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飯,逛街,平時的臨江鎮街上本就熱鬧,加上正逢開集的三六九,人更多。到了正午,下轄的許多村子裏的人都會陸續到達,交易生活物資,臨江而建的長街摩肩接踵,三個小矮人已經沒了看下去的興致。
未時即將過半,把二林送到學塾門口。
“二林,你安心讀書,村裏的事有我們大家操持,你不要多想。”
“嗯,想也沒用,好好讀書以後再說。”
三人分別,走到臨江大橋橋頭的時候長盛趁著後麵人多,在房屋拐角一下子把狗蛋拉進去。
“長盛哥,你這是幹啥咧?”
“後麵有人跟著我們!”
“啊?跟蹤我倆小娃娃?開什麼玩笑,我去看看!”
說著就要出去,現在一般的成年人狗蛋可不會怵他半分。
“回來,我們兩個往那邊去,讓他跟過來。”
長盛往後麵指了指,是一個很長的巷子,看得到有轉彎。
二人故意等在轉彎處,餘光見那人跟了過來,二人才進入拐彎。
進來的人剛到拐彎處,隻見狗蛋搓著拳頭陰笑著走了出來。
“這位大叔,你是找我有事嗎?快轉一個時辰了你要不要先喝口茶,我等你!”
來人見狀況詭異退著往後走了幾步。
“你可看著點,要踩到我鞋子了!”
後麵也傳來一個聲音。
那人猛然頓住頭皮發炸,在縣城混了那麼多年還沒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情況,他感覺自己很可能不是這兩個小孩兒的對手。
“說吧,跟著我們幹嘛?是因為你聽到了我們在餐館說的話?我很好奇你為什麼對我們好奇喲!”
長盛輕輕走了過去,拉著那人的手從指間注入一縷靈氣,那人頓時癱倒在地,艱難地倚著牆角。
“兩位小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隻是聽到你們跟白水幫消失有關係,所以我才跟蹤你們,這是鎮長大人的意思。”
“喲,狗屁鎮長都成大人了,皇帝陛下不得是神仙了嘛?來你仔細跟大爺說說,說得好大爺就放了你。”狗蛋囂張地站在那人麵前審視著他。
“當然你也可以騙我們,不過你現在身體是什麼感覺你心裏清楚,你可以試試。”
狗蛋絕對相信長盛哥的厲害。
這人身體裏好像有股氣流在亂竄,在剝開自己的肌肉和皮膚的粘連,那種感覺很痛很詭異,他感覺到自己衣服下有一個包在全身遊走。
“大爺,大爺,小的求你高抬貴手先收了神通,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長盛搭了隻手在他肩膀上,他感覺身體裏頓時好受許多。
“神通就不必收了,你說快點吧,說慢了怕你沒機會說完就嗝屁了。”
那人連忙竹筒倒豆子一樣把知道的說出來。
原來四年一屆的鎮長選舉就要來了,最近兩月鎮裏縣裏風聲很詭異,鎮裏的白水幫莫名消失,鎮長被砍掉右手,他失去了暗中控製鎮裏的力量。
鎮上勢力最大的幾家分別是潘家、餘家、白家、黃家。
現在的鎮長是知縣大人憑空調任來的,沒了根基,另外幾家都想把自己人推上去,知縣大人好像所謀甚大,下轄的八個鎮他都直接調任鎮長控製了鎮子,這次臨江鎮失控,知縣便派了他們一夥人來鎮上幫鎮長先鎮場子,那幾家的人察覺到近來鎮長又有了靠山,鎮裏也有一夥陌生人,覺得不對勁。不得不聯起手來打算幹掉鎮長。
鎮長就想等著他們發力,這樣再讓縣城裏來的人幹掉那幾家,嫁禍給幹掉白水幫的那些神秘人便穩當了。
反正大家都知道除了神英武館的人有能力有動機悄無聲息幹掉白水幫,鎮上其他人聯起手來也不會有這個力量,而且當初被抓的幾人已經回村露麵,神英武館想賴也賴不掉,那幾家的力量更多是上頭官方關係。
隻要縣裏的駐軍配合衙役開動,武館沒有幸免的道理。
聽到長盛等人和白水幫消失有關,這人打算先看清二人藏身何處,然後直接對那幾家下手,栽贓嫁禍借刀殺人。
鎮上有勢力的人都覺最近幾年知縣大人做派詭異,可區區一個知縣即便造反也就是被郡裏駐軍伸伸手就撲滅的事,有人把情況遞到了郡裏的關係門戶,可是石沉大海沒消息。
狗蛋隻恨自己大嘴巴,不過想想大師兄他們已經回去了,自己說不說都難逃算計。
長盛想到若真是如他所說,到時候恐怕村裏真的雞犬不留,好歹毒的心腸,見死不救也就算了,還草菅人命,不過被自己撞到,這就不是鎮長大人說的算了。
鎮長選舉還有個把月,時間還來得及。這群白癡,若是好好賑災,實打實的功績吹噓著參選鎮長它不香嗎?非要蠅營狗苟隻看到眼前的利益?
