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門。”
果不其然，魏朗對霍蒼平的信任其實也有一個限度，不是說他說什麼他就一定會信的…對於蠱門他還想仔細過問，但更重要不是這個，而是…
“上頭的人是否已經注意到我們了？”
“這個，應該問你們自己吧？”霍蒼平立刻反問。
這一問把魏朗問懵了。
“什麼意思？”
“根據我在上頭的眼線傳來的訊息，上麵的人其實一直都有關注零組織的動向，上世紀八十年代就在河江的南部地區捕捉到組織的行蹤。”
所以，無論這次事件霍蒼平怎麼做，其實在上一次視頻曝光的時候，眾人便已經進入了官方的矚目範圍。
關係瞬間被撇清了。
魏朗的懷疑也瞬間化為烏有。
話題重新回到蠱門之上。
“北疆的地方門派，原本是在隔壁呆著，因為戰爭的緣故想過來發大財，和敵人合作了一段時間，動靜雖然不大，但給當時的戰爭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霍蒼平說著，他的語氣認真到連自己都能騙過。
魏朗仔細聽著。
直到他說完，這才下了評斷。
“看來這個蠱門有古怪，竟然能掌握類似我們零組織的實驗結果…雖然等級不高，但我懷疑對手掌控的能力不止如此。”
“大概吧，我和他們交手的機會很少，自從退伍之後也隻是讓以前的同僚小心他們會搞小動作…這次的襲擊，我從有人描述杜茂的變化時就知道一定是他們動的手，隻是這原因…”
霍蒼平盡量將所有事情都甩開關聯。
因為除了他以外，就隻有真正的自己人知道真相。
甚至這裏頭連事件的受害者，其實到了結尾處都被蒙在鼓裏，魏朗聽他的描述不斷點頭，到了最後才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回去以後一定會將這件事說給上麵聽，這蠱門是敵是友，我們回去接觸。”
“多謝三舅。”霍蒼平露出笑臉。
“你好好休息吧。”魏朗說著要走，霍蒼平也沒挽留，幾句客套話把人送出去後，蕭妍、洪安苒、伏念霜走了進來。
“陳鋒他們呢？”
蕭妍說道：“有位老領導過來了，他們說要避嫌。”
“老領導過來了？倒是罕見。”霍蒼平伸了個懶腰，卻因疼痛撕扯傷口不住的齜牙咧嘴。
“要見嗎？他還帶著一個女人。”
“見，為什麼不見？”霍蒼平笑道。
蕭妍隨後出去，老領導很快帶著杜柳卿出現在房間裏，看到床鋪上此刻一副病態卻仍然是嬉皮笑臉的男人，老人家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啊你！”
老領導沒說太多話。
他隻是瞥了一眼霍蒼平左擁右抱的兩個少女。
“多好的男兒，如今也墮落了。”老人家嘴上嘀咕，霍蒼平卻是咳嗽了一聲：“大爺，你過來不是為了挖苦我的吧？”
老人冷哼一聲。
隨後便是讓開杜柳卿：“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收拾吧，上頭下了死命令，你知道該怎麼辦才能保證雙方的安全。”
“哎喲，您都知道啦？”霍蒼平口吻輕浮。
“什麼叫我知道了？現在全天下都快知道了！”老領導氣呼呼的走出門。
而現場，隻剩下霍蒼平和杜柳卿二人。
“杜小姐，坐吧。”洪安苒很乖巧，不像是伏念霜一樣肆意妄為，此刻乖乖做小弟給杜柳卿搬了個椅子。
杜柳卿坐在床邊。
“血神。”
“嗯。”
霍蒼平點頭，杜柳卿是誰？
這次旋渦的中心，可偏偏是這個旋渦的中心最為無力，就像是一根筷子攪動水缸，身為筷子本身的杜柳卿卻差點被水流衝斷。
“他們說，知道你的身份…就要死。”
“對。”
霍蒼平微微一笑：“杜小姐，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嗎？”
真相。
擺在這裏。
霍蒼平的直接，足以震撼常人的心智。
而此刻他說出這句話是為了什麼？
試探。
毫無疑問，當所有的事情走到最後，真相謎底應該被剝開來才對，隻有這樣，身處在謎團當中的人，才有解開迷惑的快感。
人人都是為了真相而活著，似乎撥開雲霧，便能見得青天。
可這次不同。
真相…麵朝死亡。
霍蒼平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決定了杜柳卿接下來是死是活，真相往往是殘酷的，而這一次，過分殘酷了些。
“想。”
“但不用。”
兩句話，說明自己內心的糾纏不清。
女人冰冷的回應，換來的是霍蒼平的笑容。
“你很聰明，隻是弟弟的存在讓你變得有些懦弱…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才應該是杜家的主心骨。”
這個評價在他這裏已經算高了。
然而杜柳卿卻是苦笑，這之後岔開話題：“那麼，請問血神，我弟弟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回不來了。”
霍蒼平麵色一沉。
氣氛，瞬間僵硬不少。
而男人的謊言依舊沒有停滯：“他現在不死，封金亮也不會讓他活太久，甚至如果我不出手的話，你們杜家也會就此消亡，時間問題而已。”
杜柳卿深吸了口氣。
“總要…有個屍首。”
“他被那個組織的人帶走了，你看的也很清楚，以我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你弟弟成為了他們的試驗品，這輩子…都再無回來之日。”
這是霍蒼平今天唯一一句實話。
其他都參假了，但根據魏朗的態度判斷就能知道…杜茂，根本走不出零組織的門。
他用蠱蟲喚醒了兩次，傷害本就深入肺腑，最後一次觸發就能殺死杜茂，可這個時候…霍蒼平用了一招移花接木。
給杜茂的治療並不是治療。
而是將何思君分離的基因毒素注射到了他體內，至於那隻蠱蟲則是被他在半空中取了出來，沒人會注意到那沾滿鮮血的小蟲子，就像是一顆牙齒一樣…
而分離出的基因毒藥自然不可能像零組織研發的病毒。
一開始他是這麼打算的，不過是為了瞞天過海，欺騙封金亮的眼睛罷了。
順便栽贓陷害，讓上頭的視線多在零組織身上停留。
隻是沒想到如今竟是來了個更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