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棋逢對手(二)
孫德盛將老莫幾個人都支了出去,隨後他關上門來和沈辣、車前子密謀了起來。莫副主任帶著自己手下的調查員走出了總控室,幾個人走到了員工樓道口,老莫掏出香煙來,一人給了一根。
一個剛進民調局不久的調查員發了句牢騷,說道:“莫主任,不對啊。孫德盛不是咱們句長了。按理說剛才控製室裏你最大,憑什麼他把咱們支出來?”
“這話你得跟著楊書籍說,他不是也得聽孫胖子的話嗎?”老莫微微一笑,抽了一口香煙之後,繼續說道:“你是新來的不知道,十年前的老民調局姓高,現在姓孫了。動手的話他或許差點,但是論起來動腦筋,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有人比他強的.....”
“現在不就出現一個了嗎?”另外一個調查員跟著說了一句,隨後他左右看了一眼,見到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剛才你們也看到了,孫胖子自己說遇到了對手。為了對付他,一天兩次的航空管製,六室的白頭發幾乎都傾巢出動了。我進民調局五年了,還是第一次見......”
“那也沒事,就算對手真比孫胖子還要狡猾,最後贏得也一定是他孫德盛。”老莫抽完了最後一口煙,找了個瓶子將煙蒂收好之後,他對著手下一臉不解的調查員們說道:“天底下有誰手裏的牌會比孫德盛還好,六室的白頭發打麻將能湊一桌半,更別提吳主任這個大殺器了......他們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老莫帶著手下的調查員回到總控室的時候,裏麵隻剩下了孫德盛和車前子兩個人,沈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孫胖子還是老樣子,盯著顯示屏上的監控鏡頭,時不時讓附近的調查員去查看。可惜每次都沒有發現什麼......
這當中,孫德盛也陸陸續續的接到了多個電話。有楊書籍在詢問航空管製的事情,看樣子他的壓力不小。他也開始對孫胖子說小話了:“大聖,差不多就得了。剛才部長都拍桌子了,實在不行就先把人放走,以後再抓嘛。你先讓我鬆快鬆快,我也好找機會和部裏的領導說一下你官複原職的事情......”
孫德盛回答的也很幹脆:“楊書籍,你說什麼?不是我說,信號不好啊......”
楊書籍這邊的電話剛剛掛掉,馬上又接到了民調局調查員的電話:“孫句,已經控製住了李廣全的侄子,不過......”
沒等調查員說完,孫德盛已經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不過查不到幕後對接的那個人,是吧?還有熊豐年的兒子,你們也找到了。哥們兒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都是在晚上交易的。他們都親眼看到了親人死後複生,然後給賬號打的錢。這個賬號也不是本人,轉了幾十道之後已經沒法查了。對吧......”
孫德盛好像親自參與了一樣,竟然說的和調查的一摸一樣。掛了電話之後,車前子忍不住問他,說道:“你是怎麼算到的?要不是這兩天咱們都在一起的話,我還真以為你是這件事的主謀。”
“我設身處地的站在那個哥們兒的角度上想的......”孫德盛眼睛盯著顯示屏當中越來越多的乘客,這時候機場內各個服務點已經都擠滿了要說法的乘客。很多人就是因為早上的航班取消,這才改到了現在。想不到又是因為航空管製,原本馬上就要起飛的飛機又被推遲起飛了。
隨著各個站點的乘客越來越多,和機場的工作人員的溝通也不順利。好幾處服務點和登機口已經發生了乘客口角,進而引發了肢體衝突。原本就不是很多的機場特警相繼趕到現場,要將衝突的雙方都帶走處理。
原本以為其他乘客見到,會引以為鑒收斂一點。沒有想到見到了敬察出現之後,在場的其他乘客以為機場特警來拉偏手,便開始阻擾敬察辦公。這些乘客原本就有火氣,這一下子便鬧大了,上百號人圍著機場特警,不許他們把人帶走。
下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時候,孫德盛又接到了幾個機場高層領導打來的座機電話。都在詢問什麼時候可以取消航空管製,再這樣下去的話,會引發嚴重的事故。
孫胖子也咬得住牙,他對著電話那頭的機場領導說道:“到了解除管製的時候,自然會解除的。我不管機場裏麵怎麼個亂法,總之,裏麵一個人包括你們的工作人員,都不可以私自離開。出了天大的事情,自然有我孫德盛頂著......”
說完之後,也不管對方還在爭執。孫胖子直接拔掉了電話線,隨後用民調局專線的對講機,說道:“大家夥做好今晚都泡在機場的準備,晚上十點鍾還沒找到那個龍德寇的話。就準備封閉機場,一個一個排查,直到抓住那個人位置。”
孫德盛這兩句話說完,下麵的調查員都是一臉哀怨的表情,現在機場滯留了一萬多人,這要是一個一個查,得查到什麼時候?這些人在下麵紛紛議論起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啊,怎麼就突然鬧的這麼大了......
聽到了孫德盛的計劃之後,總控室的老莫也苦笑了一聲,對著有些鑽了牛角尖的孫胖子說道:“大聖,現在機場滯留的人數已經超過萬人了。真等到十點的話,估計得兩萬多人了。咱們攏共才二百多人,一個人管一百個......”
“老莫,你們剛才出去的時候,哥們兒已經找幫忙的了。三個大隊的武敬,會跟著咱們一起查。”孫德盛眼睛盯著顯示屏,隨後繼續說道:“不是我說,這件事看著不大,不過發生的地點不好。要是這次不抓到那個人的話,下次或許就不是在機場裏麵查了,可能會在海裏......”
孫德盛的話還沒有說完,對講機裏麵已經傳來了五室副主任蕭易峰的話:“D區十五號的登機口出事了,我安排在這裏的調查員失蹤了......”
蕭副主任的話剛剛說完,對講機裏又傳來了熊萬毅的聲音:“B區也出事了!大官人又不見了......孫胖子!你趕緊讓沈辣過......”
熊玩意兒的話還沒有說完,他那邊的對講機便沒有了動靜。孫德盛急忙在監視器當中尋找熊萬毅的下落,就見在他剛剛出現的地方,地上孤零零的倒著一隻對講機。當下,孫胖子急忙安排人過去尋找。
隨後,民調局的調查員開始相繼失蹤,孫德盛急忙讓他們都聚攏在一起,不要單獨行動。又安排楊軍和沈辣趕到現場尋找失蹤的人員,最後甚至連老莫等人也被他打發去協助沈辣。偌大的一間總控室裏麵,隻剩下了孫德盛和車前子兩個人。
有了沈辣和楊軍協助,很快失蹤人員便被找到。大多數人都是被迷暈了,然後藏在了監視死角。熊萬毅則是在之前找到西門鏈的位置發現的,所有人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這才讓孫德盛鬆了口氣。
就在失蹤的人員相繼被找到的時候,總控室的大門被人粗暴的推開。隨後機場總經理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對著孫德盛說道:“孫句長,我聽說了航空管製要整晚。開什麼玩笑?我已經向上彙報了,我們航空局的領導已經決定開放管製,從現在開始,你們在機場所有的權利都是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