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杯裏的茶水喝完,紅雲長老才慢慢悠悠,溜達出去,門外的元嬰修士對他對他點頭,他也笑著應下。
“我去找黑木長老敘敘舊,你們有事,可來尋我!”
兩人心裏一凜,這是叫自己二人看著辦,沒事不要打擾呢!
“長老放心,我們二人會處理好事宜!”
“嗯!不錯!”
這是一個很高大的山間洞穴,子義此時正在門口急得團團轉,這裏看門的前輩一個不在,可黑木長老是自己這一群人的領隊,合一境大修士,那是自己敢打擾的?
要不就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
他察覺不到,不代表隨後而來紅雲長老察覺不到,空氣裏有淡淡的血腥味,他眯起眼睛。
徘徊的子義正了正身形,伸手在石門上敲打。
“黑木長老,今日伏到修士三人,皆是金丹期修士,因那領頭的飛白和紅雲長老有舊,各位前輩一致同意放他三人離開,飛白似乎是忙著為趙兄報仇,走得很急,長老,可要小的們對三人留意?”
想要讓他說飛白的好話,那是不可能的,順帶說上為趙林報仇這一句,還是想在黑木麵前討個印象,即便有什麼不妥,是各位前輩同意放他離開,和自己這小金丹沒關係。
話音剛落,石門後傳來噗嗤一聲,一些紅色霧氣再縫隙裏飄出來,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但絕對不是好事,子義心肝兒一顫。
“這等小事打擾長老,子義罪該萬死,這就告辭!”
他急匆匆逃命去了,紅雲在一處岩石背後輕笑,慢慢走近石門。
“黑木長老,紅雲求見!”
裏麵沒有說話,他就保持著拱手,站在門外,眼裏意味莫名。
過了一陣,傳來一個疲憊的聲音:“自己進來吧!”
一巴掌附著石門,靈光閃動,石門緩緩拉開,地上倒著兩個被吸幹的人,山洞裏一片血霧,紅光幻現。
“黑木長老,您這是?”
“哼,明知故問!”
紅雲保持著姿勢,搖頭道:“長老這話,紅雲聽不懂了,長老的弟子是弟子,我看好的人,也就草芥,隻是不知長老此次外出尋仇,可得心願?”
“你真不知道?”
一臉懵的紅雲詫異到:“莫非長老這副樣子,是拜那飛白所賜?”
接著他震驚到:“不可能,長老莫要說笑,飛白他金丹期,任你怎麼說,擅離職守,自己還被打落煉虛,黑木,你麻煩大了!”
接著又自顧哀傷起來。
“師父,可還有辦法恢複修為?”
此時的黑木虛弱至極,紅雲的話,就如在他心裏撕開一條裂縫。
“你不怪我了?”
仰天一歎,紅雲已經是滿眼淚水:“都過去了,如今你已然這般,也算是老天開眼,讓你受這一遭,我,沒有怨念了。”
說著笑了起來,如發瘋一般:“黑木老兒,你真是活該啊,哈哈哈!”
他的聲音充滿蒼涼,山體被他震得嗡嗡作響。
黑木此時也是神色複雜,他本以為紅雲會趁機要他老命,沒成想,他還想著幫自己恢複修為。
“我已經跌境了,想要恢複,已經無望,你若有心,就幫我找幾個人進來,助我穩固修為,此時,我已經出不去。”
紅雲立馬止住癲狂:“要多少人?”
“越多、越好!”
“你要活食?”
黑木沒有再說話了,顯然是默認紅雲的說法。
“你自己保重吧,若有機會,我會幫你!”
他轉身大步離去,神色說不清是快感還是憂愁,隨手關了門。
嚴肅神色,回到字的洞穴,紅雲才顏麵無聲痛哭,他恨不得立馬宰了黑木,可他深知黑木老奸巨猾,也許現在表現的虛弱和慚愧,都是在騙自己。
不敢賭!
他拿出一塊手絹,光華閃動,繡著一對兒浮水的鴛鴦,鴛鴦中間有著更小的一隻,湖光山色,三隻鴛鴦怡然自得。
他沒哭多久,整了整表情,對外大聲喊道:“來人!”
門外的修士奉命進來:“長老,有何吩咐?”
“傳令下去,本隊人馬改變伏擊策略,主動撒網,抓捕清微劍宗修士,抓到的人一律關押在這洞裏,能抓活的就抓活的,死人也行。”
兩人哪裏聽不懂,抓活的在前,哪敢多問,隻是各路的師兄弟們,恐怕要損傷慘重。
“長老,黑木長老可知此事?”
紅雲神色一戾:“你二人膽敢質疑本座?”
兩人低頭抱拳:“不敢,隻是此事,事關萬千兄弟性命,我等......”
“這就是黑木長老的命令,抓到的人,宗門另有安排,去執行吧!”
似乎極為不快,紅雲打斷他的話,說完後揮蒼蠅一樣不耐煩,把兩人打發出去。
石門關攏,兩人快速走到這個空間的入口處。
“大哥,紅雲長老和黑木長老這是何意?要死不少人的!”
