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應付老者,一邊在用靈識呼喊著天玄殿裏裝暈的女修。
“姑娘姑娘,醒醒!”
他語氣焦急,女子氣息平穩,沒有醒來。
“姑娘,我知道你醒了,再不醒來你我都要難逃一死了。”
他加大聲音,女子隻是矜持而已,此時已經睜開眼。
“道友何事?”
“先前抓你的趙林已經被這個煉虛期紅雲長老殺了,剛剛我見你臉紅,出來化解尷尬,正好被他逮著,此刻他為了套取情報準備收我為徒,情報問完的時候,就是你我身死的時候。”
長盛語氣坦誠,生死關頭,大家都能麵對之前的小尷尬。
女子也不矯情,問到:“那你要我怎麼做?”
不愧是清微劍宗弟子,麵對生死的時候,絲毫不慌,滿是冷靜。
“地上的兵器你看見了嗎?你可以隨便撿起一把,等到我把你放出來的時候,你隻管全力激發,砍他丫的!”
砍他丫的是什麼意思,女修沒聽過,不過,大概是明白,叫自己出去就全力出手。
他撿起一把大彎刀,好奇道:“就憑這個,我們就可以戰勝煉虛期的修士?”
“你做好準備,我有極大把握!”
“好!”
他有些分神,生死危機之下,也顧不得那麼多。
“飛白,你這是在心神聯係法寶裏的人?”
老者一語中的,長盛心裏一抖,趕緊出聲到:“這瘋婆娘非要說是我玷汙她清白,正在尋死覓活呢。”
老者灑然一笑,這點時間,哪兒能玷汙什麼清白?多半是那自詡名門正派的清微劍宗弟子想不開而已。
見他不說話,長盛以為他是不信自己的話,趕緊補救到:“師父,這法寶真奇妙,獨獨一間屋子,就像個大號的棺材!”
看來是必須拿出血本了,成了師徒,老者不好明著討要法寶,可做徒弟的,不能不長記性。
空地上出現天玄殿,在長盛有意控製大小下,真就跟棺材差不多,隻是任誰來看,都覺得這是一個縮小版的單獨大殿而已。
老者笑著看向長盛,他趕緊拱手告罪到:“師父見諒,剛剛徒兒是為了保命,故意相欺,這寶貝,已經認主了。”
這話倒是真的,老者一時間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覺得此人要真是自己的徒弟,似乎也是一樁美事,可是鑒於自己之前的言行,想要做真正的師徒,彼此心知肚明,不可能。
他一揮手到:“飛白,我見你坦誠,修道也頗有天賦,該死的,我起了愛才之心,你走吧,趁我還沒改主意!”
額?這是什麼情況,老頭兒,我都準備發招了,你才跟我說這個?
心裏一驚,長盛不知道是不是此人已經識破自己的後招,隻得愕然到:“師父不知我等散修之艱難,見到師父,雖無師徒之實,可飛白已然真心歸附,若是師父不嫌棄,我這就解除認主,將此寶獻於師父。”
紅雲長老心裏煩躁,今天也不知倒是撞了什麼邪,自己怎會舍不得殺這個小子,不耐煩道:“想死你就過來!”
還有這樣的師父?
看他神色嚴厲,長盛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遵命而行,一步分做三步走,慢慢後退,拱手到:“今世難全師徒情分,飛白來世再作師父的徒弟。”
一番話有些失望,有些不舍,紅雲長老轉過身去,眼角落淚,竟不看他。
長盛心裏驚呼無數個這是什麼情況,逃命要緊,卻也不敢就真的不離開,招了天玄殿,轉身飛奔。
你不想收,我還不想拜呢!
能放自己一碼,長盛還是心裏記情。
他一路逃命,不敢真的相信一個殺人不少的老者會真的忍住誘惑,讓女修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逃了許久,至少得萬裏路程了。
他停在原地,扶著膝蓋喘著粗氣。
“什麼鬼?真讓我走?”
他都有些分不清,這老者是來真的,還是其他原因。
半蹲著喘氣一陣,他才往前走去。
“對了,西陲之地,西陲之地?這不就是當日我們逃命經過的地方嗎?”
長盛回想起那數千座密密麻麻的高大山嶽,疑惑不解:“那是一片草原,沒有山脈啊?”
仙界地脈穩固,短時間內長出如此多的高大的山峰是不可能的,想起老者說的異變之地,他明白,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這裏一定是發生了變故。
靈光乍現,他突然想起,紅魚她們就在這附近。
幸好自己沒有被挪到仙界其他地方,這一刻,他無比感謝玄天劍,劍靈這臭脾氣,還是可愛的嘛。
才走出沒多遠,他見前方一個波光粼粼的湖邊,飛來一個衣帶飄飄的男子,絕美。
正是飛白!
正在為自己冒用他名而尷尬的長盛還沒想好怎麼說,飛白若有所覺轉身,好奇道:“道友,你,你怎麼出來了?”
