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來。
隻要吵起來，也隻能吵起來。
一旦吵得不可開交，封金亮就有渾水摸魚的機會，杜柳卿此刻是心亂如麻，她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如今這場戲她是演不好的，封金亮二人吵架的速度太快了，其實和她一樣沒反應過來的人有很多。
“夠了！”
不過，老板還是反應很快的。
打斷二人爭吵下去的節奏。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暴露北疆血神的身份，那都是大罪一件，這件事以後再說，我過來不是聽你們吵架的。”
這倒不是老板消極怠工。
而是相比於這種小問題，變異人的問題才是最大的。
是有輕重緩急，這時候就不是先來後到的問題了。
封金亮這一套組合拳，等於說給自己上了個保險，暫時把這個事兒給推到後麵，等未來有的是機會給他將功補過。
“是是是，您說得對。”
所以他回應的很快，老領導隻是冷哼一聲便不再和他爭吵。
一切重回正軌。
“關於霍蒼平身邊的影子的問題，他現在是個退伍兵，過來找他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上頭會徹查他的關係網，這點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老板都發話了，眾人自然不會再有疑問。
封金亮總歸來說是不虧不賺。
至少這樣一來霍蒼平就算是被官方的盯上了，他再有什麼大動作就不太可能了。
他也暫時熄火。
關於變異人的問題，上頭本打算讓封金亮把人帶回來，也好送到實驗室切片研究，但這次是被人直接帶走，和上次一樣，毛都沒留下一根來。
“上頭對這件事的結果很不滿意，你們還是要再接再厲，而且霍蒼平受了這麼重的傷，證明對方的實力遠在目前的國械之上。”
“就算是大麵積轟殺，覆蓋性爆破，針對性狙擊，咱們也要先摸清對方的底細才行。”
這位領導還說了一件較為隱秘的事。
“其實關於這個組織上麵的人已經注意很久了，代號：零，人數眾多，曾在滄州一代活躍過一段時間，後來被霍蒼平擊退，後來又跑到春江省城的二河十四山鬧騰，和另一個組織打過一架。”
說的很隨意。
但聽者有心。
老領導聽到這些事的時候是呆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時是深深吸了口氣重重歎出，封金亮卻是對這些都不太了解，此刻聽聞，也大體是知道這個組織究竟有多龐大。
“這個組織其實很早就有，隻不過中間銷聲匿跡了很長時間，最早的時候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在河江南山市出現過一次，實驗室爆炸，大規模的毒氣泄露…”
這就證明零組織的紮根時間比霍蒼平想的都要早。
等到會議結束，眾人也逐步散去。
這位中年人叫走了杜柳卿吩咐了幾句，隨後看向封金亮和老領導。
“你們說說看吧，現在該怎麼處理？”
杜柳卿說什麼都是個告狀的，又知道了機密事件。
“領導…”封金亮恨她是牙癢癢的。
要不是這女人，這會兒他應該是全盤勝利，而不是讓霍蒼平得個這麼無足輕重的結局，可當著領導的麵兒他總不能說滅口吧？
別說當著麵不行，杜家之後的安全還要有保證。
就算不是他動的手，這家人再有個三長兩短他也脫不了關係。
這叫什麼？
一朝被蛇咬，在法治社會，蛇不但要承擔責任，還需要保證被咬的人不會毒發身亡，這符合自然規律嗎？
封金亮滿肚子怨氣壞水兒。
但老領導卻是不管他那麼多。
“山娃子，這小丫頭年歲不大，我看和我以前帶的兵挺般配，不如這樣吧，你做個主幫我這老骨頭做個媒，讓這小姑娘和霍蒼平手底下那些個退伍兵見一見。”
老領導說的親熱。
其實，是在搶人。
他老人家絕對不會給封金亮一絲一毫的可趁之機。
對於霍蒼平，他還是很了解的，這個女娃子能在眾目睽睽下，打封金亮一個措手不及，就說明霍蒼平對她做過什麼…
而這樣的表明態度，也證實了她是霍派，不是封派。
結婚不過是個噱頭，和上頭表明態度，保證會讓自己這邊兒的人管好這個女人的嘴巴罷了。
“老領導，你能不叫我山娃子嗎？”中年人有些無奈的撓撓後腦勺，隨後一擺手：“您老要是有這個意我也不攔著，人我給你了，您老看著辦就是。”
“你放心，我辦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
“嗯。”
封金亮此刻完全成了個局外人。
看著二人親密交流的模樣，那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我就先走了，關於這個組織的事，我會繼續跟進調查，到時候一定將功補過。”
這話說的。
“你能查出來個屁。”老領導也難得的說了句髒話。
畢竟都是戰爭年代過來的，發泄情緒的時候總會帶上一兩句不太雅觀的詞彙，不過這之後他便摟著這個山娃子一起離開會場。
“你好久沒來我這兒了，今天我做東請客，好好給娃娃接接風……”
“叔，我都快50了。”
“再大，那在叔眼裏那也是小孩！”
似乎沒人去管霍蒼平。
是因為所有人都明白，霍蒼平不需要外人來管。
實際上當天他就跟著車隊回到了滄州城，一回來就被塞到了自家醫院的ICU，一群人在門外等待著他出來。
好在，外麵是極難治愈的傷勢，有陳婷婷親自出手倒也能夠止住。
“怎麼搞的這麼嚴重的傷？”
蕭妍坐在病床邊心疼的看著他。
“能被救下來就不叫嚴重。”
霍蒼平露出笑臉。
而這個計劃到這裏依舊沒有結束的意思，他不單單是為了坑封金亮一把，還是為了給魏朗一個機會。
一個報仇的機會。
“希望，你別太讓我失望。”
霍蒼平嘀咕著，蕭妍坐在他身旁給他喂著溫補的藥物，伏念霜趴在他腳邊睡著了，這一家三口…
算是一家三口吧，看上去還算是溫馨。
而此刻，拖拽著杜茂屍體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了組織大廳的中心區域。
“零！”
“滾出來…”
“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