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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經脈受損,下意識運行著《紫雲法》,絲絲涼意,十分舒爽,他慢慢睡去。
過了一陣,地上的人睜開眼,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滿地的兵器。
再看向床上,那人赤裸上身,睡得死豬一樣,氣息深沉。
咦?那是女子的貼身衣物?
這人真是個奇葩,怎會有如此男修?
地上的姑娘心裏瘋狂鄙視,趕緊檢查起自身狀況。
外套完好,內襟口子沒有解開,靈力運轉如一。
她運起靈力,慢慢接近,此人是外宗修士,入侵我清微劍宗?真是該死!
長盛睡得死沉,她又把氣息控製得極好,就這樣,她舉起了手裏的刀,就要斬下。
許是長盛睡得舒服,轉了個身,臉朝外,趴著繼續睡。
女子手一僵。
這不是他?莫非是你救了我?
疑惑的她看了看床上角落裏疊好的女子衣物,看了看自己靠著的牆角,伸出手按了按綿軟彈性的床,這人怎麼這麼不懂憐香惜玉?
她再次看了看長盛的麵孔,緩慢後退。
隻察覺他功法在自行運轉,卻看不出他的境界,一時間不敢多舉動,她輕輕把刀放回原位,自己如之前般靠在牆角,裝暈。
一個人熟睡之時,是最沒有防備之心的時候,大多情況下,修為境界會在此刻顯露,她看不出此人修為,以為他是一個修為比自己高得多的修士,趕緊收斂起息。
安靜。
經脈愈合,熟睡的長盛有所感應,渾然不顧一旁還有女修,一下子在床上坐立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握了握手掌,牽開自己褲帶,看了看裏麵的肌膚。
臉上表情十分開心。
真好了,渾身都是暖洋洋的。
檢查完身體,他趕緊趴在窗子上,把靈識感應附著在天玄殿上,往外查探。
自己依舊還在大坑裏,外麵藍天白雲,草長鶯飛,一派好風光。
“我睡了多久?白雲山那些人真走了?”
地上的女子辛苦忍住滿臉的男兒氣息,此人就在她身旁晃蕩,這登徒子,愛好特殊,起身了竟也不避諱?
她氣苦,又不敢主動發出靈識感應此人。
長盛轉換著視角觀察,發現外麵確實沒人了。
不小心踢到一旁的女子,他才想起,還有個人在這兒呢!
立馬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看樣子,還是在深度昏迷中。
“喂,你這好端端的,女扮男裝幹什麼?被那趙林扛了一路,吃了不少虧吧?”
“外麵已經無人蹲守了,我要在什麼地方把你放下好呢?”
“你現在可不要醒來啊,我現在可沒穿衣服!”
本來她已經十分辛苦忍耐,此人說話卻就對著自己耳朵,還隔得那麼近,這天殺的小賊!
長盛還想說著,突然發現眼前的人耳根紅了。
那一瞬間,他都有種逃跑的衝動,這,好為難人!
“我才剛剛養好經脈,現在,你睡床吧!”
他大著膽子把她抱在床上躺好,還把手腳規整,蓋好被子。
“聽說那紅雲長老煉虛期呢,很厲害,你在這兒好好待著,我出去探探路,安全了我們再去清微劍宗。”
強撐著膽子說完這些話,長盛逃命一樣來到外界,大口大口吸氣。
這糟糕的經曆,為男頭一遭。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空氣好清新。
“怎麼,不躲了?”
他想轉頭,卻發現自己扭動脖子都困難,剛剛自己急著避免尷尬,一樣東西都沒有帶出來,納戒還在不遠處的泥土裏呢。
該認慫時要認慫。
“前、前輩,您老真是慧眼如炬,我這點生存把戲,自然是逃不過您老法眼!”
拍馬屁,隻要他想,說出來都不重樣兒的,自小練就。
一番語氣極為真誠,老者都懷疑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趙林,不過,心裏是極為好受。
“你身上有空間法寶?”
老者開門見山,旁邊的趙林平靜得很,隻是一臉好奇掃視周圍,似乎在幫老者查補。
“回前輩,是有一個!”
“交出來!”
交出來也是個死,不交也是死,對方完全可以殺人奪寶。
“前輩,它還未認主,我不能主動操控它!”
“哦?”
這下,老者眼裏來了興致,看來此寶神異,遠超自己想象。
“嗯?未認主?”
長盛急到:“這位趙林兄可以作證!”
老者神色一寒,趙林臉色巨變,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奸猾似鬼,死也要拉自己墊背。
“長老,此人不僅有空間法寶,還可以收走活人,弟子抓到的清微劍宗弟子也......”
“哦?這般神異,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半路而來,想必也不敢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安心地去吧!”
