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線索

第八十七章 線索

小趙帶著沈辣趕過來的時候,屍體還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按著規矩,趙慶要對屍體進行初步調查,判斷死亡時間和死因等等步驟。

結果在調查當中,小趙發現死者的脖子上被插了一根細長的鋼針。就在她用工具將鋼針夾出來的時候,屍體突然出現了快速的腐爛。在肉眼可以見到的速度,皮肉開始液化。想要達成這種腐敗的程度,沒有個把月是不可能的......

要光是腐爛,也不會把趙慶這個法醫折騰成這個樣子。在屍體腐爛的過程當中,小趙發現了死者的心髒還在微微跳動,身體各個部位都有輕微的動作。雖然這個很難被人察覺,不過還是被身為法醫的趙慶發現了。

這個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眼前的‘屍體’顛覆了趙慶對法醫學的認知,加上對‘活人’身體快速腐爛的極度恐懼,到了頂點之後便出現了病理反應,小趙開始不停的嘔吐起來。

而沈辣也看不明白出了什麼事情,這些年他在民調局雖然也接觸過不少的行屍案例。也看過很多這樣的檔案、典籍,可是還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看著小趙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無奈之下,他隻能求助孫德盛他們幾個。

介紹完事情的經過之後,孫德盛和楊梟商量了一下,他們民調局的這些人回到了案發的審訊室現場。讓所長將涉案人員都叫過啦,等待曾經的孫句長詢問。

回到了審訊室之後,看到了沒有外人,沈辣將趙慶從死者的脖子上取下的鋼針遞給了楊梟,說道:“老楊,這個你是專家。能看出來是那一家的術法吧?”

楊梟接過了鋼針看了一眼,隨後用指甲在上麵刮下來一層好像油脂一樣的液體來。沈辣之前檢查過鋼針,還親手擦拭過上麵的血液,明明已經幹爽了,那這豬油一樣的液體是從哪來的?

楊梟給了解釋:“這是斷舍離嘛,我還是聽說過有人煉製出來這樣的法器來控屍,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以前以為斷舍離是編出來的,想不到還真有這樣的法器......這個是明清兩代頂尖趕屍匠用的法器,據說他們這一派的趕屍匠把死人當作活人趕。讓死者以為自己還活著,然後自己回家安葬......”

孫德盛聽到這裏,打開打斷了楊梟的話,說道:“讓死人自己回去安葬?他還以為自己活著?那還死個什麼勁?不是我說,那就繼續假裝活著不好嗎?”

“哪有那麼簡單,這種術法最多不過可以讓死者假生百日,過了一百天術法失效,該死的還是得死。”說到這裏,楊梟將手上刮下來的油脂擦掉,隨後繼續說道:“這也是一種屍油,不過和我煉製的方法不一樣,這是從人腦當中煉製的......無色無味就是油膩了一點點,除了控屍之外,什麼作用都沒有。好在萬物總有相生相克的,總有可是克製這種屍油的東西。”

說話的時候,楊梟從懷裏麵取出來一個小瓷瓶。當著孫德盛等人的麵拔掉了瓶塞,隨後,審訊室裏麵瞬間充斥了一股惡臭的味道。車前子剛剛吐完回來,在大門口聞到了這股惡臭之後,再次捂著嘴巴跑回了廁所。

“老楊!沒有你這樣的......”孫德盛被熏的睜不開眼睛,他一邊後退,一邊屏住了呼吸繼續說道:“想用屍油你倒是提前說一聲啊,不是我說,這次的味兒真特麼足......”

楊梟沒有理會孫德盛,他將瓷瓶裏麵的粘稠液體倒出來一滴在了死屍的心髒上。在粘液接觸到心髒的一刹那,心髒立即停止了跳動。其他部位的輕微動作也跟著瞬間消失,此時,這個人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看著死屍真正的死去之後,楊梟才開口說道:“我調製的屍油,會讓他明白過來自己已經死了。斷舍離的力道太大,都被抽出來了,這個人還是舍不得去死.....現在好了,塵歸塵、土歸土,早日往生吧。”

看到這裏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孫德盛將老莫和蕭易峰等人留在了現場。然後讓沈辣去安撫受了刺激的趙慶,他則帶著再次吐回來的車前子回到了所長辦公室。回來的時候,見到涉案的人員已經在門口候著等待詢問。

孫胖子先是查看了一番晚上掃黃打非時的記錄,見到身邊也沒什麼人可用,他隻能對著車前子說道:“兄弟啊,你幫著哥哥做個筆錄。不用從頭到位記錄,記下來關鍵詞就好,回去之後哥哥我再慢慢補上。”

隻要不讓車前子再回審訊室,他什麼都可以做。當下兩個人分別坐好,將民敬將和死者一起帶回來的妓女叫了進來。

一個濃妝豔抹,三十來歲的女人被帶了進來,她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進來之後對著麵前的兩個人說道:“政府,該那啥交罰款了吧?還是五千嗎,那啥的話,我就那啥了.......”

孫德盛沒搭理這個女人,看了一眼卷宗上麵對她的審訊筆錄,嘴裏說道:“你叫何翠芬,今年——都五十七了?你這是化妝還是整......知道是為什麼進來的嗎?重新說一下,要說的仔細點。”

“該說的不是都說了嗎?怎麼還得那啥一遍......”女人一看就是經常出入派出所的老油條,不過她不敢對著麵前兩個‘敬察’,隻能將事發的過程又說了一遍:“晚上六點多鍾不到七點吧,那個人就進來了。挑了一遍就挑中我了,我本來不想那啥的,不過向著到月末了,再不那啥就那啥了。

於是我就帶著他進屋了,一開始,他還想那啥,我一聽就不幹了。你要是不那啥的話,我指定不能那啥。後來他加了錢,看在那啥的份上。我尋思著那啥就那啥吧,後來我們倆就那啥了。這邊剛剛那啥完,你們就來抓瓢了。政府,我真冤啊,我是剛剛那啥的,一共就沒那啥幾次,就被你們那啥了......”

“我他麼沒法記錄了!這都是那啥啊......”車前子聽了一腦袋的那啥,最後氣的將筆扔在了地上。嚇得女人不敢再說話,有些驚恐的看著這個半大小子。

“沒事,哥哥我知道那啥。”孫德盛嘿嘿一笑,親自將筆撿了回來。隨後對著車前子說道:“這個不重要,你記著後麵的就行。何翠芬,我再問你,李廣全就是那個瓢客,有什麼異常的行為嗎?”

“異常的行為?那就是他還想那啥,我沒讓他那啥了。”女人想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就知道那啥......政府,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見麵,除了那啥再沒有那啥了......”

孫德盛打斷了女人的話,說道:“你想多了,我是問你,他的行為和一般那啥的人一樣嗎?”

“也沒啥不一樣的啊,都是先那啥,然後在那啥,最後那啥啊。”女人哭喪著臉正要繼續那啥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他那啥當中接了一個電話。說要做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讓他不要晚了。那個電話好閑很重要,他那啥的時候都沒敢先掛了。”

“接了個電話啊......”孫德盛眯縫著眼睛笑了一下,隨後叫進來一個小敬察,說道:“李廣全應該還有一部手機,找過來。再把他那啥時候的體液找到,我要拿去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