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帳之中,這才發現,他們所有的人都住在一個營帳之內,更加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裏麵竟然還空出許多個位置來,裏麵既沒有其他的床榻,也沒有其他的行囊,清月和清蓮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出聲,看著剩下的兩個床榻。
清月掃視了一眼,發現其中的一個床榻上麵擺放這一個酒壺,他的身上的衣服有淡淡的酒味,然後就直直的朝著那邊走過去,直接躺在上麵什麼話沒有說話,清蓮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走過去,亦是躺在床榻之上。
所有的人都是沉默著躺在那裏,似乎這就是平常的日子一樣,聽著外麵偶爾傳過來幾聲官兵的訓練聲,清月輕輕的皺起眉頭,覺得這裏簡直是太過詭異了,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難不成是諸葛亮的“空城計”?
想到這裏,他已經覺得十分的不安,在海月城內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城內似乎已經沒有人在生活著了,可是為什麼還要做出一派十分嚴酷的保護著海月城呢,難道就是為了讓人覺得,城內有很重要的人?
然後那些想要知曉消息的人就會想盡辦法進入城內,路過這軍營的時候看到的裏麵操練著的士兵,怕被發覺更是不敢仔細的打量,最讓人奇怪的東西卻放在了人眼前,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這個軍營,若是這裏有上萬的將士,別說這幾桶水,就算是再來十輛馬車恐怕都不用一日的用度,怎麼可能三日都不必再去了呢。
最好的答案就是這裏根本就沒有什麼士兵,這軍營就是一個空殼,裏麵的人少之又少,卻裝作一副武裝森嚴的樣子,為的就是給人一種,這海月城之中有些巨大秘密的假象,可若真的是假象,那嶽家究竟去了哪裏呢,留守在這裏的人究竟是誰?!
清月的腦海中飄過了許多問題,但是顯然他一個都解答不了,他已經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昏沉之間竟然直接睡了過去,清蓮聽著清月發出輕微的鼾聲心中有些擔心,但是看著其餘的人也都懶洋洋的睡著,她索性也沒有去叫,就這麼閉著眼睛躺在這裏,仔細的聆聽著耳旁的聲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出來吃飯了!”然後又轉身離開了,清蓮心中覺得納悶,但是嘴上也不好說什麼,就緩緩起身,隨著這些人走了出去,看著這些人端起碗盛了一些不知是什麼的東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清月顯然沒有什麼胃口,清蓮也是,他們二人裝裝樣子,趁人不備就將自己碗裏的東西都倒了,然後隨著他們一同回了軍營內。
這一轉眼一天已經過去了,清月躺在那裏心中擔心寒清絕的安危,但是此時他們也做不了什麼,這裏的消息還沒有弄明白,他們也不能就這麼離開,他們若是平白無故的消失,那就一定有人知道這裏的秘密傳了出去,那到時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都不清楚,所以現在顯然已經不能隨意的離開了。
隻得等到他們弄明白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麼,然後再做決定。
這一夜過得十分漫長,清月和清蓮輪換著休息,卻什麼都沒有發生,第二日太陽照常升起,他們被安排出去做一些簡單的訓練,但還是在日頭下麵舞刀弄劍,這一日下來也是精疲力竭,回到營帳的時候大家顯然都不願意說話,清月像是抱怨似的對著前麵的男人開口說道:“這種日子還需要過多久啊,老子可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這總是這樣,隻怕是要憋死了!”
這男人聽到清月的話,臉上帶著一絲猥瑣的笑意,然後說道:“我就說咱們兄弟二人投緣,雖說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但是隻要離開了,咱們兄弟二人就去城內最好的青樓玩個三天三夜,都是男人,我都懂得。”
然後退了清月一下,十分猥瑣的笑著,清月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低聲說道:“你說咱們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實在不成,咱們溜出去個一日半日的,我瞧著也沒人能發現,怎麼樣?!”
這男人聽著清月的提議用力的搖著頭,“那不成!這若是被發現了,咱們全都得腦袋搬家,雖說現在也無名無分的,但總好過之前吧!你別想著跑出去,之前有人跑出去被活活打死掛在這裏的事情你全都忘了?”
“兄弟,咱們相處的時間不短,我好心勸你一句,千萬別做傻事!堅持住,要不了多久咱們就能自由了!”
