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這個家族,京都城裏的名門世家和滄州的聯係,他都有過調查,這個夏家其實和滄州城內的幾大世家都沒有聯係。
“他們怎麼要來?”
“我也不清楚,不過好像是聽人說好像是為了找人。”
也在找人?
“知道了,你先穩住,有什麼事了再說。”
“是。”
掛斷電話,霍蒼平愁眉不展。
難道夏家也要插手這滄州城的風雲?
若真是如此,隻怕大勢變幻……隻不過,這京都城的人難道對夏家就沒有意見嗎?
按理說,不可能讓他們這麼明目張膽的過來鬧事。
找人?
找誰?
找到之後又要做什麼?
一個個問題躍然心頭。
可卻暫時都得不到答案,霍蒼平隻能先埋下疑惑的種子。
滄州城風雲變幻。
夜色遮掩。
一個虛弱的人在角落踉踉蹌蹌。
他失去的不單單是金錢,還有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大世家想讓一個普通人消失非常簡單,而其中有一個卻較為特殊。
黑熊跌跌撞撞的穿過小巷子。
他腰間被繃帶纏繞,還有血液滲出的痕跡。
好容易才從省城逃出來,他是一路跑,追殺他的人就一路跟著。
而追他最凶的那個人……
正是豪豬。
黑熊怎麼也不敢相信,豪豬作為他曾經最得力的助手之一,眼下會成為追殺自己的人,而且明顯他這一脈的人手追他是最近的一個。
“早知道就不該給這沒良心的混蛋那麼多指導!”
要不是他黑熊當初對兄弟太沒有防備,如今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可惜。
可惜。
他心中所秉承的道義,不是所有人都跟他一樣這麼想。
他和霍蒼平、獨狼這些人差的太遠了。
手底下的這些人當初也不過是一起混社會的人罷了,說是一起同生共死,在利益麵前實在經受不住考驗。
此時不斷奔逃的他也不禁想起了當初獨狼對他的邀請。
“唉……”
歎了口氣。
若是當初答應那個獨狼的招攬,或許自己現在已經在這個梁氏集團吃香喝辣。
夜晚來臨。
他也是百感交集。
想起獨狼,對他提出的告誡也是曆曆在目。
酒色財氣。
對這習武之人確實影響頗大,若是年輕時候,對敵這麼些個追兵是綽綽有餘,就算是再來十幾個他也照打不誤。
然而現如今連番鏖戰,後力不及,別說是打了,就算是逃也要拚盡全力才行。
還有身上這些傷勢,年輕時就算不能痊愈,也能用氣暫時抑製擴散。
可現如今卻隻能看著它們影響自己的行動。
終於,他是逃不動了。
停下步子不住的喘息著,可追兵很快就到,這小巷子裏卻是沒有他能躲藏的地方。
視線觸及處。
一處垃圾堆旁的幾個綠皮垃圾桶映入眼簾。
“難道我黑熊今日要躲在這種地方嗎?”
他自認也是個英雄人物,現如今隻有這樣的去處。
他於心不甘!
可卻又無力改變。
“奶奶的……”
罵了一句卻還是無奈來到垃圾桶旁,利索的跳了進去,酸臭的味道瞬間鑽入鼻腔,他連呼吸都瞬間壓抑了不少,而追兵的步伐也很快到了這裏。
“人呢!”
排頭的豪豬此刻停下腳步。
這裏是個死胡同。
前麵隻有一堵兩米多高的牆。
作為習武之人,他本能感覺自己這位老大大概是通過牆壁飛躍了出去。
剛想讓人追。
帶來的獵犬卻是開始在地上嗅弄。
最終停留在了黑熊剛剛停下的那麵牆前,不停的狂吠著。
“味道到這裏就消失了?”
“這怎麼可能?難道是瞬移過去的?”
豪豬皺眉看向高牆的方向,眼角餘光卻是看到角落裏幾個不起眼的垃圾桶,眉頭一皺。
他對黑熊很是了解。
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弟兄,可保不齊人在極端條件下就會為了活命做出一些異於平常的事。
比如說現在,他懷疑黑熊就躲在這垃圾桶當中。
緩步上前。
他也是小心翼翼。
生怕這人躲在垃圾桶裏給他來個出其不意。
一步一步的接近。
桶裏的黑熊屏住呼吸。
若是被發現,就算能擊殺這叛徒,他的命肯定也保不住了。
他就連自己的眼睛都閉上了。
心提到嗓子眼裏。
嘎啦……
路邊的啤酒瓶被豪豬踢開。
來到垃圾桶旁,他伸出手。
第一個。
沒有。
第二個。
也沒有。
隻剩下最後一個……
他的手握住了肮髒的蓋子,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暗處一聲哨響,牆頭上一道黑影突的一躍而下!
在這黑暗的環境中,如同一頭獵狼一般砸在了豪豬身上!
豪豬被擊退,不但向後倒了幾步,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該死!”
豪豬臉色大變。
身後眾人立刻拿起手電筒照射,隻見這黑暗處露出一道人影。
“是你!”
豪豬瞳孔收縮!
眼前這人竟是之前就給了他不少教訓的獨狼!
“是我。”
拍了拍身邊的垃圾桶蓋子:“我說黑熊兄弟,還要躲在裏麵嗎?”
黑熊探出頭來。
聽到是獨狼的聲音的時候就激動不已,此刻連忙從垃圾桶裏跳出來,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而豪豬卻是滿不在乎。
“正巧!今日新仇舊恨!老子跟你一起算賬!”
他猛地向前衝去。
身後兄弟也是齊齊跟上。
然而獨狼的身手也有了不小進步。
這些人衝上來半點用處都沒有,三下五除二被他收拾了個幹淨。
豪豬沒有衝在前頭,他知道獨狼的厲害。眼見就剩自己站著,他也隻好逃走。
“跟我走吧。”獨狼拍了拍黑熊的肩膀。
黑熊此刻已無去處,倒也聽話,跟著黑熊來到了霍蒼平的住處。
“朋友,別來無恙?”霍蒼平麵含笑意。
隻是黑熊見他如此,也覺得羞愧難當,不知說些什麼好,隻能長歎一聲:“您看我現在像是沒事的人嗎?”
“嗬嗬。”淡淡一笑,霍蒼平對獨狼說道:“帶這位朋友下去洗洗澡,回來我給他治傷。”
“是!”
黑熊衝洗了身子換了一身新衣服。
回到霍蒼平麵前,霍蒼平將他傷勢控製住,貼了一副藥膏。
“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你可以走了。”
這下不但是黑熊愣了,就連獨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辛辛苦苦救回來的人,怎麼又給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