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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不知道,但田詩豪自己知道,自己能來蹲大牢,那全然是拜魯心寧所賜,若不是她拖著時間不救自己,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最難受的是,她不願意救人,反倒是拖著輿論發酵的黃金時期,讓自己家也錯失了這次的黃金公關時間,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這肯定是魯家人的陰謀,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魯家要這麼做,這會兒更是要多此一舉的救自己出來。
“我們家小姐還是很講道理的。”
黑衣人說了一句之後立刻追道:“這其中是有些誤會的,田公子,我們魯家沒有必要害你們田家,畢竟這件事對我們沒有好處,你們田家是我們魯家最貼身的合作夥伴,一開始就決定和我們合作的人,我們怎麼可能背叛你?”
田詩豪畢竟是不知道這其中大多數問題的。
要知道當初就算是他老子,也是反應了好久才想到這魯家是要放棄他們田家的。
田詩豪對這黑衣人的說辭是半信半疑。
“我不信你說的。”
他也是直接將自己內心所想說了出來。
黑衣人搖了搖頭:“您不信也沒有辦法,但小姐說了,這事兒本身跟我們魯家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那段視頻的歸屬就能說明一切。”
視頻?
對啊!
視頻!
田詩豪頓時想通了。
是啊!決定權不在魯家,而是在持有視頻的封金亮手上!
要是和老小子不交出視頻,他又怎麼會被一巴掌就拍死?
視頻才是鐵證…
他的不信任開始動搖了。
“那為什麼你們魯家之後沒有出手救我?”
黑衣人又是連連歎息:“田公子你有所不知,那些舉報你的證據可都是鐵證,就算是我們魯家想要壓製輿論也是極為困難,如果強製幹預的話,隻怕會引發更大的麻煩,你想想看,上頭會讓一個有劣跡的公司掌管新城重工嗎?更何況,如果我們幹預了你的問題,上頭發怒排查下來,等待咱們的會是更多的麻煩,倒不如現在這個時間好好的認個錯,還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能。”
這人說的是頭頭是道。
田詩豪根本挑不出什麼毛病,加上身上的沒到熏得他是睜不開眼睛來,也隻能順自己腦子裏的問題一個個問。
“那為什麼現在又要救我出來?還是用這種方法?”
“這難道就不會有什麼影響了嗎?這難道就不是違法了嗎?”
這幾句話說的是句句誅心。
逃出來了,然後呢?
要是被抓回去,那照樣還是死刑。
但黑衣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說。
於是笑道:“田少爺你不用擔心,我們小姐既然讓我來救你出來,就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的,您在裏麵沒少受苦吧?這裏是給你的補償。”
說著,他從身後拿出了一個鐵皮箱子。
打開之後,月光之下,無數的鈔票整齊排列。
“這是什麼意思?”
“出國的費用。”
黑衣人合上了蓋子,直接將箱子扔給了田詩豪。
看著滑到腳邊的箱子,田詩豪心動了。
這麼看來,魯家人是想讓自己出國避難,這也不失為良策,說白了,這時候想安全還真的隻能逃往國外,而黑衣人說的話也印證了這一點。
“我們小姐說了,你呆在國內是不安全的,等會兒我就帶你離開這裏,咱們連夜前往北疆邊境,從北疆一路向北,跨過邊境線,進入他國領土,然後坐飛機前往落山基,你今後十年內的生活開銷都由我魯家承擔,等到風頭過去了,您再決定要不要回來。”
田詩豪臉色逐漸變得好看了不少,這男人說的辦法可行。
“很不錯,很不錯。”
田詩豪臉上終於多出了笑容。
黑衣人立刻彎腰:“您滿意就好…對了,您離開之前還有沒有什麼事要做?比如看望家人,或是報複仇敵,我們都可以進行協助,反正您現在的罪名已經夠的上死刑了,我們小姐的意思是,這十年您都回不來,還是趁著有機會把想做的都做了。”
這已經不是暗示了。
這簡直就是在明示。
田詩豪聽到報複仇敵四個字的時候,整個人的眉關都鎖在了一起。
報複仇敵?
誰是自己的仇敵?
這世上除了封金亮以外還有誰會是自己的仇敵!
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時間都要在外流浪,漂泊四方。
害的自己需要背井離鄉,需要鑽穢物通道逃生的人,不就是封金亮嗎?
那段視頻就是他傳上來的。
雖然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更何況,現在他還在氣頭上,都不用黑衣人指名道姓,他就本能的說道:“有,我要報仇。”
“好的,您是要親自去報仇嗎?”
“當然!”
這話我就是順嘴說的。
若是不能親手報仇,那報仇也就沒了意義。
“那在這兒之前,我帶您先去衝洗一下身子,這後半夜的事兒,您自己去做就行了,明天早晨五點鍾,我會在雙流車站等您,您一定要準時赴約。”
黑衣人說著轉身來到了一旁的一處房屋,用水槍清洗了他身上的汙穢,隨後給他一身新衣服換上後丟給他一把刀,隨後便自行離去了。
田詩豪看著手裏的柴刀。
這刀鋒被人磨得鋒利,並不是一般商店裏購入的。
但確實沉重夠用,將這東西揣入自己的腰間,他大踏步的朝著城市當中走去。
他要找到封金亮。
而之前和封金亮關係不出的他是知道這老小子住在什麼地方的。
眼下,酒店裏也是夜深人靜,前台的服務生都是一臉的疲憊,無聊的擺弄著自己的手機,刷新著短視頻平台上的內容刺激神經。
對於門口進來的口罩青年,她是沒有過多關注的。
畢竟這個時間點過來的,也大都是些飯店的客人了。
最近飯店裏的客人那麼多,她上夜班也根本記不住幾張臉。
田詩豪這一路上幾乎是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人攔住他,他脫獄的消息雖然已經在警務係統裏傳開了,但一時半會兒的想找到他的確不容易,這北疆邊境的柳城,本就是個不大的小城鎮,天眼係統覆蓋率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高。
而如今他來到了封金亮的大門前,手握柴刀,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用力的敲起了房門。
“誰啊?”
門內響起了封金亮的問話聲。
田詩豪也不是蠢材,此刻沒有急著表明身份,反倒是捏著嗓子叫道:“封先生,福先生讓我來見你,有要緊事。”
福家大半夜的來敲門?
封金亮也不是沒起疑心。
他還湊到了貓眼上看了一眼,而此刻田詩豪是背對著大門的。
兩人雖然關係不錯,但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一個背影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封金亮半信半疑的打開房門,露出一條小縫。
剛想開口。
“姓封的!給老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