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被押到霍蒼平麵前。
霍蒼平也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麵目。
這人就像是一個鋼鐵人。
唯一的區別,他鋼鐵隻有一層,是用來遮羞的,而且並沒有什麼科技含量,而是一件件武器勾結在一起組合成了一套類似鎖子甲的服裝。
在那隱秘的金屬下。
皮膚。
竟然是不存在的。
這個人…被剝了皮。
從他頭顱開始向下,一直延伸到他的臀部,包括小腿的肌肉都是被金屬包裹在裏麵,唯獨完好的…是他大腿位置。
隻有這一塊。
是有皮膚的。
“您就是魔鬼筋肉人?”霍蒼平難得和自己的對手開了個玩笑。
錢華玉此刻站在原地。
“你果然沒有受傷。”
“受傷了,隻是愈合的很快。”霍蒼平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肚:“你看,這裏還有新長出來的皮膚組織,和其他地方的顏色不同。”
這似乎刺到了錢華玉的痛處。
顯然沒有皮膚這件事他很在意。
而一旁站著的幾個核心成員看到此情此景也是覺得惡心反胃。
“怪不得天天穿著別人的皮…原來是因為自己沒臉沒皮…”蕭妍在一旁嘀咕著。
馬流蘇也是驚訝。
雖然道上人是聽過希夷道人的大名,但從未有人真正了解過這個男人。
這番刺激,讓錢華玉本就崩潰的內心瞬間燃起火焰來。
“你們知道什麼?”
“你們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你們的皮也被人扒了!你們還笑得出來嗎?”
霍蒼平麵無表情:“可你是我的敵人不是嗎?”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受雇於王家來殺我和我老婆。”他將手中令牌扔在了希夷道人麵前:“說說吧,你和這個組織到底是什麼關係,你又知道多少組織內部的事。”
這就是那塊他在現場留下來的令牌。
霍蒼平也知道他不會說。
他隻是在展示自己知道的訊息罷了。
他也不等希夷道人說話,隻是接著自己的話語:“錢華玉,我和你說沒說過,我到過二河十四山,也去過你們錢家,見到了你冒用身份的錢家家主錢危房?”
希夷道人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動容。
“不要提那個卑鄙小人的名字!在我麵前永遠不行!”
“卑鄙小人?”霍蒼平笑了:“我覺得和你這個變態比起來,錢家主可是正常多了,噢對了,他還跟我說了關於你的一點點小事。”
“他都說了什麼?”錢華玉瞪大了眼睛。
因為沒有皮膚,他的肌肉帶動金屬晃動,縫隙處還缺早已沒了獻血。
“當然是我們最喜歡聽的八卦了,比如說你以前也很厲害,是家主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不過,後來愛上了一個女人,他一怒之下把那女子殺了,你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霍蒼平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隨後他臉上浮現出一種懷疑,雖然是一閃而逝,但他確實是懷疑這段話的真實性的。
而錢華玉聽完他的描述,整個人也終於是心態炸裂。
他突然開始大笑。
捂著自己的腦袋。
笑的是涕泗橫流。
笑的是眾人發毛。
終於他停下來,嘴裏吼著:“那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是這麼跟你說的?霍蒼平,你也沒有我想的那麼聰明!哈哈,竟然會相信一個魔鬼的言論,一個惡鬼的說辭…”
霍蒼平看著他。
此刻,錢華玉的表達欲已經到了極點。
“那個混蛋!”
罵聲不斷。
而關於錢家的爭鬥也在這一刻在他口中換了版本。
錢家。
二河十四山排名前十的家族。
往上數,能數到宋朝金兵入關,他們家裏人還派人協助當時的軍士抵禦過外敵,按理說他們也都是名門之後…
可惜,時間久了。
人心變了味道了。
“我當時實力比他強很多!”
“他就派人找到了一個女人。”
前麵其實都差不多。
不過這個女人變成了錢危房找人故意勾引他錢華玉,錢華玉當時血氣方剛,加上對方故意假裝是偶遇了他隨後主動獻身,迅速將他的心牢牢把控。
其實到這兒都還算是正常的。
“直到他發現,就算有她在,我的實力也並未減弱。”
“甚至到了後來,那個女兒她真的愛上了我…”
“那個惡鬼他坐不住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
於是,錢危房在那天晚上給他二人的酒水裏下了毒卻沒有要他的命,而是把他關了起來,連帶那個錢華玉喜歡的女人。
“他當著她的麵…把我的皮給剝了!”
“然後又當著我的麵,把她給殺了…”
男人受不了刺激,縱使當時已經隻剩下一片模糊血肉。
但還是拚著最後一口氣,從錢危房手中逃了出來。
“為了保持我的肉身不會壞死…”
“我隻能用火煉法將兵器嵌入我的肉身…”
“我發過誓,我要對他複仇,我要殺了他的妻兒,剝了他的皮,讓他也知道什麼叫痛徹心扉…”
“可惜啊…過了這麼多年,我的實力進展緩慢,也找不到機會殺他!”
“他用了家族裏儲藏的天材地寶…進展神速。”
錢華玉瞪著眼。
已經沒有眼淚了。
能留得,也早就流幹了。
霍蒼平的懷疑到此也算被解開了,關於錢危房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讓他無法親近的感覺,可能就來源於此。
他不相信一個人若是隻受到喪偶之痛會瘋到需要吃人腦來解自己相思之情。
“那你吃人腦…”
“是錢危房的生日月份。”
“ 那為什麼不吃男人的?”
“男人的腦子酸,不好吃。”
“…”
霍蒼平一時語塞。
就這?
他還以為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原因,不過這一家子倒都是瘋子,會做這種事好像也有那麼一些可信度。
不過…
也不能全信。
鬼知道是他們哪一個在說謊。
此刻,他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錢華玉,雖然你的過去很悲慘,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留你的命。”
“就算有點可憐,你也是個殺人如麻的惡人。”
“所以,我會殺了你。”
希夷道人咬了咬牙。
“我很慶幸有你這麼個對手,死在你手裏是個不錯的歸宿…我還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你我之間能最後打一場。”
“不行。”霍蒼平不想和他再有爭鬥。
“你不是我的對手…不過,我可以給你一點點優待。”他露出一個笑臉。
“既然你這麼恨錢危房,我可以允許你向他報仇,甚至我可以幫你一把讓你的複仇之路不會那麼艱辛。”
這句話出口,不單單是錢華玉愣住了。
就連在唱這麼些兄弟都是齊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