長盛問這人名字,名叫勾星武,一夥人就藏身在鎮長家。
留下一縷靈氣在他體內,長盛把他放了,都沒多說。
二人快速回到客棧,楊誌還沒回來,長盛也搞不清楚白家跟大師兄的白姑娘家有沒有牽連關係,如果是自家人,那就幫一把好了。
等到傍晚楊誌才回來,還是探聽到鎮裏沒救災是因為鎮長換屆臨近的原因,也知道幾家勢力蠢蠢欲動。
長盛說明白天的情況後,師徒三人關門商議半宿。
楊誌打算自己連夜回去把村裏安置好,帶一半的武館力量前來幫助長盛在鎮裏謀事。
一直等到半月後,長盛已經有些焦急,這個晚上,武館眾人才遲遲到來。
原來兩支隊伍進山尋找地點進去後就沒出來,都是臨行前計劃半月一報,楊誌派人進去找,來回耽擱時間。
終於知道大師兄未來媳婦兒就是白家老爺的侄女,長盛大喜,看來安置村裏鄉親有希望了。
長盛和師門眾人先溝通了下情報,楊林森才帶著長盛大半夜去到了白霜家,借口說趕路夜宿,下人倒不疑有他。
進了會客廳,屏退下人,家裏隻剩二位長輩和白霜。
長盛看到白霜眉目如畫,麵若粉桃,站在兩位長輩身邊看大師兄的目光裏滿是嬌羞,兩位長輩四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對大師兄也是很滿意,言語間喚的都是大師兄的乳名林森。
楊林森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才結束彼此間的噓寒問暖,正色到:“不知爹爹對鎮長之位可感興趣,若是有意,我們武館可以從中幫忙出力。”
“哦?早聽說武館武力白水縣道上排第一,怎麼你們突然想插手鎮上事務了?”
“爹爹,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和霜兒早已經是夫妻,隻待拜堂便名正言順。我這次來,就是想詢問爹爹,若是有意,我們幫忙出力,若是無意,我們另找他人!牽扯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原諒小婿不能說太多,反正十拿九穩小有後患,有心的話隻管答應就是。”
白玉堂夫婦對視一眼,眼裏疑慮不減。
哪兒有那麼簡單的事。要知道武館武力強大,但從來都是安貧樂道修己強身,縣衙早些年聘請楊誌為總捕頭,楊誌都沒答應,按道理不該對這事感興趣才對。
白玉堂思考小盞,說道:“我確實不是經治管理鎮子的人才,讓我當鎮長實在不該,不過霜兒他大伯這次本來就有意參加選舉,隻要鎮裏鄉親投他的選票最多,當鎮長應該也十拿九穩,已經和其他三家談好利益劃分了,你們會不會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兩家關係極好的。”
楊林森喝了口茶慢慢說道:“想必爹爹知道最近鎮裏詭異非常,我就說個明話,我們不插手的話,鎮長之位不會落到潘、餘、黃、白的任何一家,我們插手,基本十拿九穩。我們要插手,隻是因為白水幫的事我們幹的,鎮長不倒繼續留任的話,對我們比較麻煩。”
白玉堂沉吟道:“要不試試跟霜兒他大伯談談?十拿九穩的話大哥應該很有興趣。”
“也不是不可以談,但要大伯真的對我們要可靠,不然怕到時候大家難做,還要真的能管好鎮裏。”
白玉堂聽到這裏滿臉笑容:“放心吧,你稍坐著,我去叫你大伯。”
長盛想著利益真好,剛剛還是霜兒大伯,現在是你大伯了,其實自家人利益捆綁也好,比外人好些,如果真要翻臉,翻了就是。
他想得多,卻裝作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子一樣嘴裏嚼著糖這看看桌椅,那看看杯子的。
白玉堂夫婦出門。
楊林森笑道:“霜兒,你還不給夫君我加點茶水?這茶壺也真小,我才喝了一杯半就沒了!”
“哎呀,小師弟還在呢,你叫我名字!”
長盛:“我什麼也不懂,你們說啥我也不知道!”
加了茶水三人說說笑笑,長盛隻覺得這個白姐姐真是好看,笑起來那酒窩真的裝得下酒。
過了一陣白玉堂夫婦去而複返。
開門說道:“你大伯去黃家聯合他們幾家商議去了,得明早才回來,我已經叫人去通知,要不今晚你們師兄弟就先休息,明早你大伯回來再好好談談?”
此時長盛說到:“大師兄,走一下午的路腳疼啊,要不我們休息了明早再走嘛?”
說著很自然的捶捶腿肚子。
白霜看得眉開眼笑:“小師弟都這麼說,就不要走了,我去給你們找鞋子洗腳。”
兩位長輩交代楊林森要給長盛蓋好被子,揮揮手離去,眼裏滿是笑意,這女婿本事不小,若是白家能主掌鎮裏,當真是兩全其美了。
後半夜了,更深露重,長盛雖然在閉眼躺著,可他在感氣修煉,身旁的大師兄動來動去睡不著。
“大師兄?”
“嗯,你要說啥?”
“床上有跳蚤嗎?”
“沒有啊!”
“那你說白姐姐怎麼那麼漂亮呢?”
“那是,我媳婦兒!”
“今晚的月亮很明,星星也多,看看也好的吧?啊?”
楊林森不明所以:“你要看星星?在村裏你還沒看夠?”
“我說白姐姐喜歡看!”
“你咋知道?”
“你現在去問她她會告訴你。”
“哦,明白了,不知道你小腦裏都在想些什麼。”
楊林森高興地離去沒回來,長盛終於可以打坐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