清月點了點頭,雖然臉上還有失落,但是心中大抵上也已經猜測到了,這些人都不是正規的官兵,而是不知道從哪裏搜羅來的,怪不得他們一個個拿著刀劍都十分生疏,這也就騙騙不懂的百姓可以,像是他們常年作戰的人,一眼就能看穿他們,這些全都是不會武功的尋常人。
“多謝提醒。”清月道了謝,會帶營帳之內直接躺在了床榻之上,晚上的飯都沒有去吃,但是清蓮卻到了場,聽著裏麵的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正是這閑聊,讓她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不知道從誰的嘴裏飄出來一句:“明日有大人物過來。”
清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隨便吃了兩口之後就回了營帳,因著她率先回到營帳之內在清月的耳邊輕聲了說了一些什麼,然後一行人都躺下休息,黑暗之中隻留下男人的打呼嚕的聲音,直到天色蒙蒙亮,他們就被叫了起來。
先是將這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然後就在外麵訓練,雖說那些人都沒有功底,但是這花拳繡腿倒也算是有模有樣,直到了日頭掛在頭上,才看見一個人騎著馬來到了軍營大門,出示了什麼東西之後才進來。
走進來的時候管事的大人一臉討好的走過去,也不知道說著什麼,清月看著這人似乎眼高於頂,對於這人的討好視若無睹,對於他們這些人的訓練也覺得十分的荒唐,正午時分他們可以休息片刻,回到營帳之內,幾個人開始抱怨近日的訓練任務又加重了。
清月卻開口說道:“也不知道來的是誰,就讓咱們這麼賣命。”
聽著他這麼說,緊挨著清月床榻的男人湊了過去,低聲說道:“可別亂說!這人許就是嶽家的人,所以才這般重視,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一帶現在都是嶽家在管理,咱們也都是正規士兵,這若是讓大人聽見了咱們這麼嚼舌根,一定會重罰的。”
清月冷哼了一聲,顯然不在乎,他低聲說道:“我不說就是了!”說完之後將帽子扣在臉上,躺在那裏不知道想著什麼,所有人也都十分安靜的躺在各自的床榻之上,各懷心事。
這會兒之前跟清月說話的男人,低聲對著大家說道:“過一會兒咱們要好好表現,說不準真的能讓咱們好好休息幾日呢!”
清月冷哼一聲:“別做夢了,這是不可能的,有這做白夢的時間,你還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這話說完之後,好幾個人低聲笑了起來,原本沉悶的氣憤一瞬間被打破,這裏的人似乎都變得熟絡了一些。
清蓮閉著眼睛躺在這裏,心中也覺得十分奇怪,之前暗閣的人也來到過這南戎的戰場,他們檢查的可十分的仔細,若真的是這皮毛功夫他們一定能看得出來,可為什麼那個時候送回去的消息都說這嶽家恪盡職守,忠君愛國呢。
若真的是如此,那現在嶽家的人究竟去了哪裏呢,那些官兵又都去了哪裏呢?
她不知道該怎麼想才是對的,若他們沒在這裏,就一定去了某處,嶽家謀反,劍指京城一定會朝著京城進發,可是他們這一路走過來,隻見著朝著京城逃難的百姓,卻沒有見到任何的隊伍,那就說明他們並沒有進城。
那這些人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他們究竟去了哪裏呢,這數萬人難道就這麼消失了不成?清蓮也覺得十分的苦難,看著這些如同草包一樣的人對於這其中的內情一定不了解了,那他和清月留在這裏豈非是在耽誤時間?若是寒清絕已經從海月城出來了,他們也應該早些行動才是,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清蓮趁著起身訓練的功夫與清月簡單的說了兩句,然後二人就繼續裝作不認識的樣子,訓練了這整整一日,除了他們二人裝作十分辛苦之外,其餘的人皆是直不起腰來,紛紛上了床榻之後就不想要再起身。
晚飯十分也有好幾個人沒有起身出去,清蓮和清月一同朝著外麵走出去,二人坐在距離很近的地方,清蓮喃喃的開口說道:“不能再等了。”
清月點了點頭,“我知道。”然後清蓮將碗中的東西倒掉之後,趁著這個功夫繞到了裝有山泉水的水桶旁邊,朝著每一桶裏麵簡單的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然後快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