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火氣衝衝的殺到了梁氏集團,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洪世衝這副模樣多天前也有類似的情況,不過上次的事情已經淪為大家的笑談,這次的陣仗更大,洪家和梁氏集團的恩怨也是老生常談了,市麵上開始猜測這兩家又出了什麼問題。
“最近生意上似乎和他們也沒什麼衝突吧?”
幾個員工站在落地窗前喝著咖啡看著這一行人來到公司下方。
浩浩蕩蕩的若是不知道對方也是文明人就會以為是什麼黑麵組織找上門來了。
不過就算是黑麵的人找上門來也沒必要擔心,畢竟在多數人眼裏,梁氏集團才是滄州市最黑的。
員工們根本就不擔心這京都城來的家族能對自家公司造成什麼傷害,如今梁氏集團整體對自家公司的認同感早就上了一個檔次,霍蒼平幾次神奇的騷操作讓所有人都認識到自家的新東家是個生意策略上的鬼才。
當然霍蒼平其實沒什麼經商方麵的天賦。
他所有的是大局觀,對整體策略上的把控加上手下的這些兄弟們的共同努力,才締造了這個所謂的商業帝國,至於他自己做了什麼,也就是這次的生意借助著以前的老本兒吃了一回罷了。
眼下洪世衝找上門來,霍蒼平其實也感到非常的意外。
按理說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露出馬腳,對方不應該發現什麼才對。
不過既然已經上門踢館了,那就沒理由的,躲著他們不見,再說霍蒼平也不是那種人,於是在得知消息之後,霍蒼平立刻組織人手應對。
他叫的不是別人。
“獨狼,帶人把他們攔下來。”
你氣勢洶洶的上門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果不其然,跟洪世衝到了一批手底下的悍將上門,可是真要和梁氏集團的安保團隊比起來,還是差了那麼點意思,所以,在霍蒼平帶著人手一起出現的時候,洪世衝雖然沒有慫,但他身後那些人本能的向後撤了一步。
眾人停在了大廳。
“洪先生,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到我們梁氏集團來做客。”
霍蒼平露出笑臉。
“做客?霍蒼平!我這次來是來找你的麻煩的…不對,我這次過來是來揭露真相的!”
“揭露真相?揭露什麼真相?”霍蒼平心裏咯噔一下。
按理說這麼氣勢洶洶的上門,那他知道的應該是極為重要的消息才對,要是能一刀砍死自己,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出手了。
這是商場上的規矩。
不然野草燒不盡,到時候春風吹又生,麻煩的還是他洪世衝。
最近能讓洪世衝知道的秘密就隻有一個。
“我的身份。”
沒錯!
隻有這個秘密,能一巴掌把他霍蒼平拍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一旦把這個秘密公布出去的話,那接下來,他麵對的將會是無窮無盡的敵人,所有人都隻會把他想盡辦法的趕出滄州。
這個地方距離京都城太近了,可以說是敵人的腹地。
他是個廢物的時候,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不把他當回事,現在梁氏集團做大做強,雖然他也轉入了一些才能,但很顯然,想要和那些敵人抗爭也非常的困難。
並且夏雲也說過他知道當年霍家家破人亡的人是誰。
霍蒼平還想從他嘴裏套出來這個人的身份。
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有報仇的可能嗎?況且下麵的人也不會允許他一個暴露了身份的人行走在這片土地之上。
他的身份可是隻有老領導知道,除此之外便是幾個始終保持在中立位置的執行者,這幾人是絕對不會在這種問題上選擇站隊。
不可能是外人透露的。
那麼也就是洪世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推斷出來的?
眼睛一轉。
“洪先生,有些事情,我們還是私下說吧。”霍蒼平說道。
洪世衝見他如此,知道對方是怕了,臉上閃過一絲狂喜,這之後十分得瑟的說道:“怎麼就害怕了?我可什麼都沒說呢!”
