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閃身來到刑天耀身邊,老人的話她隻聽到了一個結尾,可就瞧著邢君勝跪坐在那裏十分虔誠的禱告著,他緊閉著雙眼仿佛聽不到周遭的打鬥之聲,皇甫柔上前一腳將人踹倒在地,老人看著皇甫柔,眯著眼睛說道:“耀王妃果真不同尋常,不過若不是你如此聰慧,恐怕也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皇甫柔看著老人,這空間內地動山搖,她眼神一直在尋覓著,隻見這冥泉劍插在那石池之中好像正在漸漸的下沉,現在已經沒入了一半有餘,刑天耀看了老人一眼,一把攬住皇甫柔的腰閃身朝著上麵而去。
老人看著刑天耀的動作心中有數,他聲音如鍾的吼道:“攔住他們的去路!”那些走進這裏的鐵匠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變得十分瘋狂,不論他們身上受了多少傷都會再次站起身投入到戰場之中,皇甫柔眼瞧著他們的去路被人攔住,她索性放開了緊抱在刑天耀腰間的雙手。
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把劍瞬間將一個男子的頭顱削了下來,老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一愣,皇甫柔見著倒下的人再也沒有起身,臉上帶著一絲得意,她轉過頭對著刑天耀說道:“一個不留。”說完之後閃身朝著老人的方向過去。
這老人看著皇甫柔的動作不由得一愣,他大手一揮就見著許多人朝著他的身邊聚攏過去,好似在害怕什麼似的。
刑天耀瞧著皇甫柔的動作,帶著暗衛朝著老人包圍過去,武功力見高下,老人麵前的人已經倒了半數,皇甫柔瞧著石池裏麵的冥泉劍還在慢慢的下沉,這山內已經開始地動山搖,不時有鬆動的石子朝著這裏掉落下來。
她看著老人所站的位置,徑直的襲了過去,她的動作很快,手起劍落之間便是一條人命隕落,老人看的心驚肉跳,他縱然知道刑天耀是個有勇有謀的人,沒想到他身邊的王妃都如此特別,他轉過頭十分緊張的看著漸漸下沉的冥泉劍。
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在他轉過頭的時候,皇甫柔站在他的麵前,老人嚇得身體一顫,眼神中帶著一絲慌亂,她抬起一腳就將老人踢倒在地,看著隻剩下一個劍柄的冥泉劍,皇甫柔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徒手我了上去。
石池的高溫讓皇甫柔手上的皮肉變得通紅,然後漸漸的泛起血絲,刑天耀看在眼中雖然焦急但是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好似被人控製了的邢君勝霍然起身,撿起地下的劍就朝著他襲了過來,那老人許是年紀大了,倒在地上緩了許久也沒能站起來,索性就坐在那裏,看著麵前的人垂死掙紮。
刑天耀並非隻想著一條出路,進來的石門處已經站著一個臉色十分難看的暗衛,他朝著下麵刑天耀所站的位置大聲喊道:“石門已被封死,已經出不去了。”
皇甫柔頭上冒出鬥大的汗珠,她堅信著,這冥泉劍就是這山內的鑰匙,若是能夠插的進去,就一定能夠拔得出來。她感受著手上傳來鑽心的疼痛,看著這裏四周的動蕩,頭頂上已經開始有石塊掉落下來。
刑天耀背對著皇甫柔與邢君明廝殺著,他從未回頭但是一直留意著身邊的動向,所有人都不能靠近皇甫柔半步,她瞧著刑天耀的身上也受了傷,那傷口漸漸的流出血水,不時的滴落在地上,可是看著他的步子卻仍舊平穩。
老人看著皇甫柔分神的樣子嘲笑道:“王妃何等聰明,難道看不出這已經是死局了嗎?你們誰都出不去了,全都要與我們武家一同赴死,真是我武家莫大的榮幸啊。”
皇甫柔看了一眼老人,眼神變得冷漠,她緊閉著雙眼心中想著師傅傳授給她的心法口訣,很快,她的心就好似平靜了下來,感受著身邊的石塊落地,塵埃漂浮,刀劍碰撞的響聲,血液滴落的動靜。
她豁然的睜開雙眼,將另一隻手也握在了劍柄之上,眼神中的擔憂和迷惘不再,變成了十分的篤定與決絕,她彎下腰雙手一起用力,卻感受著不知什麼東西好似再賦予她力量一般,她大聲的嘶吼著,漸漸的冥泉劍出現了鬆動。
