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知道？”那名女子湊近鳳九歌，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鳳九歌沒有說話。
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廢話嗎？
當然想知道答案啊。
那名女子看向被鳳九歌握著的手腕：“那你放開我，我就告訴你。”
鳳九歌沒有動。
“嗨呀我又不會害你，剛剛隻是為了試探你的身手而已啦。”那名女子敞開雙手，示意自己真的不會再動手。
鳳九歌看了她一眼，放開了手。
“怎麼？你就這麼信我？”那名女子用另一隻手揉著自己的手腕，看著鳳九歌，雖然嘴裏麵說得都是沒邊的話，但是眼睛撇著鳳九歌，眼裏都是笑意。
鳳九歌眼角餘光自然也掃到了這一切。
她也大大方方地坐在那名女子身邊。
……走了這麼久路，怪累的。
而且，她已經判斷出來了，這個女子沒有惡意。
“我們都是穿越來的人，我不信你，信誰？”鳳九歌話鋒一轉，“當然了，你要想害我，也沒門。”
她可是現代特工。
現代那些彎彎繞繞，根本沒有任何能夠避開她的眼睛。
所以，她當然有恃無恐了。
而且。
眼前這名女子，在霧靈山裝神弄鬼，扮成什麼霧靈山的神仙，然後對外留了霧靈山鑰匙，讓武舉狀元來找她，又在外麵什麼設下紅外線探測，把門弄成刷卡這些現代化的設備，就是為了找到其他和她一樣，穿越而來的人。
鳳九歌一邊說著，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名女子。
“信我可以，但是在星沉大陸上混，還是多個心眼的好。”那名女子忍不住說教道。
“這不是重點，說吧，那個聖靈使者，是什麼回事？”鳳九歌問道。
“聖靈使者，其實很簡單，就是穿越來這裏的人。”那名女子終於斂了笑容，開始認認真真地講起來。
這個時候，鳳九歌才發現，這個山洞不是一個密閉的空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頭頂之上已經露天了。
像山洞裏開了一扇天窗。
天光從天窗處灑落下來，落在那名女子的身上。
或許是山洞裏陰冷，加上零落斑駁的天光，鋪在那名女子的身上，像極了一肩落雪。
不知道為什麼，鳳九歌就開始覺得有些傷感。
接下來講的事，似乎也不會輕鬆，因此鳳九歌一直保持著沉默。
那名女子自顧自地道。
“星沉大陸每一百年，就會有一個穿越而來的人。每位來到星沉大陸的穿越者，體質異於常人，畢竟多活一世，靈氣修煉往往登峰造極，作為星沉大陸的最強者，被稱為‘聖靈使者’。”
“我作為上一任的聖靈使者，已經曆盡百年，接下來，就該是你了。”
“如你所見，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找到這個世界上另一個穿越者。”
“就是你，下一任聖靈使者，鳳九歌。”
“而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
那名女子望著鳳九歌，笑容溫婉。
“等等……”鳳九歌一把拽住那名女子。
“回家？你回什麼家？我什麼聖靈使者？交代清楚！我才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下去欸！”
“……”
那名女子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又不會像電影一樣飛走！！！”
“而且你愛在哪裏生活就在哪裏生活唄，又不一定要在這裏生活。我隻是告訴你這件事，把這個身份傳給你，然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那名女子道。
或許，第一任的聖靈使者曾經有過偉大的宏願，希望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讓這個星沉大陸海晏河清。
可是世界上，又怎麼會沒有波折呢？
動蕩和起伏，才是天下的常態。
聖靈使者，無權幹涉這個世界所有人的生死。
“天道自由輪回。”那名女子淡淡地道，“聖靈使者，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其實就已經是一件功德了。”
擁有比任何人都強的靈氣，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不淩駕於整個自然規則之上……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今年正是我在星沉大陸的一百年，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聖靈使者看向鳳九歌，“鳳九歌，我現在，就要把靈氣傳給你。”
“世人隻知道靈氣隻有九品，每品九級，一共九九八十一級，但是事實上，一共有一百級，一百級靈氣，才是圓滿。當然，隻有聖靈使者才能做到。”
聖靈使者與鳳九歌相對而坐。
她牽起鳳九歌的手。
鳳九歌卻甩落。
“你不願意？”聖靈使者眉頭一皺。
“不是，”鳳九歌道，“如果聖靈使者這麼強，能救一個人嗎？”
聖靈使者歎了一口氣。
“你知道，我們不能幹涉普通人的生死……”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因為我，才這樣的。”鳳九歌看向暗處，那裏，君北凜正躺著。
在進來的那一刻，她就把君北凜給放倒了。
君北凜完全沒有意料到鳳九歌會出手，所以根本沒有防備。
而鳳九歌則是籌謀已久，早就尋思著一擊即中。
鳳九歌之所以要這樣做，是她也不知道，進到這裏麵，會麵對著什麼。
但她確定，這裏麵的人，一定來自現代。
她和那個人的聊天，一定與現代世界有關。
而君北凜雖然在這個星沉大陸無所不能，但是對於現代世界，他一竅不通。
之前君北凜就已經意識到了，他和鳳九歌之間，現代世界始終是一個隔閡，君北凜會慚愧，對自己不能完全理解鳳九歌而難過。
鳳九歌不希望他難過。
現代世界的事情，她來對付。
鳳九歌和君北凜來到霧靈山，初心是找到停止君北凜生命倒計時的方法。
她沒有忘記。
所以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
“穿越者的體質生來與常人不同，對吧？在我小時候，就因為特殊體質被追殺，父母都為了守護我而死，還有一個人，為了讓我活下去封印了我的靈氣，但是那個封印，是用他的生命換來的。”
鳳九歌道。“他因為我而損失壽命，難道不應該償還嗎？”
聖靈使者沉默半晌。
“好，可以，但是你要帶他親自來。”
“他已經在這裏了。”鳳九歌帶著聖靈使者來到門邊暗處。
居然帶了另一個人進來？聖靈使者看著這裏的死角，對鳳九歌心中又多了一份驚歎。
她的靈氣這麼高強，按道理不會用任何東西瞞得過她的眼睛。可是鳳九歌做到了。
這還不是最驚訝的。
最驚訝的是，她看到了那個人的臉。
聖靈使者訝然道：“君北凜？！”
“你認識他？”鳳九歌剛問出口就後悔了。君北凜，大玄寒王，赫赫有名，聖靈使者知道也不奇怪。
“我認識他。”聖靈使者道，“他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