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2章 一路向南

赫連初回到客棧的時候,寒清絕已經在下麵等候了,看著她與洛海清一同歸來臉色沉了下來,走到她的身邊拽著她的手腕帶著她轉身離開,洛海清看著他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可心中卻滿是苦澀。

他可以篤定,寒清絕等到解毒了之後,一定會回到從前對赫連初不理不睬的模樣,他擔心的是,赫連初會迷失在寒清絕的溫柔鄉之中,難以自拔,若真的這樣,那等到解毒之後痛苦的還是她。

寒清絕將赫連初拽到房間內,狠狠的將房門砸上,一臉不解的看著赫連初,滿是怒意的問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跟你說過了,不要與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你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赫連初掙脫開寒清絕的鉗製,眼神之中滿是悲傷,她明眸抬起,但裏麵全是冰冷,“該是我問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吧?我承認我用了情毒是我的錯,但是我已經明白了,我想要努力的彌補,將一切拉回正軌,所以我拜托你,不要再這樣了可以麼?”

“你的身後,還有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她在臨水城等著你歸去,我知道你心中愛的是她,不過是因為情毒不得已才說出的這些話,所以能不能請你克製一下自己呢?”

“有什麼話,咱們便留在最後去說吧,等咱們到了情人穀,解了你的毒之後,咱們再說吧!”

寒清絕皺著眉頭看著赫連初,心中滿是氣憤,他走到赫連初的跟前,看著她的眼睛,冷冷的問道:“那我究竟算什麼?你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你愛的時候,便將我劫走,喂我情毒隻為了跟我雙宿雙飛。你不愛了,你便要與我來開距離,為我解了情毒然後讓我回到別的女人身邊。”

“赫連初,我問你,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麼?!”

赫連初被寒清絕問的心頭一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才能為自己辯解,她有些悲痛的別過眼,“愛你,是因為相信你我總能在一處,放棄,是因為明白你我不能在一處了。”

“我知道你恨我,怪我。因為這一切的確都是我的錯,我現在願意彌補過錯,不惜任何的代價要將你送回到原來的生活之中去,算我求你了,不要在這裏了,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這個問題!”她轉身想逃卻被寒清絕一把拽了回來。

“我現在坐在這裏,心中想的全都是你。是在南戎初次相見的你,是在東黎再次相逢的你,是讓我拐走的你,是喂我情毒與我日夜歡好的你!”

“看著你與洛海清走得很近,我氣得快要發瘋,我恨不得現在就將你揉進我的骨血之中,讓你明白我現在的心意!赫連初,你告訴我,我的情毒已經深入骨髓了,我到底應該怎麼回到從前,你告訴我啊?”

“你以為到了情人穀,有了解藥我就能夠解開這情毒回到從前的生活中去了麼?!你覺得可能麼?!我已經愛上你了,就算是情毒解了,我也已經愛上你了,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說什麼?”赫連初看著寒清絕,臉上滿是不敢置信,她有些不相信聽到的話是真實的,她不相信竟然還能夠聽到寒清絕說出這些話,可他真的說了,卻也是在最不應該說的時候說了出來。

“我,我需要冷靜一下!”赫連初想要閃躲,卻被寒清絕一把拽了出來,狠狠的擁入懷中,“我可以等著你冷靜下來再給我答複,我能等!但是你隻能在這裏冷靜,隻能在我的懷中,我的身邊,你別想逃!”

赫連初一臉無奈的窩在寒清絕的懷中,心中十分的煩亂,可聽著寒清絕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一切都釋然了,或許她努力了這麼久,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吧,能夠聽到寒清絕親口說出的愛意,她也算是沒有白白吃了這麼多的苦。

隻是仔細想一想,心中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那個女人,縱然她再過很狠辣任性,也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雖然眼下情況是這樣,她也會帶寒清絕去尋找情人穀,她希望將這一切交給老天爺做決斷,就算是到最後落得一無所有,她也心甘情願。

洛海清站在寒清絕的房門口,聽著裏麵的動靜臉上滿是苦笑,赫連初沒有出來,就已經代表了她心中所選,其實這樣也好,他也盡力了,就隻能陪著她走到這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去選擇吧。

他轉身回到房間中關上門,第二日一早赫連初過來叫他啟程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看著桌上躺著的那一封信,她心中滿是歉疚,或許她就是一個這樣的壞女人吧,竟然辜負了一個對自己這麼好的人。

她沒有展開信件,而是將這封信揣在了心口,寒清絕看著她的動作,心中十分不滿但也沒有開口,他心中明白,若非之前沒有洛海清的幫襯,他們也不會走到現在,在他們的故事之中,洛海清的分量舉足輕重,他還沒有資格將這個人從赫連初的生命之中全部移除,但是他相信,以後他會做到讓赫連初眼中心中隻有他一個人的。

寒清絕此時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他牽著赫連初朝著城門口而去,在那裏找一個馬夫,讓他護送他們去南境,這一路上赫連初的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正在用心的感受著被寒清絕保護的感覺,這種被照顧著的感覺真的很好。

出城的時候官兵檢查,看著馬車裏麵坐著的兩個人,低聲說道:“下車,檢查!”

寒清絕牽著赫連初站在了城門口,輕聲說道:“官爺,京城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加緊了盤查啊?”

看著寒清絕塞過來的銀子,這官兵的臉色瞬間變得和善了許多,“衙門的陳大人昨夜突然暴斃,陳夫人說是有一對青年男女昨日給他們送了一封信,眼下正在搜尋這兩個人的下落,我瞧著你們倒是有些相像啊?”