“宗門決定,那是你我兄弟能管的事?好了,你去通知埋伏的人,我去通知隱藏的金丹弟子,希望,少死一些人吧,真羨慕清微劍宗啊!”
另外一人神色複雜,看準方向飛走了。
洞外開始有聲音,三人同時睜開眼睛。
“韓大哥,這裏很隱秘,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相比於這個,我更好奇他們為何沒有修士行動的靜默無聲,反而這般大張旗鼓!大哥,莫非是發現我們是假冒的了?”
長盛感應一陣,發現陣法在幹擾。
“陸方,先撤去陣法,我出去打探一下,不要出來!”
背著長劍,他趕緊出去,陸方再次開啟陣法。
“我們躲藏得好好的,黑木長老為何下令讓全隊人馬出擊?”
“對方來了不少修士,估計是要硬碰硬來一場戰鬥吧!”
“扯呢?這些年我們和清微劍宗作對,贏過嗎?”
“所以這次才讓我們當魚餌!”
幾個金丹正在竊竊私語,後方一個元嬰法術打來:“好好做事,不要多嘴,再泄露消息,就地處死!”
幾人聳然一驚,唯唯諾諾示意,沉默著我往前走去,改為靈識傳音,那元嬰看著幾人神色,也頗為無奈。
漫山遍野都是西修士,拉開一線,正往三人藏身的方向搜來,隻是元嬰期極少。
這些人已經膽大到無視清微劍宗修士的程度了嗎?長盛見此,知道藏身的洞穴已經待不住,就算自己現在不暴露,長臨他們出來的時候,也逃不過這些人的眼睛。
心裏一橫,大膽運起靈識向元嬰撞去,隻要他發現自己,自己就逃,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長臨機靈,必然不會貿然出來,等這些人被自己帶走,他們才有生存的機會。
可他靈識掃過,那元嬰期修士毫無所覺。
眾人依舊在慢慢循著各自的路線前進。
無奈之下,他隻好現身。
不過不是迎麵而去,而是在眾人的前頭,小心翼翼的四處搜尋,大致方向,也是往前。
他特意靠近先前三人藏身的洞穴,不小心跳出一個石頭,後麵的人立馬看見他的背影。
“站住!
“站住!”
這樣多的人,這般爆喝,他知道長臨他們可能也在緊張的聽著。
淡定轉身,他疑惑道:“你們是?”
接著抱拳道:“抱歉各位,本人飛白,隻認識單淑門弟子,你們這是?”
接近的元嬰麵色一肅:“原來是飛白兄弟,你在這為何?”
“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我叫郭濤!”
他這才笑道:“原來是郭濤大哥,有禮!我兄弟三人正在尋找清微劍宗落單弟子,可這段時間尋找,才發現他們龜縮不出,簡直人影都沒見到一個,我查探這一路,他們負責那邊!”
長盛向遠處指了指,示意長臨他們在另一邊。
郭濤點頭示意,那邊的弟子立馬飛奔出幾人,往山裏追去。
“對了,兩位兄弟名號是?”
“哦對了,他們倆一個叫長臨、一個叫陸方!”
見他居然是領隊的熟人,那些弟子開始呼喊兩人的名字。
越呼喊,長盛的臉色越差,可眼前的元嬰正在死死看著他,他幾次做出要走的姿態,元嬰都正好擋在他身前。
有弟子來向郭濤稟報:“大哥,沒有!”
長盛不管他們是什麼表情了,裝作一副擔心緊張的樣子,大步就要往那邊趕去。
“不可能,二十息前我們還聯係過!”
他本就速度極快,有心之下,一把扒拉開那小弟子,那元嬰修士一下子沒擋住他。
郭濤麵色一凜,知道不能小看這個渾身俠氣的飛白,趕緊帶著人跟上,嘴裏喊著:“飛白兄弟,飛白兄弟,不要著急!”
長盛哥哪裏管他急不急,自己是真的急,得趕快把他們帶離洞口。
來到一處陌生所在,這大概是自己剛剛隨意一指的地方了。
長盛大喊:“長臨,陸方!”
環視了一下群山,他換個方向再次大喊:“陸方,長臨!”
喊了兩聲,他就沒喊了,大家都明白這時候,不答應的兩人,恐怕早就被擄走了。
長盛的臉徹底陰了下來:“為了我一己之仇,連累兩位兄弟,我飛白,愧對兄弟!”
不知他名號的金丹期弟子紛紛鄙視。
你丫的三個金丹客,橫行這千嶽大山?是不知死字怎麼寫的吧?
郭濤上前,溫聲道:“飛白兄弟節哀,不如你與我們一道,人多力量大,這些毛賊總有無處藏身的時候!”
看了眼遠近眾人,確實比自己肚子尋找強多了,長盛點頭道:“好!”
郭濤微微一笑,眾弟子散開一線,繼續地毯式搜索。
來的時候,長盛已經故意斜著往高處走,此刻眾人水平散開,正好跳過長臨他們藏身的洞穴,他跟著,往山裏搜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