,彭衝身邊非但沒有一個芳齡美女,反而全是一些大娘,看樣子,居然是帶著各自背後的主家,來說媒。
“各位大嬸,我來此飲酒,隻圖個瀟灑清淨,婚娶之事,還不曾考慮。”
“哎喲,怕什麼嘛,大小夥子不要害羞,處著處著,感情自然就有了嘛?”
“就是,我家主子可說了,隻要公子入得門來,一並生意,皆交由公子負責,可是把身家,都交於公子呢,這可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見的好事兒!”
這些大娘不但動嘴,說著說著,竟直接動手了,畢竟彭衝仙人之姿,此時修為被壓製,一身風姿卻是還在,十分吸引目光。
看著陷入重圍脫不得身的彭衝,長盛好笑,傳音入密到:“我想找你試試招,在門外等你。”
正在擺脫魔抓的彭衝聞言一愣,瞬間被幾個大媽上手,感覺吃了大虧的他也顧不得傷人與否了,靈力微微一震,圍著他的人紛紛往外倒開,他瞅見機會,趕緊到了門外。
“怎麼樣,在仙界,可沒這經曆吧?”
長盛說著,自己都覺得好笑,這要是哪家姑娘大膽些,恐怕也是會有些福緣,可偏偏,支使這些大媽來說媒,彭衝是動手也動不得,若不是要等自己,恐怕早就沒影兒了。
“山主,如狼似虎啊,趕緊走,走走走,我們這就試招去、試招去!”
鎮江離海不遠,兩人到了海邊,一臉好奇的彭衝到:“不愧是山主,即便在凡界,也能進益不停,我就不行了,在這裏就像被人蒙上了眼睛耳朵,看不見也聽不見,實在不好過。”
這是什麼玄妙的說法?
“你在凡界不能感受天道?”
點點頭,他有些不解。
“我觀其他修行者都能自行修煉,我自體會的時候,總感覺玄妙不明,難以為繼,這也許跟我的以前的修為有關。”
這種事,長盛也是第一次聽聞,他也不知道是何故。
“算了,不說這個,如今我神魂感應還算廣大,山主盡管出招。”
不知原因,長盛也隻好到:“好,我這招威力不明,那你小心了。”
接著,他先是對著遠處的海麵打一招空擊,巨大的圓形光罩瞬間出現,把海水壓往兩邊。
在彭衝驚訝的目光中,他轉身到:“我要是把術法範圍收束更小,威力隻會更大!”
點點頭,彭衝示意自己做好準備了。
水元之盾,在以前,長盛隻能把它作為防禦招式,可經過這兩次在水裏的感悟,已經可以做到內外毫無破綻,施展這一招,最好是在水邊,或者火靈力充足的地方,可以極大的掩藏靈力輸出的波動,憑空浮現一個牢籠,讓人防不勝防。
特意花了個方位,長盛背對彭衝而走。
“山主,不試了?”
彭衝正疑惑,發現周身一緊,自己已經被一個圓球固定在空中。
“山主好術法!”
這神鬼莫測,突然出現的水球讓他眼前一亮,渾身靈力鼓蕩,對著光壁擊打自己的術法。
長盛見他已經開始出招,心意微動,把整個光罩調整到剛剛好可以禁錮住彭衝的身形,有意試探著威力,他隻是維持著一成的靈力輸出。
隨意激發兩招,彭衝就已經打破了束縛。
“山主,一成力,兩招!”
點點頭,長盛再次凝聚出水元之盾,早有準備的彭衝這次直接就開始從內部攻擊,長盛維持兩成靈力輸出。
過了幾招,水元之盾再次被擊破 。
“山主兩成力,四招!”
自己隻是兩成力打出這麼一招,彭衝幾乎在同樣的自身輸出下,需要了雙倍的招式,才能破開水元之盾。
長盛自己清楚,這水元之盾,內外的防禦力一樣,那也就是說,敵人在外麵,同樣的情況下,也要多浪費一些出招的時間,或者以強力 直接摧毀?
這下,長盛直接維持著三成的靈力輸出速度,對著彭衝喊道:“你試試用流程的力道,看看能否一招破開!”
“好!”
