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要不我們給它洗個澡

�_\1�長盛和紅魚是真的撞了大運,隻是不知為何,被那神秘人消弭在彈指之間,若是被玄天劍宗的金仙尋到,二人真的可以一步登天,有寶嬋的存在,大概率會被直接接納進玄天劍宗。

且說寶嬋心心念念著自家的主人,這邊的二人卻在安心修煉,那日出關,搭建了一個房子,二人也沒好意思一直躲在木雙姑娘的法寶裏修行,這些天就一直在簡單的木屋裏打坐。

紅魚自從想開以後,也不管靈氣到底有沒有用,就安心地打坐修煉,這些天吸納了許多靈氣,收效不大,但她依舊樂在其中,既然自己沒有特殊之處,就隻有努力修行。

反倒是長盛這些天容易醒來,修行已經沒用了。

他心裏暗暗慶幸,幸好是已經金丹,所以這段時間隻管修行,堆積修為,可如今瓶頸卡住,巍然不動,他才知道閉門造車出門不合轍,自己該怎麼修煉到元嬰?

修行功法是修行功法,隻是介紹了修行階段的功法招式,靈氣運行路線,可如何破丹成嬰,他毫無頭緒。

再一個,自己在金丹期的戰鬥經驗極少,在這裏自己琢磨靈氣使用,琢磨對敵方式,出去了,也不知效果如何。

見紅魚在安心修煉,他悄悄關了門,準備外出透透氣。

“喂,小金桂,你是金桂吧?”

“你知道怎麼破丹成嬰嗎?我卡住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你趕緊成精吧,成精了你出來陪我們說說話。”

“紅魚她還是修為不見提升,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撞見機緣了。”

眼前的血紅色土壤已經毫無蹤跡,長盛隻當它是不敢表示,隨意說了兩句,它答不答沒關係,隻要說出來就好。

再次放了一些土壤在那裏,笑著離開了。

每次醒來就和紅魚說話,實在沒有這麼多說的,且現在紅魚醒來的時間也和他不大一致。

看著外麵雲卷雲舒,偶爾有鳥群飛過,他好羨慕那些飄蕩的雲,自由自在的鳥兒。

“咦?螞蟻?這個好玩!”

地上的兩群螞蟻一紅一黑,正在對峙,看來是準備大幹一場。

“打啊,你們打啊!”

如他所願,紅方的螞蟻率先發動進攻,兩方的螞蟻瞬間就一抱一,開始大口撕咬,很快就在地麵上鋪滿厚厚一層。

不到二十息,地上躺著不動的螞蟻比剩下還在撕咬的螞蟻還多,一場千軍萬馬的戰鬥,不久之後就進入了尾聲。

不知道每個凡界上來的修行者,是不是都像自己一樣,遇到過這樣煩人的境況?

修道要修心,這話誰都會說。

可他們飛升的時候,大多是活了幾十歲了吧?塵世間的繁華和滄桑,已經經曆過;人心的複雜無常,他們也很有體會;重要的是,他們漫長的歲月裏,一定經曆過長久的平淡和大量的危機。

我們不一樣。

他仔細回想最近浮躁的心緒,修為停滯是一方麵,無人指引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太年輕了,經曆太少。十二三歲的年紀,要是還在老家,沒有走上修行路的話,應該還在打理莊稼,運氣好點,估計已經有媒婆,幫著說定了哪家的姑娘,隻待年紀合適,就成婚生子,然後一代代如此循環。

“看看這法寶有什麼奇特之處!”

他招出木雙留下的空間法器,心裏默念:“大、大、大、大!”

那微塵一般的法寶瞬間就變得像一間四角飛簷,長兩丈、寬一丈半的屋子,仔細打量著屋頂的異獸和四角風鈴,整個屋子高一丈左右。

“這怎麼看起來像個大號的棺材?你還能更大嗎?”

空間法器又長高了一點。

這裏麵是木雙姑娘的閨房,當著紅魚的麵,這些天他一直不敢試用這件法寶,此時見它大小變換如意,玩心大起。

可很快他就沒興趣了,這法寶隻能變作一間大殿的樣子,最大也不過十來丈長。

“天玄殿?”

“額,木雙姑娘不僅修為生猛無比,給自家閨房取名也如此大氣!”

四角飛簷上蹲著四象神獸,正中屋頂橫梁,蹲著一個雙頭的異獸,獸首分別向外,即像野豬又像山羊,長著短短的雙角,就是臉上的胡子有些長。

折騰一陣,他又開始打磨功法招式,《紫雲法》是水行功法,攻擊和防禦都以水係靈氣作為基礎,他一邊看著指尖青紅色的靈氣,一邊看著書上描繪的功法運行路線。

“我可不可以讓它們一起運行呢?”

說幹就幹,他讓紅色靈氣參與功法路線的運行,卻出奇的順利。

驚訝之下,他再次運起火行靈氣,順著《紫雲法》的行功路線運行,隱隱覺得經脈灼痛,趕緊停下。

“金丹期,防禦招式有水元之盾,攻擊招式是漫天雨落,這就沒啦?”

