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不想離開水月山莊,帶著錦繡和青黛朝著皇甫柔的房間內走去,皇甫柔已經收拾好了行囊帶著子謙朝著外麵走,正好撞見了走過來的三個人,子謙眨著眼睛看著,皇甫柔摸了摸他的臉蛋說道:“去找靈兒姨娘。”
看著子謙快步的跑開,皇甫柔這才對麵前的三個人開口問道:“怎麼了?”
木槿本想著開口說想要再留下些日子,但是看著皇甫柔的房間收的的幹幹淨淨,被褥也都放到了櫃子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就帶著兩個人離開了。
皇甫柔挑了挑眉,她也知道這三個姑娘不想要與他們分開,但是路上諸多不便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然後抬腳朝著山莊門口走去,看著外麵已經準備好的車馬,在一旁歡呼雀躍的子謙,笑著說道:“準備好了就啟程吧。”
清幽點了點頭想要牽著馬,皇甫柔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著他使了個眼色,清幽這才想起皇甫柔之前說的話,然後將手中的活交給了一旁的人,有些無奈的朝著後麵的馬車走了過去,皇甫柔看著他們已經準備就緒的樣子,朝著前麵的人點了點頭,就看著領頭的馬車緩緩滾動了起來,她回到了靈兒的馬車上,看著坐在那裏好奇張望著的子謙,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靈兒看著皇甫柔,又轉過眼看了看坐在那裏趴著車窗好奇的張望著的子謙,有些擔憂,她雖然知道這趟是必須去的,但總覺得太過冒險,或許可以將子謙留在安全的地方,但是看著皇甫柔望著子謙的眼神也知道讓他們分開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些話也不必再說,就悶悶的坐在那裏,臉上帶著緊張。
另一輛馬車內的葉玉碟也是神情金甭管,但是她的緊張還有更多的激動,她已經等了許久,好不容易等到了真的要啟程尋找其他的姐妹,也終於要將原本的世外桃源複原,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貼近自己的夢想,現在竟然讓她覺得有些不現實,一旁的鶯鶯看著葉玉碟的樣子,笑著說道:“終於可以一起下山了,聽小姐說咱們要一起去看北麗的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葉玉碟點了點頭,“若是按照計劃,應該不會出錯的。”
鶯鶯滿懷著期待,看著眼前的葉玉碟偷偷的笑著,唯獨木槿的馬車內,裏麵有些惆悵,她們三個人要在清塵的保護下回到青州城繼續生活,這麼大的水月山莊沒有人照看也是不成的,她們就這麼傾巢而出讓人有些擔憂。
馬車在山下的時候就已經兵分兩路,沒有告別,就朝著不同的方向行駛過去,皇甫柔看著車窗外出現的小路,漸漸的能看到了幾個稀少的趕路人,心中的情緒也開始有些複雜起來,從前一直想要逃離的塵世,仿佛又要回來了一般。
靈兒看著皇甫柔有些失神的眼神心中也跟著有些悵然,距離與穀主分開已經五年光景,不知道藥王穀變成了什麼樣子,也不知道山下的城池變成了什麼樣子,這裏的一切對於她來說仿佛都變得陌生,唯一沒有改變的便是她跟隨著的人,看著麵前的這個女人,仿佛一切都已經有了安排。
馬車走走停停,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到達了一個村莊,村莊裏麵的燈火已經漸漸的熄滅了,皇甫柔找到了一個破敗的廟宇走了進去,裏麵的佛像已經掛滿了灰塵,桌案上麵已經積累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香爐之中香灰才放了一半,看起來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的樣子。
地上放了不少的幹草,看起來就像是流浪漢的住所一般,廟宇內沒有其他人存在,這裏看起來就是他們第一日的落腳處了,清幽看著皇甫柔,還有站在那裏一臉好奇的子謙臉上帶著一絲內疚,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失責一般。
皇甫柔笑著對身邊所有的人說道:“今日就在此落腳了,咱們一起收拾收拾,湊合一夜,明日進村莊看看,然後就啟程朝著最近的城池過去。”
葉玉碟點了點頭,帶著鶯鶯手腳十分麻利的收拾著破敗的廟宇,將地上的幹草都鋪的十分平整,然後從馬車內拿出了幾個鋪蓋,放在地上,然後對著皇甫柔說道:“小姐帶著子謙先休息吧,我們怎麼都能湊合,隻是這夜裏還很涼,將這廟門關上吧。”
清幽幾人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一些柴火,在地上點燃,一旁還留了一些,皇甫柔將子謙的鞋子脫了放在了被子上麵,給他仔細的蓋上,出門在外最不能的就是讓他生病,靈兒從行囊中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將裏麵的粉末在他們的周圍畫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