彭衝一招劈下,水元之盾在空中晃了晃,卻沒有被破開。
他驚疑出聲,接著又是六成輸出的一招,居然還是沒有破開。
“你用七成試一試!”
‘砰!’
水元之盾破開了,但也不是一下子就被徹底回去,長盛眼睛一亮,自己的靈氣修為遠超常人這一點優勢,終於在此刻體現威力,得益於幾次的洗筋伐髓,自己經脈寬闊,輸出靈力也很占優勢。
“你此時經脈受壓製嗎?”
正在疑惑長盛用了幾成裏的彭衝到:“經脈寬度,成仙之後就很難改變,在這裏,倒是無礙!”
心裏一喜,長盛樂了。
“那你再試試這次!”
這下他直接維持五成力的輸出,大喊道:“你全力一試!”
不用他提醒,這次跟之前幾次決然不同的緊迫感,就讓彭衝覺得不一般,全力往外一劈,他看見這範圍還更大一些的水元之盾,穩如泰山,光罩上不蕩起絲毫波動。
長盛的修為,彭衝十分清楚,震驚到:“山主,此招名叫什麼?我破不開!”
“這招叫水元之盾,不過,以後該換一個名字了,我慢慢減小輸出,你全力試試,辛苦了!”
這是要試探最佳的輸出方式在哪裏?
不過,每個修行者的具體靈氣修為,可能都不一樣,受限於自身經脈的韌性和寬度,輸出的靈力強度也不一樣,這樣得來的結果,不能當做標準。
“山主,每個修行者都不一樣,如此結果,會不會?”
瞬間就明白彭衝的意思,長盛到:“每一個修行者都有大致的境界,我隻要做到基本有數就行,對敵的時候小心一些,不翻船即可。”
“不翻船即可?”
長盛說話有些逗趣,彭衝聞言一笑,手上不停,一直到長盛把靈力輸出維持到接近四城的時候,他才破開這牢籠。
“山主,以我玄仙的經脈,金丹巔峰的實力,還是如此艱難,一般的金丹期修士,恐怕無法逃脫束縛!”
兩人都明白,別看如今彭衝修為被壓製到金丹頂峰,可神魂實力遠超金丹,如此之下,可以說整體實力是超過金丹實力的。
長盛猛然一愣,到:“莫非是因為這方世界的最高修為者隻是金丹,所以你我才被壓製在金丹的境界?”
這?
彭衝也不知,不過,這次穿過戮仙罡氣逃得性命,並不是因為運氣好,他也點頭道:“也許有這個可能!”
關於長盛用了幾成輸出的強度,他就沒問了。
“山主此招精妙,不論是困敵還是防禦,皆可用得,若是加上一些精妙的的攻擊術法,同級不敗,不是空話!”
彭衝一臉驚歎,有些疼痛的甩甩手,稱讚著長盛著術法。
這哪裏那麼容易啊?
水元之盾是自己誤打誤撞得來的,要是把漫天雨落再改進成可以單點攻擊的招式,那就好了。
想起自己的身法,長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還有身法沒試呢,要不,我們比比?”
啥?還有?山主,你這是不知道我已經使出了全部力氣了吧?
“好,山主,請!”
不管如何,玄仙的臉麵還是要的,要是被長盛知道,隻是試招,就讓自己力竭了,那以後,萬一回了仙界,等山主修為上來的時候,還不把自己有幾個沒用的玄仙壓的死死的?
不行,這次比身法,必須得全力一試!
《浩渺羅煙步》加上那蝌蚪身法,再加上上次看棲鳳的遊魚身法,長盛如今對自己的身法是很有信心。
“你剛剛全力出手數次,要不,這次你先動,前麵那個小島,誰先到誰就贏!”
這四周都是海洋,彭衝臉色一苦,完了,這下還怎麼比?
“山主,您莫不是見我修為被壓製,拿我磨刀?”
長盛怪不好意思的,他也知道,金丹不能跟玄仙同日而語,自己似乎也是有些妖孽,這不是打擊彭衝的自信心麼?