“洪先生,你要明白一些事情你要明白一些事情,你一旦說出來,要承擔責任的可不隻是我自己,包括這件事情的知情人,隻怕也要受到連帶責任,我隻是為了把損失降到最低而已。”
霍蒼平心平氣和的說道。
原來洪世衝對他的話絲毫沒有聽進去的意思反而是越發的囂張。
“霍蒼平,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幹什麼去了?真以為我會信了你的鬼話,我告訴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害怕別人知道這個秘密是吧?那我就偏要在這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公諸於眾讓大家夥都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梁氏集團是什麼樣的公司!”
她話說的聲音越來越大,就是為了吸引到更多的人關注此事。
而霍蒼平對他如此,瞳孔微微收縮。
他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手指已經做出了詭異的形狀,身後的都能看到他的手勢,眉頭一挑。
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手術,是整個北疆軍團使用的手勢語當中最為特殊的一類,平時是絕對不會看到霍蒼平這樣比劃的。
“魚死網破。”
“背水一戰。”
沒錯,這個手勢代表的就是不顧後果的將敵人擊殺!
獨狼明白,同事說你一定是踩到了霍蒼平的尾巴,一定是要碰觸到他的逆鱗才會有這樣的結果,跟了他這麼久,對於這個殺伐果斷的上司,獨狼更多的是敬佩。
此刻他已然是蓄勢待發。
就等著霍蒼平一聲令下,洪世衝的人頭絕對會在一秒鍾內掉下來。
不顧後果的將他殺死。
對於殺人之後獨狼會怎麼樣…他自己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而洪世衝依舊興衝衝的看著此刻霍蒼平的凝重的神色,似乎他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興奮。
終於他覺得時機成熟了。
“把人給我帶上來!”
他對著身後的人大喊道。
霍蒼平影成疙瘩的眉頭突然舒展開來,洪世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不同。
而洪世衝這個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的男人,絲毫沒察覺到霍蒼平眼中的殺意,依舊是興奮不已的,看著自己的人帶上了一個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小職員。
他接下來的話,救了他自己一命。
“霍蒼平,看到了吧?眼熟吧?這個人你一定認識吧?”
洪世衝得意洋洋的說道。
一腳踏在這小職員的背上,霍蒼平麵色狐疑的打量著這個男人,過了許久才確認自己和這個男人根本就不認識,甚至見都沒見過他的時候,他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
“洪先生,這人是誰啊…”
手指也瞬間解開。
獨狼見狀也是鬆了口氣。
“你這小子別tmd給我裝傻!”洪世衝怒吼道:“這人就是和你們梁氏集團勾結在一起,把我本來要送給合作夥伴的一批禮物轉來拿給你們的人!他是你們的商業間諜!”
事情明了了。
霍蒼平反倒覺得這種栽贓陷害還挺有趣的。
看著洪世衝的臉,也更有了幾分可愛。
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伏念霜那邊惹出來的,大概是那一批本該藏起來的首飾被他拿出去用了,而且大概率是在鏡頭前麵佩戴。
心中給這小姑娘記了一個大過。
現在打發起洪世衝來就更簡單了,對著它本身和這個男人就沒有任何合作。
“洪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和貴公司的人有過這樣的合作?”
霍蒼平微微一笑。
隨後繼續說道:“還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謂的生意上的合作夥伴應該是…北疆地區吧?”
“你別裝傻了!”洪世衝說道。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沒必要繼續偽裝了。
反正隻要咬定對方和自家的人有合作,那就一定能把這盆髒水潑在他們身上,隻要潑髒水成功了,那接下來就能把梁氏集團的名聲搞臭,雖然雙方現在還有合作,但是,被搶了生意洪世衝對自己的這個合作夥伴明顯有著不滿。
“是又怎麼樣?”