然後對著皇甫柔等人說道:“這是我準備的防鼠蟻的藥末。”
皇甫柔點了點頭,子謙坐在那裏圍著被子看著房間內的諸人,臉上帶著笑,鶯鶯從行囊中拿出了幹糧分給身邊的人,然後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個小布包,裏麵放了好幾塊靈兒做的糕點,然後遞給了子謙,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子謙接過來之後笑嗬嗬的吃了起來。
皇甫柔張望著,這破廟的窗子已經十分的破舊,這個時間也開始漏風,吹得這裏的火苗呼呼的跳動著,清幽看著跳動的火苗手放在了腰間擺出了十分戒備的姿勢,皇甫柔坐在那裏文絲未動,但是感受著身旁的一些變化。
隻感覺“呼”的一陣風聲,將房間內的柴火吹滅,月光灑進來看著廟宇內的人都變得緊張了起來,然後不知怎的,這已經關好的門“嘭”的一聲打開,然後就聽著呼呼的風朝著裏麵灌了進來,房間內的人一瞬間都看不見了蹤影。
皇甫柔抱著子謙與眾人十分默契的飛身來到了房梁之上,清幽等人都站在暗處觀察著房間內的變化,然後就看著有個人在門外緊張的張望著,然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有些驚訝的看著裏麵的情況,想要離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清幽直接將人按住,然後就看著廟宇內的火光從新燃了起來,剛剛消失的人突然都出現了。
被清幽按住的人看著這個場麵,嚇得哇哇大叫,但是嘴裏含糊不清,清幽他的脖子扭到一旁看了他兩眼,然後開口說道:“啞巴。”
皇甫柔點了點頭,對著這啞巴說道:“能聽得懂我說的話麼?”
然後這個啞巴還張牙舞爪的掙紮著,清幽直接將身上的刀劍亮了出來,這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朝著皇甫柔用力的搖頭,然後指著皇甫柔好似要說什麼,皇甫柔對著清幽點了點頭示意放開這個人,清幽一鬆手,就看著這個人朝著皇甫柔奔了過去。
皇甫柔看得清晰,這啞巴眼神一直盯在子謙的身上,還未等這啞巴接近子謙,皇甫柔一腳將他踹出了幾丈遠,這啞巴滾在地上嗚嗚的說著什麼,看著自己嘴角低落的鮮血,竟然用手指沾著這鮮血在地上寫了幾個字,清幽看到之後臉色有些難看,對著皇甫柔說道:“還我孩子。”
皇甫柔輕輕的皺了皺眉,這啞巴竟然會寫字,但是看起來整個人瘋瘋癲癲的怕已經病的不輕,他朝著子謙過來恐怕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但至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怕也不會簡單,她無心插手這樣的事情,所以不想多問。
對著清幽說道:“趕出去。”
直至清幽將這人趕出去,這人的眼神都盯在子謙的身上,子謙不解的看著他然後扭過頭對著皇甫柔輕聲問道:“娘親,他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皇甫柔對著子謙笑嗬嗬的說道:“或許是因為你太可愛了。”然後揉了揉他的頭發,“早些休息,明日咱們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到時候可有你玩的呢。”
子謙聽著皇甫柔的話嘴角帶著笑意閉上了雙眼,清幽扭著這啞巴走了很遠,然後才鬆開他轉過身朝著破廟走去,可這個啞巴好像還不死心是的想要回到破廟呢,清幽直接拔出劍放在他的脖頸之間,這啞巴好像被嚇傻了,大聲尖叫的朝著跑開,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清幽回到破廟之內的時候子謙已經呼呼入睡,皇甫柔靠在那裏閉著雙眼,然後這一夜都過得十分的安靜,再也沒有其他人過來打擾。
鶯鶯打著瞌睡守了一夜,直至天明的時候看著清幽醒過來才有些放心的閉上雙眼,皇甫柔的手一直緊緊的拽著子謙的衣角,她醒過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子謙,看著他還在自己的身邊好似放心的舒了口氣,然後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段時間所有人都漸漸蘇醒了過來,鶯鶯一臉疲憊的跟著大家起身,她隻能去馬車上補覺了,等到一行人出門的時候,才看到這個啞巴一直睡在破廟外麵的地上,聽到走路的聲音好似驚醒一般的起身,看著站在那裏的子謙趕忙想要過去,但是看著一旁站著的皇甫柔,有些畏懼的站在那裏,從懷中掏弄了很久,然後找到一個小布包,在皇甫柔麵前展開,裏麵竟然包著一個饅頭,他臉上笑意將這個東西朝著子謙遞了過去。
子謙看著啞巴,然後抬起頭看著皇甫柔,猶猶豫豫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皇甫柔看了一眼啞巴,直接將子謙抱了起來,快步的朝著馬車走去,啞巴站在那裏一臉的失落,站在那裏許久都沒有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