“哈哈,最後比一次,我這身法,是在大河裏觀看石蛙蝌蚪所得加上我原本的的步伐,改良而成,你幫我看看,可有什麼還能改進的地方。”
長盛還未說完,彭衝已經一下子衝出去了。
“山主,在金丹期,我可比不過你,容我使詐一盤!”彭衝的聲音在前方傳來,他已經衝出去老遠了。
看著他的速度,說完話的長盛故意壓了壓時間,看見它快接近一般的路程,突然架起身法,往前趕去。
說來奇怪,浪濤本是向著岸邊拍打,可長盛逆水而行,反而如魚得水,在水上渾然天成,很快就趕上了彭衝。
“山主大人,您真是拿我尋開心?”
彭衝假裝坐著都快哭了的表情,實則心裏十分的震驚。
自己先跑一半路程不說,其實在這水上,也算是自己的主場,奈何,見到長盛開動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全力了,可依然在離終點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被趕上,這確實有點打擊玄仙的自尊,這要是放在同級?
“不比了不比了,山主威武!”
這一刻,就算活過千萬年歲月的彭衝,也覺得黛青山主願意侍奉長盛山主,也是沒話講。
這種妖孽資質,隻要成長順利,將來的仙界,他的名號必然能傳遍四方。
沒想到彭衝絲毫沒有玄仙的架子,說不幹了就不幹了。
“怎麼?你認輸了?”
“認輸?認輸怎麼可能認輸?我這是服氣了!”
原本彭衝說著認輸兩個字的時候,滿硬氣的,不過,接上後麵的話,立即就慫了,理所當然的認為,服氣了沒什麼丟人的。
“山主,你往日在上宗地界修行的時候,外出廝殺,沒少發財吧?”
誒?即便彭衝真的不在意曾經的玄仙身份,可此時是為了什麼?
故意放下架子,讓我感到安心?
想起自己在空中墜落的時候,還很明顯的試探了彭衝一次,長盛有些不好意思。
“彭衝,之前在墜落的時候,是我小人之心了。”
沒想到自己有意親近,這山主還如此小心翼翼,彭衝頓時揮手。
“山主,將來你可是要執掌鳴沙山的人,山主可以犯錯,可以知錯,但是不要對著下屬認錯,必須要保持山主的威儀!”
“可是明明就不對,難道不該認錯?”
“認錯是可以,但是,那得看對什麼人,如果山主以後有意認錯,不如暫時不認錯,先多多思量,把錯誤彌補過來,再來想認錯的事?再說了,彭衝隻是覺得山主品性善良端正,當時你我都不知路在何方,自然是能活一個是一個,山主不必為這些小事掛懷!”
之前,長盛就覺得這彭衝是一個比較坦蕩的玄仙,這幾次接觸下來,他也感歎,誰說歲月無數,人就會被磨去棱角了?就會麵目全非了?
“雖然我現在還不懂,但是我記住了。”
聽著彭衝認真的語氣,長盛也大概明白了,這種事,事關自己的威信。
若真的執掌一方勢力,對親近的人,自在些,無錯,可,不可多來。
“對了,我回凡界,遇到一奇女子,叫玉長弓,此女神奇,遠非一言兩語可以說清,若是再遇,我可能會和她發生些衝突,到時候,你要盡早準備,別讓她逃了去。”
長盛自己也有些想不通,這凡界如今壓製外來修士,玉長弓還是自己看著築基的,當時她隻會笨拙的吸納擊打一些靈氣,可如今,發生在白水的事,直讓長盛覺得詭異。
他甚至都懷疑,到底是玉長弓有這麼大的本事,還是自己和玉長弓,其實都是被人設計了。
可這凡界,能設計自己的人,有嗎?
加上一開始,楊山說玉長弓身上有妖氣,長盛心裏也十分忐忑。
和玉長弓相處還算不錯,可二林性子陰鷙偏激,若是玉長弓真的有冒犯他,可能兩人要結下大仇。
可千萬不要結仇,再說,如果玉長弓真那麼厲害,倒時候還真不知道是誰吃虧呢。
彭衝聽到他說可能要對付玉長弓,一下子就驚住了。
這次,可比見識到長盛術法和身法神異還要吃驚,山主這是有多大的膽子,才敢對大仙出手,上一次殿下在鳴沙山道場論道,我可是見過大仙跟星空城來使一道的,這這這?
即便真的在凡界,山主他真的是大仙的對手?
“怎麼?你為何如此驚訝?”