飛白臉色驚喜真誠,似乎見到長盛,是一件開心至極的事,快步走過來。
“飛白道友,長盛有禮了。”
長盛知道修行者非仙不同道的規矩,可是飛白都這般了,自己不好硬要降低身份對話,看來,這也是一個極少出門曆練的公子哥。
“哈哈哈,我就知道,林雪姑娘都沒事,道友也一定沒事。”
長盛心裏疑惑急了,我和你很熟嗎?你這樣子是要幹嘛?
這樣的情況,長盛可不會裝糊塗,這世間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飛白道友,這是為何?”
別人笑臉相迎,長盛也問得真誠。
“嗨,可能是因為族裏弟子以前在這附近活動過,讓這裏的地主對我有些誤會,同為三人,實在不該生嫌隙,我這不,才到玄天劍宗自證清白,當日我去的時候,林雪姑娘好像已經回宗了,我這便來這裏等你,也是撞撞運氣!”
長盛越聽越迷糊,這跟你來等我有什麼關係?
堂堂飛仙,不至於啊。
看出他心裏的迷惑,飛白走近一些,有些不自然到:“當日在荒澤見過幾位道友,出來之後,飛白又不小心冒犯了林雪姑娘,這才有道歉之事。實在抱歉,當日你們的凶險,實在是因為我一時邪念,長盛道友,飛白向你道歉。”
長盛反而嚇一跳,這都什麼啊?
“然後呢?”
“林雪姑娘多嬌妍,本命飛劍和我也極為相契,飛白有意求娶,可又冒犯佳人在先,這不,在這裏等你,你們相熟,想拜托你說說好話。”
飛白說著,在自身乾坤拿出謝禮,不管事成與否,當表誠意。
得,敢情是得罪了自己想要追求的姑娘,還沒取得原諒,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來了。
“那你可以找那個紅魚道友,就是那個魚妖小姑娘,她們同為女子,更方便言語。”
“我就是尋不到她。”
這是鐵了心撞運氣來等自己?
長盛可沒認為自己和林雪的交情,可以熟絡到自己在這種事上插嘴。
是有些患難情分,救命之恩。
可那是在不得已的時候,又不是平常生活中建立的感情,這樣的感情,出來仙界之後,最好是提都不要提。
當然,林雪不會是那樣的人,可恩情這個事,長盛心裏明白,娘親也教過自己無數遍,別人記著要報答的,才是恩情,別人要刻意回避,你再提起,那就是仇恨。
伸出手背微微一擋,婉拒。
搖頭道:“恐怕要讓道友失望了,我和林雪姑娘,隻是萍水相逢,這次一起流落秘境,也隻是巧合,長盛,不適合多嘴。”
難怪嘛,難怪自己一見到林雪姑娘就覺得熟悉。
可她那不認識自己的神情,又不似作偽,這其間的變故,是不是就是飛白說的,冒犯了林雪姑娘?
無論是木雙還是林雪,兩人隻是麵冷,卻都是熱心腸的姑娘,看來林姑娘說我偷她的衣服,好像真沒說錯。
可她為何不把天玄殿要走?
那木瞳她?算了,這就差的有點大了,應該不是!
這樣的事,幫不上就是幫不上,再說,女兒家的事,哪容一個外男說話?這飛白莫不是修仙腦袋修傻了?
長盛可不管他是不是飛仙。
飛白看他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強塞禮物,輕輕把禮物攏進廣袖,這才笑侃到:“長盛道友和林姑娘幾次患難,當是仙路有緣人。”
“那你還當著我的麵說這個?”
“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此路不通,我得再想他法,長盛,告辭。”
長盛拱拱手,看著他消失在湖邊。
“唉,成仙就是好。”
雖然飛白語氣親近,可自己在修煉體係中是什麼地位,長盛一清二楚。
故意以平輩交談,甚至詢問,主要是看看此人反應,林雪那般伶俐的仙女,可要選一個好丈夫。
不過說起嬌妍,長盛臉一紅。
他還清楚記得,自己在墜落的時候,先看到的是一個手持雷矛的漢子,看樣子大概也是飛仙期,不然用不著偷襲林雪;之後,才看到的是若有所失的飛白,可他也記得清楚,飛白和自己相見的有一次,就是雷雲翻騰後,飛白才掉落的,前後相見,唯獨中間鬥法之時不見。
事關重大,他沒向飛白詢問異族之事,飛仙期的術法神通,哪裏是自己這樣的金丹期可以揣摩?
所以,在心裏,他對剛剛好出現的飛白,還是留有戒心,他不想萬一。
剛剛讓飛白去找紅魚,自是有些心機。
紅魚她們就在附近,一來,試試飛白是否發現了她們存身的陣法,而來也是想探探他的說辭,所得收獲,隻有前者。
這已經是第二次感應了,這才墜落不多些天月,這血液就失效了?
再次感應,長盛發現自己找不到紅魚和小金桂的方位了。
“要不要這麼玩我?”
他欲哭無淚,自己這次可是給她們帶來不少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