“是又怎麼樣?”霍蒼平接著他的話,繼續說道。
“當然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了,據我所知…京都城那邊的世家貴族和北疆地區的合作早就已經敲定下來了,洪先生,您應該是京都城的家族,按理說能夠來一下您的禮物的人,應該是京都城那邊的人。”
“怎麼現在跑到我這兒來興師問罪?難道說,您在京都城那邊沒討到好,所以打算用滄州城這邊的名義再來一次嗎?”
話說到這兒的時候,洪世衝他也是一愣。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一甩手罵道:“你少他媽在這兒跟我廢話!我是來跟你談這個的?”
“您別著急。”霍蒼平慢條斯理說道:“據我所知,北疆地區對待這次的交易非常的看重,因為涉及到本地區的開發,所以選取的都是本地區有實力或者有潛力的家族、公司。”
“被選中的對象動用的資源大多數都是本地的。”
“而且像您這種,打算借於他人的名義和北疆地區合作,其實還是動用京都城那邊的資源…這種事若是被北疆地區的人知道了,恐怕,您日後就算是想和他們合作都很困難。”
霍蒼平這番話,那就是在提醒洪世衝,別他媽撕破臉皮,否則老子讓你以後絕了這條生意路。
洪世衝卻不管那麼多。
他現在更是覺得此刻不斷解釋的霍蒼平就像是在掩飾他自己的罪行一樣,他哪裏肯放過這個為自己伸張正義的機會?
“你怎麼還在轉移話題?”
“不是我轉移話題,我隻是把事實給您說了,對了,您可能不知道吧?北疆區域收到的每一筆資金嗯、每一封推薦信,他們都有詳細的記錄,我現在已經是地區的合作人了,您說的那件事情我有沒有做,其實,和在北疆地區的負責人聯係一下就能知道。”
有恃無恐。
洪世衝反倒是心裏覺得有點懸。
什麼意思?
怎麼感覺對方一點都不擔心呢?
“你打!”
“你現在就聯係!”
他也想知道霍蒼平為什麼會這麼有自信,於是他任由霍蒼平撥通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接通之後,霍蒼平先開口。
“你好,我是滄州地區負責人霍蒼平。”
“霍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公式化的男人聲音。
“我想請問一下,滄州地區,還有幾家投遞了推薦信。”
“您稍等,我查一下。”
電話暫時沒了聲息,過了沒多久時間。
“霍先生,根據我們賬目上的記錄,滄州地區除了你們梁氏集團之外還有趙家、馬家、段家提供了推薦信。”
這趙家自然是洪世衝在滄州的傀儡。
聽到電話裏的聲音之後洪世衝也是有些意外。
這麼說來,這批寶貝其實是送到了北疆地區的,甚至是送到了對方的手裏,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被截了胡了。
難道說這個電話本身就是個陷阱?
對麵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北疆地區的人?
“霍蒼平,別以為這點小把戲就可以糊弄我!對麵那人是不是北疆區域的人我都不知道,你就想這麼蒙混過關嗎?”
此刻的洪世衝,抓住了成功的砝碼,但是怎麼也不肯放棄。
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
“有人懷疑我的身份?”電話那頭的人問道。
“是的,這邊有位同誌,可能對你有些疑問。”
“這樣…那簡單,你讓他把姓名電話和住址留下來,我現在就寫一份手諭,保證外人做不了假,7天之內送到他府上,或者他想的話,我們開個視頻也行。”
這一番話說出口。
洪世衝這邊愣了半晌。
怎麼個意思?
難道不是假的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啊?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自己這一腳豈不是踢到了鐵板上?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策,低下頭,瞪了一眼那趴在地上的,被他打的半死的男人。
“到底怎麼回事?”
事到如今,那男人也是忍不住了。
“你們,二話不說就把我打成這樣,我要是再不承認我和梁氏集團有合作你們非要把我打死不成…我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假戲真做……”
這幾句話出來,洪世衝的臉都綠了。
他明白了,自己剛才,因為太過於憤怒,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對這人下手的力度。
所以這所謂的證據不過是他屈打成招出來的!
這所謂的髒水!
其實是他拿墨水攪和攪和往自己身上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