趙林都來不及把話說完,已經神魂俱碎,軟踏踏倒地,長盛心裏一寒。
他確實想挑起兩人的互相懷疑,尋找時機,可自己還是低估了空間法寶的誘惑力,此人竟不惜滅口一個宗派內天賦奇佳的弟子,也要得到自己的法寶,仙界真正的殘酷,在長盛麵前慢慢拉開序幕。
“前輩,我也不知道此寶是何來曆,隻要前輩放我性命,我願意雙手奉上。”
老者陰鷙地看了他一眼,話都沒說,揮手就要把他打死。
“前輩前輩,你可別打我,你要是不放過我,就算把它引爆,我也不會留給你!”
真是驚喜越來越多,紅雲長老做夢都沒想到,這法寶竟然如此之好,不僅可以儲物裝人,竟然還可以由物主主動引爆,這樣的空間法寶,已經是很高級的隨身物了,似乎上宗之內,都沒聽說過哪位仙長有如此寶貝,自己真是撞大運了。
長盛落魄的樣子不像宗門修士。
“你身上的靴子,是哪個叫徐征的弟子身上的吧?不得不說,你的速度很快,我倒是好奇,你這小小金丹,如何做到?莫非是法寶的緣故?”
一時間想不到脫身辦法,長盛隻得顧左右而言他。
“前輩,他們幾人見麵就要打殺我,晚輩隻是自保而已。”
見他不正麵回答,老者心裏愈發認定是法寶的功效,才可以讓長盛短時間內跑這麼遠。
他一個金丹尚且如此功效,若是到了自己手裏,日後對敵之時,豈不又多了一種手段,而且還可以自己收藏自己,紅雲心裏火熱,卻也不敢再將長盛順手抹去。
反正弄死金丹也是一揮手的事,看看他要玩什麼花樣。
這樣的寶貝,他不敢賭!
“又不能長久住人,看來也沒幾分神性,你還是......”
作勢又要揮手,長盛心裏一愣,大喜。
爭辯道:“誰說的,它不僅可以載人加速,還可以在裏麵躲藏一段時間,前輩打我那一掌,我在裏麵半分震動都沒感受到。”
他前半句還唯唯諾諾,後半句說得斬釘截鐵。
無他,他也不敢賭對方有沒有窺探神魂波動的本事,自己說謊之時,必須要騙過自己,才能不心慌。
殊不知他這麼一說。老者反而遲疑,鬆開對他的威壓禁錮,把他提到自己的身前,在他手臂後背不斷拍打,這才停手。
笑眯眯的,也不說話。
長盛眼睛裏閃著星星,極為崇拜:“前輩你這就是摸骨相齡之術嗎?”
老者看著他,依舊不言。
他做出一副十分賴皮不要臉的神態:“前輩若願意教授我此法。飛白願意獻上法寶,以後鞍前馬後,任憑驅馳!”
仔細檢查了長盛的修為和骨齡,老者還是有些心驚。
這小子修為之深厚紮實,三個趙林捆起來也比不上,重點是這小子靈氣運行路線玄奧無比,看來是修行了高深的功法,可這西陲之地,哪兒來什麼高深功法?
對了,他從異變之地殺人出來,莫非他的機遇和異變之地有關?
長盛隻是找機會求生,老者卻一瞬間聯想了很多。
這次上宗白雲山,隔著好幾個等級宗門,直接下令讓下宗修士奔赴此地查探,獲得有價值情報的人,可以得到豐厚的獎賞,這小子看來和此地關係匪淺,若是掏空他的消息,自己安全不說,還能拿到好處。
自己這個年紀了,煉虛期已經艱難無比,若是能再進一步,那麼,又可以增添許多壽元,先穩住這貪婪的小子,用完再殺了,這簡直兩全其美。
畢竟玄天劍宗,也不是誰都惹得起!
他還是沒說話,不過,眼神已經變得和藹許多,就像看著一塊良才。
長盛低下頭,心裏忐忑,已經心神聯係了天玄殿裏的兵器,說了這麼多,他就是要老者給他一個放開禁錮的機會。
“好,你可拜入我門下,侍奉左右,以後,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
確認此人沒有搜魂之術,長盛才知道自己虛驚一場,那接下來演戲,就好辦了。
“飛白,拜見師父!”
老者坦然受了,其實拋開其他因素,他還真有收長盛為徒的打算。
他也不生疏關係,開誠布公到:“這是玄天劍宗地盤,那些仙長自然不會和我等小修一般見識,就算要收拾我等,也是派一些下宗修士來教訓我們,這麼多年摩擦,這仗還有得打。”
長盛做側耳傾聽,站在一旁。
“你是在這西陲之地得到的機緣吧?此次打探,所得的情報,對你我師徒,在宗門的好處大大有用,你可明白?”
話都說開了,長盛哪能還不明白?
隻得應聲道:“我等散修,入得門牆已經是萬幸,隻要師父所問,徒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這樣的識趣,老者倒也臉色好了些,他也沒指望幾句話,就能讓一個亡命的散修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