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清絕起身來到了二人的身邊說道:“我看這事情不簡單,穆摘月如果真的跟二皇子成婚了,你會如何?”這話明顯就是再問皇甫柔,他看著皇甫柔的麵容眼神中有些擔憂,就算是再堅強的女子,怕牽扯到了感情也會動搖的吧。
皇甫柔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說道:“若是她隻是想要待在刑君烈身邊也就罷了,如果她真的做了什麼敗壞門風、喪盡天良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手軟。”說完這話,她忽然就想起了那滿鬢斑白的穆青,還有穆家滿門的忠烈,看來他們是太過重視穆摘月了,將她保護的這麼好,才會這麼容易被人欺騙。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堅定的眼神,笑著對寒清絕說道:“她真的會這麼做,別院的地牢你應該去過,現在她一到了那裏,那裏的人基本問什麼說什麼。”
寒清絕聽著這話瞪大了雙眼,“真的?”
刑天耀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真的。”
“她怎麼做到的?”寒清絕聽著刑天耀的話頓時來了精神,那裏他也是去過的,一般作為死士的人嘴都是很嚴的,若是想要撬開用尋常人的辦法並不可能,他曾經用自己的醫術嚐試過,雖然有成效但是也沒有問什麼說什麼這麼厲害。
皇甫柔站在那裏聽著刑天耀的話隻覺得有些難為情,畢竟這種事情出自一個女人的手筆還是讓人有些恐懼的,刑天耀將暗衛看到的給寒清絕講了一遍,寒清絕隻覺得身上冷汗直流,他看著皇甫柔的眼光也變得有些不一樣,若說從前是欣賞,那現在是能是有些敬佩,很難想象這種事情是出自一個女人的手筆。
“哎呀,別說這個了,都是些尋常事罷了,還是聊一聊眼前的事情吧,有些事情我想要聽聽你們的意見。”
刑天耀聽著皇甫柔的話有些詫異,她想要聽別人的意見,要知道她之前做事可是並不喜歡別人指手畫腳的,可見這件事情確實是讓她有些犯難。
三人回到了房間之內,皇甫柔坐在一旁看著兩個人,歎了口氣說道:“李氏,我該怎麼處理。”
這話一出,刑天耀和寒清絕對視了一眼,他們顯然沒有想到讓皇甫柔頭痛的事情居然是她的嫡母,之前她們交鋒的時候皇甫柔可都是占了上風了,為什麼現在會為之煩惱呢。
皇甫柔接著說道:“李氏現在已經開始動用李家的力量了,她不僅想要弄死我,也想要將皇甫家弄的家破人亡,我並非在意她個人的生死,我隻是覺得,她背後的李家還大有用途,也想順藤摸瓜罷了,不過我再回到府中的時候她喪心病狂的一定還會對我下手,到時候我很難保證能忍得下去。”
說完之後看了一眼刑天耀和寒清絕,“所以,我想要聽聽你們的意見,給我一個讓我忍下去的理由。”
刑天耀聽到這裏才聽明白,其實她並非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隻不過是想要別人再告訴她一下事情的重要性鞏固一下她內心的建設罷了,寒清絕顯然也已經明白了,笑著說道:“你這哪裏是問我們意見,這明明就是讓我們給你一些鼓勵罷了。”
這話被寒清絕說透了,皇甫柔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刑天耀看在眼中隻覺得十分的心疼,她身處水深火熱之中還要為自己著想,確實是為難了她,他想了半刻開口說道:“李淑妃與二皇子似乎有些關聯。”
這話一出皇甫柔臉色瞬間就變了,然後她“噗”的一身笑了出來,“你這一句抵得上千軍萬馬。”說完之後如釋重負的靠在了椅背上,“此次回府不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跟她起衝突的,隻是希望不要出什麼大的亂子才好啊。”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有些疲憊的麵色,眼神更加堅定,“再過幾日之後就都好了,你也要回去準備準備了,走吧。”
皇甫柔起身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對寒清絕說道:“之前給我的山茄花再給我一些。”寒清絕點了點頭,包了些草藥遞給皇甫柔,眼中帶著十足的擔憂說道:“今日你與王爺按照規矩不易見麵,如果有什麼急事可以來我這裏。”
皇甫柔點了點頭,跟著刑天耀走了出去,寒清絕看著皇甫柔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失落,更是有些惱怒,明明跟自己說過不要多管多問,可是看到她瘦弱的身體需要背負這麼多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的會去關心,可是看著她離開自己卻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任由這種情緒發展了,所以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出去。
