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有沒有機會先和這三家都見見麵,探探對方的口風也好。”
霍蒼平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杜柳卿盡管是在當家做主,但父親在這兒話語權重自然就少了很多。
撇去一些客套話。
這位老人家也有些城府。
杜家之前沒有遭難的情況下,那也是柳城的“名門正派”,眾人也是對他俯首稱臣的,可這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一倒,杜家的男丁再沒了,別人就很難看的起這個家族裏的人了。
不過不能否認,能靠著自己坐在柳城第一的位置上,這位老人家自己的本事就讓人不能小瞧了。
此刻倒是沒立刻回答問題,而是分析了目前的狀況。
這四家的關係其實也相當古怪,林城福家和粟家關係不錯,和田家有生意往來,粟家和杜家關係說的過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這田家的生意是做到全國範圍的,其實力不容小覷,和本地的各色企業的關係也數的過去。
至於杜家,算是這裏麵的新秀了。
本來是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混跡。
如今得了便宜,自然要一飛衝天了。
隻是杜明澤對於新城重工的問題還有諸多疑問。
“這次拿下新城重工,我看霍小友也是勢在必得,隻是不知眼下已然把持了北疆貨物的進出口,又為何連這件事都不願放開?”
“是為了杜家和給杜小姐的一個承諾。”霍蒼平直言不諱。
隻是這話說的直白,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杜明澤的臉上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情。
一旁的梁靜卻是咳嗽了一聲,霍蒼平立刻回過神來:“是這樣的,杜小姐卷入了…”
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當初的狀況,大體上交代了這次過來是為了強化杜家的實力,也隱晦的表示了杜家已經卷入了京都城的問題,逃是逃不脫的。
老人默默點頭。
不再說起這個話題。
“如果是這樣的話,過幾日競標會之前是有一場歡迎會要開的,到時候不論是這三大家族,還是本地外地的一些閑散家族,都會來歡迎上頭派下來的監標員。”
“到時候,一切會自見分曉。”
霍蒼平點頭。
也沒打算在這兒多做停留,又說了幾句話便打算和梁靜離開了。
“兩位初到柳城,不如在我們杜家稍作休息,也好讓我等為二位接風洗塵。”
“不必了。”
霍蒼平並未留下。
“我想陪我的妻子在柳城各處走走散散心,她不喜熱鬧。”
“我給二位引路吧,柳城中有幾處不錯的安靜去處。”杜柳卿起身。
“有心了,不過杜小姐還是在家陪著伯父吧。”梁靜突然開口。
這句話旁人看不出什麼意思,杜柳卿自己知道,這杜明澤也是老油條了,哪裏會聽不出話語中的幾分隱匿的厭惡?
皺眉看向自己女兒。
倒也沒攔著霍蒼平和梁靜離去的步伐。
等到二人離開後,杜柳卿也打算離去。
隻是杜明澤卻是攔住了她:“柳卿,剛剛是怎麼回事,我需要你給我個解釋!”
“父親,女兒做事,自有分寸。”杜柳卿說道。
“分寸?人家妻子就在你麵前,都說了不喜熱鬧,你卻還要多此一舉,我問你,你如此行徑,可是想過自己身為女子的身份?”杜明澤氣不打一處來。
杜茂的死對他打擊很大。
而杜柳卿的變化他是看在眼裏。
此刻是心疼也不爭,可他一輩子對孩子嚴厲慣了,想要安慰的時候反倒是不知怎麼去說了,心中的關切化作了暴怒一般的爭吵。
這樣的話哪裏能安慰人?
杜柳卿也瞬間鼓起了氣。
“父親,我所做之事從不是無依無靠,霍蒼平這人,你若是不成為他的身邊人,他又何嚐肯真心幫忙?
如今是我杜家地處北疆,對他意義非凡,所謂的新城重工必須被我們杜家拿下,其實也不過是為了擴充他自己的實力,我杜家在他眼中,不過是個棋子罷了!
我不甘願當棋子!這難道也有錯嗎?”
杜柳卿說著說著有些哭腔了。
杜明澤深吸了一口氣。
對孩子的話語他能理解,可此事在他看來就是天方夜譚。
“卿兒,聽爹一句話,就算你想與他親近一些,也不能劍走偏鋒…你也看到了,梁靜與他恩愛有加,又給他生了孩子,這樣的人家,你如何爭的了?”
“我不比梁靜差。”杜柳卿停直了身子。
確實,她這句話說的沒有大錯。
她比梁靜年輕兩歲,臉上的膠原蛋白很是充足,盡管前段時間熬夜是受了點傷害,但毫無疑問這樣的變化更襯托出了她的楚楚可憐,雖然個子在一米七二,但偏偏身材比例出奇的好,加上楚楚可憐的樣貌,比起剛坐完月子發福了些的梁靜看上去更討人憐愛。
一旁的母親見女兒如此,也是覺察到了她不對勁之處。
此刻忍不住開口:“閨女,你是長得好,身段也好,但你爸的意思是,他們都有孩子了,你……”
“我也有。”杜柳卿爆出驚天秘密。
杜明澤夫婦如遭雷擊。
“你說什麼?你這逆女你…不,霍蒼平那個小東西竟敢—”
“和他沒關係,是我趁他睡著,取了一些來用的。”杜柳卿還是分的開的。
這會兒和父母既然說開了,那便沒有隱瞞的必要。
杜明澤聽到這句話,大病初愈那是眼前一黑,差點有摔下去。
一旁的母親的倒是承受能力還不錯。
這會兒主要是震驚,扶住一旁的杜明澤。
“你這、你這逆女,你是想,想母憑子貴…”
“可你有沒有想過,霍蒼平和梁靜這二人的脾氣,知道了這種事,隻怕你的下場…”
杜柳卿見父親氣的不清,可是醒悟過來。
連忙上前,有些焦慮的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柳卿,聽你父親的話吧,把這孩子打了去…”
“媽,我既然這麼做了,就考慮過後果,我想請二老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杜家顏麵掃地!”
見她仍是如此篤定,兩位老人也不再說什麼了,期期艾艾的唉聲歎氣。
而此刻,梁靜對於杜柳卿也是有些犯怵。
“那個杜柳卿,為什麼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而且我在場,絲毫不掩飾與你的親熱?”
“這女人弟弟死了以後就性情大變,鬼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霍蒼平是問心無愧。
梁靜倒是不懷疑自己老公說的話,但對杜柳卿的防備又多了幾分。
“這樣的棋子,可不合格…”
“棋局已定,棋子就這麼多,如今也隻能先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