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子彈順著他的胸膛穿了過去。
“該死的!”
張彧瞳和李秋爽二人幾乎是同時說出的這句話。
隨後,李秋成手中的狙擊槍再次活動,毫不猶豫的射出了第二槍。
張彧瞳還真就沒躲得過去。
第一槍中了他的身體使得他的全身肌肉都跟著僵持了一下。
而且第二槍直接打中了他的大腿。
但是她的五官皺在一起,發狠的努力撐住了自己的身子。
“誰!”
口中吳儂的發出一聲怒喝。
緊跟著身形如同一道鬼魅,一般朝著幾人衝了過來。
李秋爽的狙擊槍不停的更換著方位。
可是鏡頭裏他的視線竟然是跟不上張彧瞳,這個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霍蒼平在他來之前會告訴他不要害怕。
因為他們對付的這個人…他就是個怪物!
“老哥!這東西到底什麼玩意兒?”
他還想去問陸士衡。
可是陸士衡這會兒已經衝了出去。
跟他衝出去的還有十一。
“你們四個保證他的安全!”
剩下這幾人麵對古武界是沒有多少戰鬥能力的,更何況是對上張彧瞳這種變態。
十一和他一起動身。
這個與張彧瞳直接交戰。
雙方立刻纏鬥在一起。
陸士衡的能力雖然不弱,此刻搭配上十一二人齊齊動手,竟然也不過是和這個變態的怪物,達到了五五開的水平。
張彧瞳當初怎麼說也和霍蒼平之間有一戰。
極強的恢複能力,帶給了他不小的幫助。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張彧瞳邊打嘴裏還邊問著。
“乖乖束手就擒,我們就告訴你!”
“那就去見閻羅吧!”
張彧瞳發狠。
他可是個不要命的主,這個時候動起手來,那是半點情麵都沒有。
說白了,他早已經不象是個人了。
這些天為了報仇是一直都沒曾離開過滄州。
可與此同時,他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所以這麼些天以來,他都過得人不人鬼不鬼,有的時候為了吃上一口飯,需要蹲在路邊,拿著個破碗當乞丐。
這也是為什麼他能躲開霍蒼平對他的搜尋的原因。
她的心思實在是太狠毒了,不隻是對外人狠,對自己也是下得去手。
雙方戰作一團,發狠的他直接暴跳,此刻拚著和陸士衡換命的可能,也要對對方造成致命傷害。
他的資本是什麼?
無非就是吸血之後,能夠快速的恢複自己的身體。
陸士衡哪裏敢跟他硬碰硬?
本來這個任務不算難完成,眼下僵持不下若是再折損了自家人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他也知道,霍蒼平給出的任務就必須要完成。
這是規矩。
更是他應該去做的事。
手中刀鋒揮舞,在半空中網出一道高牆,鋪天蓋地,一般朝著這頭野獸的方向衝了過去。
“給我死啊!”
張彧瞳口中怒吼。
碰的一聲!
不是兩方相撞,而是遠處的李秋爽終於在這時候捕捉到了這個亡命徒的身影。
手中槍械扳機扣動。
子彈脫膛而出瞬間朝著他的身體撞了過去。
張彧瞳的身子接受了槍火的洗禮,再一次僵直的那麼一瞬間。
而也就是這一瞬間。
陸士衡手中刀鋒,自上而下展露一道白光。
唰!
一道血光衝天而起。
張彧瞳的手臂就這樣被切下來一條。
“我的手!我的手!”
張彧瞳驚恐的叫嚷著。
他那尖利的聲音刺的人耳膜發疼,但在這之後,他卻是猛地折身奔逃而去,半截斷臂被他拿在手裏,此刻對準了自己的血肉一口下去。
臨死之人,爆發出的力量總是驚人的強大。
陸士衡想追,但卻是追不上去,可依舊是在後麵跟著。
不多時候還是跟丟了。
“他喵的,這小子不如改名叫張魷魚算了!”
陸士衡罵了一句。
而此刻張彧瞳已經逃離了他們的追蹤,躲在了一家小農場的麥地裏,確認周圍沒什麼危險後這才敢悄悄的爬起來。
正向離開,卻看到農場附近竟然是一個小馬廠。
此刻正有一匹小馬被束在路邊。
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是直接對著這頭小馬下了嘴巴,馬血滾燙,入喉之後卻是給他帶來不少元氣,他臉上失去的血色在急速的恢複著。
而還在不斷失血的傷口也在這個過程中愈合。
趴在小馬身邊。
“啊!”
突然有人驚叫。
一個孩子從農場裏跑了出來,正巧看到張彧瞳的野蠻行徑。
張彧瞳的視線裏閃過一絲貪婪,但隨後他又清醒了過來。
“不能…”
他念叨著從這裏跑開。
無論如何,他現在都沒可能接觸到人類的鮮血,一旦對人類出手,那麼他很快就會被警方的人盯上,那到時候天涯海角便再無他的容身之處了。
所以,無論多渴望,此刻都要壓抑。
“報仇…”
他嘴裏念叨著,他想回去,幹掉那幾個突然出現的混蛋。
可沒走出兩步,一陣眩暈直接上了頭,衝的他腳步混亂,向前趔趄了好幾步,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
“該死的!為什麼!狗老天給我這樣的能力!為什麼還要多給這些東西!”
他是無能狂怒。
而究其原因也很簡單。
他的身體雖然有急速在血液中汲取能量恢複自身的天賦,但同樣也有著一種很糟糕的限製,那就是在短時間內不能大劑量的吸收鮮血。
一旦吸收過量,身體反而會不吸收。
這樣一來,血液就會通過正常的代謝方式往外走。
而生吃人血和獸血帶來的不但有各種寄生蟲病症,最重要的是…血中毒。
血卟啉病,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吸血鬼病症。
這種病會使得患者迫切的想要吸收新鮮血液來補充自身,其原理是因為病患體內產生了一種血紅素合成障礙的現象。
血紅素的缺失會使得人對鮮血的渴望倍增。
如果這時候再去吸血,那就會造成病症的加劇…這就是一個幾乎無解的循環。
而這種病症沒有根治的辦法。
此時,張彧瞳身體的症狀來的更加強烈,副作用已經成為他的家常便飯,但他已經無法擺脫這種病態的需求。
是他,毀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