刑天耀一直想著剛才寒清絕的話,以至於皇甫柔跟他說什麼都沒有聽清,皇甫柔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大聲的說道:“王爺!”這著實是給刑天耀嚇了一跳,看著身旁一直盯著自己的女子問道:“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刑天耀聽著皇甫柔的疑問隻是搖了搖頭,“沒事。”他隻是覺得這種事情不能跟她說,她看似精明過人可是這種事情上倒是有些遲鈍,若是讓她知道了,必然會產生煩惱,他也知道寒清絕是絕對不會有什麼越軌之舉的,畢竟他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
皇甫柔看著刑天耀並不想說的樣子,也沒有深問,然後坐在一旁不出聲,她其實一直都很擔心,自己在府中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而且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出府很多天不像是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行徑,這次回府除了要消除這些流言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是必須要做的。
刑天耀帶著皇甫柔回府將靈兒接了出來然後直接朝著皇甫家而去,在馬車上的時候刑天耀看著皇甫柔的臉龐欲言又止,他非常想將自己在重陽山上發生的事情告訴皇甫柔,可是看著她無暇的麵容她有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能接受的了嗎?
最後還是決定試探性的問道:“我記得,曾經你對我說過,不論你我關係如何,如果府中有了其他女子,你會自願下堂求去,對嗎?”
皇甫柔聽著刑天耀這麼問,心頭一緊,眼神中有些茫然的看著刑天耀,直覺告訴她,刑天耀並不會無緣無故的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必定是有事情發生才會這麼說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皇甫柔臉色有些難看的問道。
刑天耀看著皇甫柔的神情他就知道,她之前對自己說的都是真的,看著她的神情本想要說出口的話突然就不知道如何說起了,他搖了搖頭,“不過是隨意問問。”說完之後不敢看她的眸子別過了臉。
皇甫柔看著他的臉龐,歎了口氣,或許是她要求的太多了,世上這麼多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可她卻偏偏要這一心之人,哪有這麼容易,可是。
她想到了自己腹中的孩子,她忽然像是釋然了一般說到:“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內心,如果這事情真的發生了,我會下堂求去,隻希望王爺到時候不要勉強我才好。”
刑天耀聽著她的話趕忙轉過頭說道:“不論發生什麼事情,本王都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皇甫柔莫名其妙的看著刑天耀,兩個人眼神交彙的瞬間皇甫柔看到了刑天耀濃重的擔心與哀傷,她歎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隻覺得忽然之間好累好累,車夫說目的地到了,皇甫柔就率先下了車,領著靈兒就朝著府內走了進去。
刑天耀跟在她的身後,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想要跟她說些什麼又不敢開口,隻能就這麼跟著,直至來到了皇甫靖的書房,“皇甫先生,本王將皇甫小姐送回來了,管家送來的禮單可看過了嗎?”
“承蒙王爺抬愛,都已經看過了,不過這聘禮實在是太過於貴重了,還請王爺著意減去些許吧,否則恐會惹人非議的。”
刑天耀聽到這裏搖了搖頭,“這是本王自己出的,聽聞皇上皇後也會酌情送來些,到時候你們收著就是了。”
“王爺,草民實在惶恐,王爺的聘禮如此豐厚,府中怕是沒有什麼能與之相配的,隻怕是到時候會有人笑話王爺啊。”
皇甫靖這話說的也算是老實,他這些年來重在育人,若說家產也是十分豐厚的,但是還有那麼多男兒未曾婚配,他也不能將所有的東西全都來陪送了皇甫柔,就算是全都拿出來,也不及刑天耀聘禮的萬一。
刑天耀看了一眼皇甫柔,十分不在意的說道:“無妨,王府什麼都不缺,到時候。”刑天耀的話還沒有說話,皇甫柔直接插言說道:“祖父,柔兒不貪圖皇甫家的家產,不過這事情既然祖父開口了,柔兒也要說兩句。”
“柔兒嫁與王爺,皇上皇後關懷備至,抬了柔兒的出身,承蒙王爺厚愛,聘禮如此貴重,柔兒也知道府中的境況,柔兒倒是有一個主意,隻是不知祖父允不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