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過幾次照麵,但我倆已經將手兩次,此人命硬,兩次都未死。”
霍蒼平已經將一些遭遇說了出來。
錢危房倒也沒瞞著。
“不錯,這希夷道人確實是我錢家人,他原名錢華玉,也是我的胞弟。”
希夷道人的身份就清楚了。
而提起錢華玉,錢危房的臉上就生出了幾分遺憾:“說起來,他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我的原因,當年我二人都在修行家族氣勁,實力不相上下。”
“本來應該是公平競爭家主之位,但在最後一年,華玉他愛上了一個女子。”
“他在之後便沉溺情愛之中,我怒其不爭,便將那女子趕走,奈何華玉用情至深,非要去尋她,我一怒之下便將那女子…”
“殺了。”
年輕時候的事兒還真不好說。
不過錢危房當時做的確實有錯。
為了給自己創造一個“對手”,非要把一個人逼上他所認為的“正道”。
“這不神經病嗎?”
陳婷婷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看著錢危房,隨後和霍蒼平對視了一下。
“嗯。”
霍蒼平隻是點點頭。
這是他目前見過最奇葩的殺人方式…
“自那之後,華玉便瘋癲起來,我登上家主之位後,本有意想與他和解,可他卻直接離開家族,在外行走,化名希夷道人,從此不再提及自己是錢家人的事。”
“他喜歡的女子,是不是六月生人?”霍蒼平多了句嘴。
“確實如此…外人對他在外的規矩皆是不知,此事也隻有我知道,他之所以喜食人腦,也是因為那女子是六月生人。”
一家子變態。
現在的錢危房看起來很正常,但希夷道人卻是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那您覺得,這人會不會和這次的事情有關?”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倘若他是想報複我的話,應該會直接殺上門來,但如今過了20多年,他卻是一次家裏都沒有回來過。”
“回來過!”就在錢危房說完這句話後,一旁的孩子卻是突然開口說道:“華玉叔叔回來過的!”
他說的很認真。
不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會有的表情。
可以見得,他並不是在撒謊。
錢危房也是一愣。
“龍狄,你瞎說什麼呢?你這年紀恐怕連你叔叔的麵都沒見過吧?又怎麼會…”
“叔叔他告訴我的!”錢龍狄此刻卻是再次叫道:“我四歲生日那天,叔叔過來看我,還送了我生日禮物!爸爸你後來不是還問我,那個小泥人是誰送給我的嗎?”
“什麼?”錢危房也是一驚。
隨後他額頭上便起了一層冷汗。
他那個瘋子弟弟回過家,還和自己孩子接觸過。
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心頭一寒。
最重要是…他竟然沒有發現一點蛛絲馬跡。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是…叔叔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說的。”小孩兒委屈的說道:“我是看你們說叔叔的壞話,所以…”
“哎。”錢危房歎了口氣:“孩子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過,看來他還是忘不了這份兒手足之情,至少沒把這恩怨,算在龍狄的身上。”
“運氣不錯。”霍蒼平補了一句。
他看了一眼那孩子問道:“也就是說,錢先生你對他現在的了解其實也不多?”
“是啊!”錢危房點點頭:“我與他多年未免,還是聽你說的這些,才知道他現在的狀況。”
“那你可是見過這隻牌子?”霍蒼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銅牌。
眾人視線聚焦在上麵。
天龍二字和上頭和上頭的那個彈孔極為醒目。
“天龍…”
“這個我倒是沒見過。”
錢危房搖了搖頭。
霍蒼平和陳婷婷對視一眼。
看來,這裏是沒有別的線索了。
正巧這時候外頭進來一人:“家主,那兩個人怎麼審都不肯開口,嘴巴硬的跟鐵皮似的。”
“有這種事?”錢危房兩條粗眉向上一挑。
“畢竟是死士。”
霍蒼平起身:“咱們過去看看吧,我也很好奇他們的身份。”
對方這些人並不像是零組織的人,幾人也都站起來,錢危房帶頭朝著自家監牢方向走過去,家族當中都有這種私設刑房,這些江湖人士本能的並不想讓世俗力量介入。
所以在發生什麼事,多數時間也不會選擇報警。
此刻,兩人都被關在牢房當中,手腳綁著是嚴嚴實實,就連臉頰上都套著兩個牙箍。
而現在也正有人拿著鞭子抽打二人,雖然他們也會發出慘叫聲,但是對於提問者所問的內容卻是一副誓死不說的態度。
“停手吧。”
霍蒼平進入牢房內。
行刑人看向錢危房,後者一擺手示意他離開。
房間很快就剩下他們幾個。
霍蒼平端起一旁的涼水潑在對方的麵門上,此刻也是毫不掩飾。
“我知道你們兩個是死士,嘴巴肯定很硬。”
“但是相信我,再硬的嘴巴我都見過。”
戰場上不隻是士兵,還有派去敵營打探情報的斥候,當然平日裏人們有一個更陰暗的名字送給他們,間諜。
戰場間諜和這些死士差不多,甚至他們經受的訓練已經從到了精神層麵上的。
“你們要知道,有的時候活著會比死了更難受。”
牢房裏並沒有多少刑具,看樣子平日裏這地方也很少使用,周圍都有些灰塵了。
霍蒼平也不在意。
從口袋裏取出針包。
一枚鋼針出現在他手中,順著這人露在外的皮膚就刺了下去。
陳婷婷見他如此也是眉飛色舞。
“陳家的封穴針。”
這是陳家的刑訊逼供手段。
“被刺者穴道閉塞,氣息凝滯,會因此產生巨大痛苦,受針過多氣息混亂,會被自己體內的氣息攪碎內髒而亡…”
說白了,學醫的哪有幾個不腹黑的?
陳家既然能救人,那就能殺人,更能讓人不生不死,盡情的享受折磨帶來的痛苦。
不過霍蒼平也不是完全按照她的方法走的。
每一針下去,也會附帶一些自己的氣。
將這混亂不堪的局麵加劇。
到了第三針的時候,這人就忍不住開始不斷喘息,痛苦的聲音如同蚊蠅一般出現,雖然被綁住手腳,在第四針下來的時候還是開始強烈的掙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