“防禦招式這名字一聽就很水係,怎麼攻擊招式這麼土氣呢?漫天雨落?下雨就下雨嘛。”

低階的術法,可以隨著修為的提升而提升威力。

“這就沒有單對單的單挑攻殺招式嘛?對著誰都是一招漫天雨落,好浪費靈氣噠!嘿嘿,不過,正適合小爺威風!”

修為到了築基期,隨手打出的靈氣有穿金裂石之效,打擊效果已經遠遠不是之前的修為能比,且有金丹作保,不論是攻擊威力還是靈氣恢複速度,都大大提升,許多時候的戰鬥都講究以力破巧。

那些需要在體內就完成複雜的招式醞釀的高階戰鬥境界,暫時還與他無關。

他可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既然沒有招式,那就自己創造招式。

先閉著眼仔細體會了一下漫天雨落的發動方式,他試著把分散的攻擊收集到一個點上,一次次收小範圍。

“如果能悟出一招單挑的招式就好了!”

他托舉著頭上的雨雲,往遠處狠狠一壓。

看了看不遠處那凋零的草木和地上密密麻麻的小洞,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天上的雨雲散去。

“這正是為我所創的絕招嗎?哈哈哈!”

範圍大,威力還強,這樣的招式打擊敵人,他根本沒有閃避的餘地吧?一招打出去,別人隻能硬抗或者逃跑,這豈不是真的很拉風?

得意一陣,他又沉下心看起功法來。

功法所述的招式,是現成的,每一個修行者修習同樣的招式,釋放出來,都與其他人不同,略有差異。

而招式的根本,說白了就是靈氣的釋放,關鍵的問題是怎麼釋放靈氣,可以讓自己的打擊威力最大,以及節約靈氣。

身法道理也是類似,用靈氣在身體內運行,產生與天地自然和諧共鳴的效果,以此達到輕身的目的,修行者的根本,就是靈氣的運用,以及神魂對靈氣的控製。

與自然共鳴程度的高低,神魂控製靈氣運行的快慢,決定著修行功法釋放的威力。

如今沒人指引,他隻好自己先瞎捉摸著各種各樣的招式。

“公子,你這是又在試驗新招式?”

紅魚出關出來,他停下了新招式,一時興起,聲音很大,把紅魚在打坐中驚醒了。

“啊?你醒了?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紅魚微微一笑:“沒有呢公子,我現在不慌不忙,隻要按部就班吸收靈氣就可以了。”

她又是那個溫婉俏皮的紅魚了。

“對哦,說到這個,你再運起你的神通試試?走,找那小金桂去。”

由於此間隻有金桂的體內有大量木係靈氣運行,所以這段時間她就成了紅魚試驗神通的對象,每次察覺到二人同時出關,她就得趕緊裝死。

雖然自己玄仙的修為,可是受到反噬,難保不會被這兩個精力旺盛的小家夥看出底細。

要不是韓長盛這些天來一直就像他當日說的那樣,做到了言行合一,不再讓她認主,金桂才不會對他改變看法,其實那血紅色的土壤,她也看不出來路,但是,很有用。

“你再試試,看看能不能勘破它的靈氣!”

之前的紅魚施展神通,隻是眼眸裏點點金色分布,如今再次施展,眼眸外都像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

“怎麼樣,看得出來嗎?”

“看得到,這小金桂的靈氣好像比以前的更足了,可能過不了多少年就會開智修行。”

“咦,那看來我的土還是有用的哦,可惜你不是草木跟腳,不然你可能更適合。”

金桂簡直氣笑了,知不知道本仙活了多少歲月了?小小兩個娃娃,開口閉口小金桂,你以為你們是誰呢?

不對,自己好像還是比較年輕的。

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多少歲月嘛。

這韓長盛,心眼兒還真多,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記你的情了嗎?別忘了現在我還未開智,之前的機緣我是記不住的。

這樣的理由讓她好受一些,堂堂玄仙高手的機緣,居然是一個凡界低階修士所賜?金桂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這是占了他一個大便宜,將來恐怕不好還。

不過也幸好他不知道此物對草木之屬的重要,回到宮裏一定要讓金大仙過過眼,瞧瞧這是何種神土。

“你說你都快成精了,怎地一身葉片還布滿如此多的塵土?你看看它們,綠油油的不漂亮嗎?”

長盛不滿地說著。

這些時日,他無聊孤獨的時候,時常會來坐著對金桂言語。

一來是自己確實憋悶,需要說話排解,二來,金桂是要成精的植物,早些聯絡感情,以後才是一家人嘛。

就像以前的老黑,它吃草,長盛說話,一人一牛相互陪伴,還真的諧趣。

“呀,公子,要不我們給它洗個澡?”

紅魚這麼一提議,長盛頓時玩心大發,小時候玩的過家家不少,有時候娘親要上山打理莊稼,需要他看家的時候,他時常對著地上的螞蟻說話,看到蜻蜓,要用蛛網捕捉,用細繩拴住它的腰部,給它洗澡;一見自己在山上搬來的樹苗葉子上了灰塵,也要端著木盆,舀著清水,把它們放倒,邊洗邊說話,或交代、或訓斥、就學著自己衣物弄髒之時,娘親對自己說話的語氣。

一片一片,把葉子洗幹淨,這才算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