寒清絕聽著這話,輕笑著說道:“大人您絕對是認錯人了,我們夫婦可不認識什麼陳大人,我們昨日剛剛到的京城,不過是落個腳就離開。”

“是麼?”然後看著赫連初,“你,你叫什麼名字?”

赫連初看著這官兵,眼睛睜的大大的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耳朵擺了擺手,寒清絕無奈的說道:“大人見笑了,我夫人聽力弱,聽不到您說的話,你有什麼想問的,我幫您轉達。”

“我問她叫什麼名字!”這官兵看著寒清絕,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懷疑,然後就看著寒清絕在赫連初的麵前胡亂的比劃了兩下,赫連初一臉了然的笑意朝著這官兵點了點頭,開口發出十分模糊的聲音,說道:“何

祝。”

這官兵看著赫連初一臉羞怯的笑意,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吧走吧,沒什麼事情不要隨便進入京城,免得卷入什麼紛爭,想要脫身都來不及!還帶著這麼個夫人,快走吧!”

寒清絕點了點頭,扶著赫連初上了馬車,看著馬車緩緩的離開京城,突然笑了起來,赫連初看著他臉上明媚的笑意,輕聲問道:“有什麼可笑的?”

寒清絕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博學多才,學什麼像什麼。”

赫連初被他這麼一弄臉色浮現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別過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猶豫了半天開口揶揄道:“你剛剛比劃的也不錯,若不是我聽得見,我根本猜不出你究竟在比劃什麼。”

寒清絕聽到之後爽朗的笑出聲,牽著赫連初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印了一吻,然後說道:“我已經許久都沒有去過南戎了,不知道那裏現在是什麼樣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在都城裏麵見到一個哭鼻子的小姑娘。”

赫連初被他說得臉頰通紅,伸出手去堵住他的嘴,一臉的羞憤,寒清絕趁機將人摟在懷中,將頭埋在她的肩頭輕輕的蹭了蹭,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道:“若是沒有,咱們也可以在南戎生一個女兒。”

赫連初驚訝的抬起頭,顫抖著聲音問道:“你說什麼?”

“隻要你願意,我們也可以生個女兒,如同你這樣的可愛!”寒清絕摟著赫連初,但是赫連初的心中卻滿是冰冷,她忽然想到了秋月,秋月現在應該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了吧,過不了多久她可能就要臨盆了,究竟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這孩子若是知道沒有父親在身邊,夜晚會不會哭泣呢。

她眼神之中滿是自責的直起身子不在於寒清絕玩鬧,看著她眼底的難過寒清絕皺著眉頭責怪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牽著她的手,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自責的說道:“很抱歉,沒有遇見你的時候便有了這個孩子。”

赫連初看著寒清絕,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抱歉的人應該是我。”感覺這個話題讓兩個人之間變得有些尷尬,寒清絕趕忙開口說道:“既然你覺得內疚,那不如好好想想這一路該怎麼照顧好我。”

赫連初點了點頭,將寒清絕身上的披風窩起來,生怕他受了涼,認真的說道:“眼下咱們身邊沒有大夫了,你可千萬不要受了涼。”

寒清絕輕笑著握著她的手,“有我在這,還需要其他的大夫麼?”

此時,靈兒帶著謙兒也已經回到了山莊之中,皇甫柔看著靈兒的神情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好,趕忙問道:“怎麼回事,說!”清影帶著暗衛也站在房間內,一聲不吭神色複雜。

刑天耀起身將清影等人帶走,房間內隻剩下皇甫柔與靈兒二人,靈兒臉上滿是糾結的坐在了椅子上,皇甫柔給她倒了杯水,很認真的問道:“他的病情如何?”

“無藥可解。”

“怎麼會?!不是說,隻是燒傷嗎?無藥可解,難道是要?”皇甫柔一臉震驚的看著靈兒,靈兒趕忙擺了擺手,“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聽我仔細說!”

然後就將去京城發生的這一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甫柔,說完之後靈兒坐在那裏猛灌了好幾杯水,低聲說道:“小姐,除了您意外,任何的女人遇見這樣的事情都是毀滅性的打擊!更別說那個還在孕中的秋月姑娘了,我可看的出來,她對穀主用情至深,若是她知道了這件事情,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皇甫柔的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一步錯,步步錯,種因得果,這也是應該的。隻是我沒想到,這世上竟然真的有這種東西,但我擔心的是,若真的是因為情毒還好,若不是因為情毒,那才真的是麻煩極了。”

“小姐,您說,穀主是借題發揮麼?”靈兒一臉正經的看著皇甫柔,趕忙擺著手說道:“不會的小姐,我與穀主在藥王穀多年,他的性子我們都是了解的,穀主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君子!”

“當年我們行醫的時候,那姑娘要以身相許都被穀主給趕出去了!他絕對不會是貪圖美色而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一定是因為情毒,絕對是因為情毒!”靈兒十分肯定的看著皇甫柔。

皇甫柔坐在那裏,眼神之中滿是擔憂,“縱然是因為情毒,那解毒之後呢?你覺得他會選擇秋月,還是赫連初?”

“無論怎麼選擇,這都是一個必輸的局。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完全解決的完全之法了!”皇甫柔看著靈兒,深深地歎了口氣,“告訴下麵的人,任何人不得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秋月,直至她的孩子平安出生。”

“是,小姐!”靈兒點了點頭,轉身要走,卻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看著皇甫柔,“那,秋月身邊的飛雪呢?”

“她怎麼了?”

“她是藥王穀的人,我見過她!”

聽到這個消息皇甫柔的脊背上滿是冷汗,眼下藥王穀定然也知道了寒清絕的消息,若是飛雪說漏了嘴,那挺著肚子的秋月勢必會受到影響,“你親自過去一趟,若是不能讓她暫時閉嘴,那就隻能讓她永遠閉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