長盛好奇,彭衝趕緊到:“不是、不是,山主,你們這個凡界命星,當真人傑地靈,有山主你這樣的靈秀人物已經是的天地之造化,居然還有連山主也捉摸不定的存在,莫非這命星,是某位大能化道之所?”
為了掩飾心裏的震驚,彭衝胡言亂語,可長盛反而被他這麼一說,驚住了。
千隆化道,千嶽之地因他而生,如今更是氣象萬千,庇護一方子民,難道這凡界,是因為龍族那個老前輩?因為黃裳大人?
可他這?不對勁啊,黃大人不是才過世不久麼?
自己周邊那些奇人異事,可是早早就存在了!
人,就怕自己的思緒念頭滿天飛,管不住。
長盛自己想著,竟突然也覺得,這凡界神奇,遠不是自己之前心裏胡亂想想的那樣,也許,還有更多的神奇之處,隻是自己不知而已。
看來,就算今後要離開這凡界,也必須讓司天監和捉妖司注意這凡界的異常之處,解不開迷惑,也要記錄下來,說不定日後,有用的著的地方。
“要真是的話,那前輩化道之時,恐怕也沒有多少神性和仙力溢散在這天地間了,畢竟。”
他往上指了指,彭衝瞬間就明白了,有封仙大陣和戮仙罡氣的存在,即便扛得住,堅持下來,又還能剩下什麼?
“也是,是我多想了,那遇見之時,山主及早給我提示,如今神魂尚可用,她應該跑不了。”
而就在此時此刻,在岸邊一處礁石上,一個透明的虛影伸著懶腰。
“好你個韓長盛,居然敢暗地裏算計我,那張二林也真是,死活看不順眼,在凡界還覺得張玉虧欠著張家,難道如今,還這麼覺得?真是無聊,本姑娘不想看見你們了。”
在水麵上和長盛架起身法往回趕的彭衝一頓,接著,跟上長盛,再往前走。
“怎麼了?你不會是靈力不濟了吧?”
麵對長盛說笑般的疑問,彭衝趕忙到:“不是不是,剛剛我在琢磨山主的步伐,心思所動想著一試,竟然邁不開腳,總覺得哪裏違和,卻不知在何處,這感覺,古怪!”
“如今我水火靈力一齊用在身法上,你不覺得違和才是不對。”
“難怪難怪!”
說著,彭衝微微的對著某個方位點點頭,隻讓長盛覺得他是真的找到了違和之處。
這幾天待在府上,也無什麼事可做,長盛不是教授天明槍法,就是讓連英和勾星武蠻牛他們三個一起學習,每次皮開肉綻的回去,每次又興奮到摩拳擦掌的開始挨打。
長盛的神魂很強,相比於凡界諸人,在許多方麵,長盛無疑是比他們要走得遠很多。
這些天也是不遺餘力的指點他們修行。
“哥,二叔和我,還有天星,其實是可以修煉的,你看!”
在一次指點過後,天明趁四下無人,對長盛說出這樣的話,並且起手之間,手掌上出現一股黑色的光暈,就像是活物一般扭動。
他自己看來,沒什麼,可長盛看來,此物就像有靈的活物扭動一樣,說不來就有一種詭異感覺。
“你這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之前我和天星無聊,便纏著二叔說我們僰人族的故事。
後來我在翻看風林火山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有感應,就出現這個了,它隻是一團靈物,但沒有靈智”
既然是靈物,又豈會無靈智?
可看著天明篤定的眼神,長盛一下子就相信他說的了。
“莫非你是看了僰人的功法,能修煉了?”
“我也覺得是這樣,隻是這件事很大,二叔也不敢繼續修煉,就是怕出事,他這些時日一直想找你說這件事,你一直忙著,也有其他人,他就沒說了。”
難怪呢,難怪那日宴席,勾星武和連英,一直沒走,第二天中午沒等到自己才走,原來是有事要和自己說,這幾天一直沒找到機會。
不過,這要是真能因為僰人族的功法而修煉,那可真是大好事。
如今,長盛可不會覺得,安然做個凡人,度過一生就是好事!
雖然修行路上有凶險,可那是凡人一輩子也看不見的風光。
他正尋思怎麼開口,讓娘親答應,天明天星也可以修煉,他特別怕娘親有其他想法,所以一直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