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組織人手,先把家姐姐給救過來!”他說的真切,眾人也不會懷疑,弟弟救治重傷不愈的姐姐,這看上去沒有絲毫問題。
隻是霍蒼平一直都懷疑他的用意。
“影子你給我把陳婷婷盯緊了。
若是對方真的要對陳婷婷出手,一定要保證她的安危。”
影子得令,自然不會有半點忤逆的意思,這之後問道:“血神現在梁老爺子出院了,那邊兒是誰在盯著的?”
之前盯著梁老爺子的工作一直都是他在做。
“你在山上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陳鋒派的人馬。”
“他手底下的人?行嗎?”影子不是看不起陳鋒,主要是這段時間眾人手下都是無人可用,監視和探查消息也不是陳鋒那種人做的來的。
“消息有些滯後,不算太及時,勉強能用。”
霍蒼平說了幾句,這之後補充道:“不過,陸士衡快回來了,他和你的身法十分相似,做事我也很放心,那邊兒之後讓他負責就行了。”
二人對話結束。
霍蒼平想去看看陳洪綬,這位給陳信程治療傷勢的時候消耗了太多的體力,當時就晃晃悠悠的,送回房間後再也沒有出來過。
來到他的研究室,遠遠的卻看到陳洪綬倒在地上。
霍蒼平急忙上前將他抱回床上,探查了一遍陳洪綬此刻的狀態,卻發現給陳信程治病這位老人消耗的不隻是體力。
“這五髒六腑氣息虧損如此嚴重……”
陳洪綬的精氣神都消耗的非常之多,近乎虧空的狀態讓他看了都覺得後怕。
人活一口氣。
這不是開玩笑的。
陳洪綬這樣救治病人,無私奉獻,甚至差點交出去自己的生命,這番氣節確實叫人很難不生出敬佩之意。
可是若是就此放任不管。
他這年紀大了,恢複能力也比不上年輕人。
“該怎麼辦?”
陳洪綬無論是身份還是作用都對他來說很重要,這個老人家不是一次兩次的幫自己的忙了,看他現在陷入這般難處,霍蒼平又如何會置之不理?
可是這剛剛用過醫經救助陳婷婷。
現在又要翻找醫經。
霍蒼平擔心自己的身體也會吃不消。
這二人若是你救我、我救你,豈不是陷入了死循環當中?
可現在他也是沒得選,救陳洪綬自己可能會受傷,但不救陳洪綬,他是會內疚一輩子的。
顧不上自己的安危,開始搜索這陳家醫經上描述的方法。
好在這虧虛之方並不算什麼難事。
粗略的估算了一陣後,霍蒼平便取出銀針,開始幫助老人渡穴。
銀針飛舞。
彈抖勁兒觸發之後,他體內的氣息不斷的向外湧出,按照陳家醫經上描述的方法,需要配合他們陳家特有的血脈力量。
若是沒有,耗用的力量會呈幾何倍增,還會在術後對施針者造成極其不良的反應,比如說重度昏迷,血脈逆行……
然而這一次,霍蒼平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氣息消耗的數額竟然直線下降。
“難道是這個針法太簡單了不成?”
他臉上多出幾分疑惑。
直到幫助陳洪綬做完這一切,他等待自己的身體產生不良反應的過程中,卻再次發現,不單單是氣息耗用不多,就連這昏迷的後遺症都一並消失不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此刻床鋪上的陳洪綬卻是蘇醒了過來。
看到霍蒼平就在床邊,有些意外的問道:“蒼平,是你救了我?”
霍蒼平還在奇怪,這陳洪綬卻表現的很是積極:“用了陳家醫經上的方法吧?果然……”
陳洪綬內心其實相當感動。
他在給霍蒼平注射了陳婷婷血脈的時候並未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也就是說霍蒼平在明知道使用力量會出事的狀況下依舊選擇了拯救自己的性命。
要知道,他曾警告過霍蒼平,短時間內連續使用醫經上的力量是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
沒想到他竟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而霍蒼平此刻剛好發問:
“叔,我這次用醫經上的方法竟然沒有任何不適感,甚至就連期間耗費的‘氣’都減少了5倍不止,該不會是我用的多了,所以身體習慣了吧?”
陳洪綬忍不住笑了一下。
“傻孩子,這又不是過家家,說習慣就習慣啊?”
他索性坦言說道:“叔告訴你,從今以後、無論是這醫經上多難的術法,隻要你想,足夠了解,都是可以無障礙使用的!”
霍蒼平一愣,下意識問道:
“這……為什麼?”
陳洪綬繼續解釋,他已經不打算瞞著霍蒼平了:
“你昏迷的時候,我用了陳婷婷的血來幫你治愈你腦子裏的傷勢……你也知道,這陳家人的血藥力足。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陳婷婷的血液進入你體內之後竟然和你的鮮血融為一體!
我估計是那個時候讓你擁有了他們陳家的血脈力量。”
陳洪綬說到這裏,霍蒼平也了解了。
隻是他此刻看著陳洪綬。
眼神當中暗藏的卻是疑惑不解。
霍蒼平的思維能力非常不錯,至少這一般的騙局是絕不可能騙到他的,雖說他很信任陳洪綬,可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陳洪綬和他說過的那句話。
“你不用擔心,血脈力量的問題,交給我來解決……”
陳洪綬說的信誓旦旦。
現在看來,可能他本身就打算做出這種事。
不可否認霍蒼平很感謝陳洪綬為自己做過的一切,可這種不告知對方就取來的行為和強盜無異。
陳婷婷現在還是重傷狀態,雖然自己用醫經的手段穩住了傷情。
可說到底都是一個病人。
陳洪綬這般做法無疑是趁人之危。
而對麵前這個老人,他也覺得越發的看不明白了。
本以為對方是和自己一類人,和自己那位已故弟兄的脾性應該相近,可現在看來,陳洪綬的行事風格並不如自己想象中那樣。
“到底還是靠著陳家……”
如今無論說什麼也都是於事無補,霍蒼平也隻得歎了口氣。
“下次這樣的事……叔咱們還是別做了。”
陳洪綬看著他,眼神當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怪芒,這之後開口說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