老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皇甫柔,就看著她竟然一點一點的將冥泉劍抽出了一半,這山洞之內的動蕩竟然變得平穩了不少,刑天耀一把將邢君明掀翻在地,長劍直直的插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將人狠狠的抵在了地上,任他怎麼折騰,這入地三分的長劍也沒有移動半分。
刑天耀轉過身看著站在石池之上的皇甫柔,火苗好似在躲避著她一般,繞過她朝著其他的方位跳躍著,她手背上被這溫度燒的通紅,但卻麵不改色,眼神中全是堅韌。
他有一瞬間覺得十分的驕傲,他刑天耀的女人,竟然是如此出眾之人,原本想要過去幫助她,可是他此時覺得,雙腿好像抬不起來似的,就隻能這麼幹站著。
老人用盡全部的力氣朝著皇甫柔的位置爬過去,臉上帶著驚恐與不安,他大聲的吼叫道:“我武家的寶劍,不是你這等人能夠觸碰的,你給我放開!”他指甲在地上發力已經湧出了鮮血,可這老人好似不知道似得,就這麼一直朝著石池爬了過去。
那台階讓他十分的艱難,刑天耀看著他一點一點的支起身體,想要朝著皇甫柔身邊而去,那剩下為數不多的男子看到這一幕也開始朝著老人身邊聚攏,此時皇甫柔手中的冥泉劍,隻剩下三寸插在石池之中,老人知道已經來不及。
臉上帶著悲壯的神情,對著身旁的男人嘶吼道:“我等愧對先祖,愧對先祖啊!武家的人聽令,全部跳進鑄劍池,以身殉葬!”說完之後,他竟然真的繞過了站在那裏的皇甫柔,跌跌撞撞的栽倒進了鑄劍池。
石池內的火光迅速將老人吞噬,冒出的意思血氣好似再說生命是多麼的脆弱,這些男人聽到之後,臉上也皆是帶著悲壯之色,他們十分決絕的跟隨著老人的步伐,閃身上了石池,閉著雙眼就跳了進去。
皇甫柔專心致誌的感受著冥泉劍的力量,她好像明白了,為什麼二位師傅如此懼怕這把劍,打造冥泉劍的材料本就不一般,眼瞧著他們這些族人的行為,皇甫柔甚至覺得,這把冥泉劍鑄造的時候,定然少不了人血。
就在石池將那些人的屍骨吞噬殆盡,皇甫柔一把將冥泉劍拔了出來,此時山內的動蕩已經完全停止了下來,那些暗衛站在那裏好似還沉浸在這些人的行徑之中,刑天耀瞧著轉過身的皇甫柔,他走上前去一把將人攬在懷裏。
皇甫柔輕輕的拍了拍刑天耀的肩膀,看著握在手中的冥泉劍上出現了十分詭異的圖騰,刑天耀鬆開緊抱著皇甫柔的雙手,帶著她快速的朝著石門的位置而去,他們站在那裏看著緊閉著的石壁有些迷茫。
刑天耀看著石壁上在火光的點亮下出現了一些圖案,他臉上帶著笑意朝著皇甫柔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皇甫柔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學著石壁上的動作將冥泉劍直接插在了麵前的石頭上,然後就瞧著一旁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凸起的石塊,轉動這個石塊,這麵前的石壁竟然轟隆隆的打開了。
石壁一開,就見著寒清絕十分焦急的站在那裏,皇甫柔從中走出來,寒清絕與刑天耀對視了一眼,然後轉身朝著龐老爺的書房而去,眼見著暗衛都走了出來,皇甫柔這才將地上的冥泉劍拔了出來,就聽著轟隆聲從山洞中傳來,她眼見著巨大的石塊好似崩塌一般的朝著山洞堆了進去,石壁緊緊的關上,裏麵崩塌的場景印在皇甫柔的腦海中。
她轉身朝著外麵走去,站在山崖之上,看著原本高聳的山頭凹了進去,心中不免開始敬佩這些人的能力,竟然有如此縝密的機關,她能夠出來明顯是運氣好,這次的事情,她有很大的責任。
皇甫柔緊皺著眉頭朝著龐老爺的書房而去,瞧著被人架在那裏一臉茫然的邢君勝,她的心中十分的鄙夷,推開門就看著龐老爺坐在那裏一臉的沉默,顯然刑天耀的問話讓他不知如何開口,皇甫柔來到他的麵前坐了下來,臉上帶著一絲笑意,“看來,並非是你們小看了我,而是我小看了你們呢。”
龐老爺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皇甫柔,有些猶豫的開口說道:“王妃慧智,我等棋差一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皇甫柔看著龐老爺,還有瑟縮在一旁的安長垣,輕聲笑了出來,“我有些疑問,需要您為我解答,不過我這人十分的善良,您若是現在說了,我定然將您奉為上賓,可您現在若是不說,等到我劃開你的嘴角,敲碎你的牙床再說,恐怕就要吃一些苦頭了。”
她起身看著龐老爺書房裏麵的字畫,“如此文雅之人,若是落到那邊田地,真是讓人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