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素。”鳳九歌道。
沈夢舟一拍腦袋。
他可真是傻了。
在神宮的時候，鳳九歌對著神鏡，曾經問過，在她年幼的時候，追殺她的人是誰。
神鏡當時給出的答案是——
大素的地圖。
所以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鳳九歌想要找的仇人，其實就在大素？
“所以，我打算去那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鳳九歌道。“現在神鏡在你身上嗎？能不能給我看看？”
鳳九歌想要再問清楚一點兒神鏡。
看看有沒有更詳細的信息。
畢竟大素也不是麵積很小的國家，要到哪裏找仇人呢？
沈夢舟沒有推辭，立刻就從懷中掏出神鏡。
鳳九歌對著神鏡，再一次問出了問題：“神鏡，請問我在哪裏，可以找到年幼時追殺我的人？”
“唰——”
光芒流動。
神鏡之上，依然出現了大素的地圖。
鳳九歌有些失望，這麼大的地方，要到哪裏去找？
“等等，這裏！”
鳳九歌的手指著地圖上的一塊地方。
地圖之上，光亮尤為明顯的地方是一座山脈。
隻是，再詳細的信息，神鏡已經沒有辦法給出來。
“霧靈山？”
“霧靈山！”
君北凜和沈夢舟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那座山的名字。
鳳九歌一愣。
看來，這座山還挺有名的。
隻是君北凜說出霧靈山的時候，是疑問的口氣，似乎還帶著點不可置信的語氣。
但是沈夢舟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
“霧靈山怎麼了嗎？看來是座很出名的山？”
鳳九歌有些困惑。
沈夢舟立刻道：“霧靈山是大素的一座很重要的山，非常神秘……因為霧靈山方圓百裏都是無人靠近的區域。”
“但是也不是因為什麼邪祟的原因，隻是據說，霧靈山裏有神仙。”沈夢舟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靠近霧靈山的，大素每五年都會有一次武舉選拔，狀元可以進入霧靈山，聆聽神仙教誨。”
鳳九歌聽著聽著，怎麼覺得這麼奇怪……
這雖然不邪祟，但是很邪門……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既然神鏡指明了霧靈山，那就說明霧靈山內的確有點東西。”沈夢舟道，“隻是要進霧靈山，怕是有點困難了。”
“嗯……的確。”鳳九歌若有所思。
她的眼神一直看向君北凜。
可是君北凜隻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並沒有說話。
“北凜，你知道霧靈山嗎？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鳳九歌問道。
君北凜隻是搖了搖頭：“和沈夢舟說得一樣。沒有別的。”
“這樣啊……”
鳳九歌應承下來。
但事實上，她已經發現了不妥的地方。
君北凜其實是有話要講，隻是因為沈夢舟在這裏，所以他不方便說。
鳳九歌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那就等沈夢舟走了之後再說吧。
由於想著這件事，鳳九歌也就沒有和沈夢舟說更多。
隻是聖女一事，鳳九歌也覺得很抱歉。
她是大玄人，卻混淆進了大翡聖女選拔之中，現在成為大翡聖女，卻要就這麼走人，頗有種不負責任的感覺。
但沈夢舟道，他會負起大翡國師的責任，隻要鳳九歌是大翡的聖女，他就依然在國師之位上堅守。
這也是個執拗的。
其實鳳九歌之前也和寂陽長老等人商量過，眾人都一口認定她就是聖女。
說什麼都不肯再換。
而祝幽君在一旁則更為流氓。
“如果你不做大翡聖女，誰敢做大翡聖女，我就打斷誰的腿。”祝幽君幽幽地道。
鳳九歌聽聞此言，嘴角抽搐……
這個祝幽君果然是奇怪。
如果不是看他容貌俊美衣冠楚楚說話流利，她都要以為他是個神經病了。
既然這樣，與其她執意離開，引起風波，不如就這麼應承下來。君北凜建議道。
鳳九歌想了很久，也就應允了。
雖然她不知道所謂的天意是什麼，在哪裏。
但是或許那一天，她喬裝進了後山，誤打誤撞撞見花語茵，卷進這一攤水裏來，掉進天池成為聖女……種種事情。
種種巧合，都是天意呢？
總之，既來之，則安之。
鳳九歌也想通了。
那日，沈夢舟留在聖女府，和受邀前來的長老們一起，在府中共同進行了一場盛大的宴會。
聖女府外，鳳九歌也擺出了宴席。
全城百姓都喜慶洋洋。
那些曾經縈繞在大翡上方的噩夢，那些坎坷，那些曲折，都在觥籌交錯中，都在歡聲笑語中，漸行漸遠。
萬物有靈，天佑大翡。
……
那日宴會之後，鳳九歌回到房中，君北凜也在旁邊陪伴著。
月色之下，君北凜的輪廓被勾勒得如此完美。
簡直，就像是泡影一般……
想到神鏡中說，君北凜的陽壽隻有一年，鳳九歌的心情真是絕望。
可是她能怎麼辦？
她又能做什麼？
除了記住他，珍惜當下，還能做什麼？
鳳九歌在君北凜的懷中，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如果事情有一點點希望……
都好啊。
“希望我們去大素，會有新的發現。”鳳九歌在君北凜的懷中，道。
她立刻就想啟程，一點兒都不想耽誤時間。
無論是她，還是君北凜，都希望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這樁懸案。
那些行惡的人，都應該得到報應。
“對了，北凜，那個霧靈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鳳九歌忽然想起來。
今天提到“霧靈山”的時候，君北凜的確是有欲言又止的神情。
君北凜也沒有隱瞞。
聽到鳳九歌問起，他立刻點了點頭。
但是似乎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知道如何措辭。
“霧靈山，不可能是你的仇人所在的地方。”君北凜斬釘截鐵地道。
鳳九歌有些意外。
這麼肯定？
是有什麼理由嗎？
鳳九歌正要問，君北凜已經說了出來。
“霧靈山，是我的師父所在的地方。”
鳳九歌一愣：“可是，盛蕭杳不是說，你們的師父已經仙逝了嗎？”
正是由於師父逝世這一件事，盛蕭杳才和君北凜有了隔閡。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兩個人這麼不愉快，但事情一定不簡單。
君北凜搖了搖頭。
“我們的師父，其實還活著。這件事情，是一個秘密。”
鳳九歌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