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倒抽氣式的呼吸方法持續了好幾次，這人終於在翻白眼的時候吐出一口白沫子，隨後叫道：“我說、我說！”
一旁的錢危房和墨星兒打了個冷戰。
霍蒼平拔出鋼針。
又是一盆水下去。
“說吧，我聽著呢。”
他坐在了板凳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家夥。
對方臉上依舊藏著恐懼。
歇息了幾個呼吸，咳嗽了好幾聲，這才張了張嘴。
可是就在他張嘴的瞬間，他目光一凝，抬起的頭顱停頓了兩秒，竟然是頭一歪直接失去了支撐，霍蒼平一怔，上前探鼻。
“死了？”
“怎麼會死的？”
他自己也覺得非常古怪。
陳婷婷連忙上前：“你不會是針刺歪了吧？”
“不可能。”
霍蒼平絕對相信自己的技術。
再說了，他是依樣畫葫蘆，這要是也能歪就見鬼了。
就在幾人都好奇的情況下，一旁的光頭卻是突然發笑。
他像是在笑話這幾人沒有見識的表現似的，墨星兒聽他如此上去就是一腳，這個看上去頗有幾分仙氣的女人卻是暴躁的讓人難以接受。
“你笑什麼？”
“小娘皮你…”
又是一巴掌接了下去。
霍蒼平眯著眼睛看向他：“有什麼話就說，在那兒陰陽怪氣做什麼？”
“嗬…你們幾個廢物，也就是捆著你爺爺，空有一身蠻力，卻是不長腦子。”光頭吐出一口血沫子，這之後說道：“我勸你們，要不把我殺了，要不把我放了，不然…後果自負。”
這家夥這會兒都不忘了放狠話。
不過他確實是個狠人，就算被折磨了這麼久依舊有心情這樣交流。
“少廢話，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說不定我們心情好會放了你。”霍蒼平說道。
光頭似乎被誘惑了短暫的一秒鍾，這之後卻是搖頭苦笑：“不說…不能說、不敢說，也絕對說不出口。”
“什麼意思？”
“嗬嗬，小子。”光頭盯著霍蒼平：“你不要以為自己能打就厲害了，我告訴你，你若是要趟這趟渾水，麵對的敵人可以分分鍾要了你的命…”
“我們經受的訓練是你們想象不到的，絕對的忠誠，絕對的服從，甚至就連那個名字都不能提及。”
“一旦提起，我們的大腦就會…自己停止運轉。”
“所以…別傻了，你們是問不出來什麼的。”
光頭低下頭去，隻留了一個腦門給眾人看。
光滑的外表並沒有任何手術的跡象，霍蒼平卻是陷入了沉思。
他從這個光頭的談論中想到了一個可能。
“催眠。”
“高等催眠。”
提起這四個字的時候霍蒼平自己都陷入了某段回憶，但仔細想了想，又覺得這不太可能，於是說道：“他是被職業催眠師催眠了，身體大腦的防禦機製被刷新了。”
“這可能嗎？”陳婷婷覺得不可思議。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曾經接觸過一些催眠師，他們確實和我描述過這樣的一批人，不過這種人大多數都是服務於一些特殊人群的。”
“而且數量極為稀少，我也是隻聽過，從沒見過。”墨星兒說完抿了抿嘴唇。
“算你們還有點見識…”光頭嘟囔著：“所以啊…放了我，殺了我，你們都隨意，反正是絕對不可能問出什麼來的。”
眾人也是犯了難。
“誰說問不出東西來的？”
霍蒼平卻是此刻站起身來。
他來到這人的麵前，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光頭，這男人本能的覺得危險，此刻忍不住喝問：“你想幹什麼？”
“想幹什麼？”
“很簡單。”
霍蒼平取出兩枚鋼針。
“你放棄吧！這個辦法對我們無效！”
“試試不就知道了。”霍蒼平此刻慢條斯理的將針緩緩刺入男人的身體，當他體內氣血開始翻湧逆流，痛苦也就隨之而來。
光頭的五官都扭曲了一下。
而霍蒼平也在此時將第二根刺入。
“你可能不知道。”
“我曾經見過你們這樣的人。”
他嘴上說著。
“而且，成功的在他嘴裏問到了我想問的東西。”
他一邊處以刑罰，一邊嘴上還說著這些有的沒的。
第三針出現。
“你可能覺得你們那個勢力很強，能想到用這種辦法來控製你們，利用催眠來隱藏自己的存在。”
“不過，大腦是個神奇的東西，它和我們的身體相連通，和我們身體的每一處都息息相關，通過催眠來設定修改防禦機製是很聰明，但我隻需…喚醒原本的防禦機製便可。”
第四根針出現。
“再多你就要受不了的對吧？”
霍蒼平放下剩餘的三根針，隨後他從腰間摸出一把匕首。
看著哀嚎的光頭男人，他露出了一個笑臉。
“你知道嗎？大腦會在遭遇痛苦的時候自動觸發防禦機製。”
“就算是後天被人修改，也一樣會存在記憶。”
“所以啊，隻要我喚醒你在篡改之前的記憶。”
“比如說…”霍蒼平抓住他的手指頭放在他麵前，手中的匕首刺在他的指尖：“比如說，把手指頭劃破這種事…”
指尖被劃破，鮮血流淌出來。
那光頭男的臉上出現了些許疑惑。
下一秒，匕首深入。
“然後，我加深這種疼痛的刺激。”
原本已經被鋼針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男人這次卻是直接因為手指的斷裂翻了白眼，下一刻白沫從嘴巴裏流淌出來，緊跟著眼皮落下。
他昏了過去。
然而霍蒼平並未停止。
又拿起一根新指頭。
“這樣會突破新設定的防禦機製。”
“刺激原本的防禦機製複蘇。”
“所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的人？”
宛如惡魔的低語，當第二根手指緩慢的被切開，每一寸肌膚都在感受著這股緩慢加深的痛苦的時候，光頭被刺激的一個機靈，從昏迷中驚醒。
他不住的喘著粗氣。
“求你了…不要！”
他開始哭泣。
之前的硬氣全然消失不見。
“不要再切了！”
“我說！我說！”
他瞪大眼睛，口中不斷求饒。
而在這樣的刺激下，他終於脫口而出那個名字。
“天龍！是天龍！”
“噗——”
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光頭男還是倒下了，他死了，死的時候眼皮都沒能落下來。
霍蒼平抹了一把臉上的學沫子。
擦了擦匕首塞回自己的匣子裏。看著麵前這具屍體，他臉上的寒意更甚幾分：“看來，我們的對手實力比我想的還要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