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擂台上下，除了盛家和大玄的人們，所有的人都在指責著鳳九歌！
場麵沸騰，喧鬧不已。
眼看就要陷入混亂——
“安靜！保持安靜！”程正揚聲道。
現場的嘈雜聲漸漸小了些，但眾人都憤怒地看著鳳九歌！
程正望向鳳九歌：“鳳小姐，我想剛剛發生的事情，你需要給出一個說法。”
說法？
能有什麼說法？
鳳九歌冷冷一笑。
她倒是很想說，真相其實就是寧馨兒自導自演！
可恨的是，她沒有證據！
散靈白骨毒，令人灰飛煙滅。寧馨兒可算是把證據都已經銷毀了。
她現在就算說“寧馨兒自導自演”，的確太缺乏說服力。
鳳九歌望向君北凜。
君北凜也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也沒有證據能夠指控寧馨兒。
寧馨兒這一次，真的做得太絕了，滴水不漏。
鳳九歌此刻嘖無跡可查，的確陷入了百口莫辯的境地。
“……鳳小姐，請給出一個說法。”程正神色嚴肅，催促著鳳九歌。
“這件事不是我做的，我無話可說。”鳳九歌冷冷地道。
“切，醉鬼都會說自己沒喝醉呢！”
“牢房裏的罪犯哪個會說自己有罪？”
“我們都看見了，鐵證如山！”
眾人紛紛指責道。
鳳九歌眸色一冷，掃視著在場眾人。
“可笑。如果是我安排的偷襲，以我的能力，會讓你們發現？誰會把偷襲之人安排在自己的陣營裏？我大可讓偷襲之人出現在人最多最吵的觀眾席，這樣即使被發現，散靈白骨毒魂飛魄散之後，根本就不會懷疑到大玄頭上！”
全場靜默……
被侍女們扶起的寧馨兒眸色一閃。
鳳九歌的應變能力，倒還不錯。
“狡辯，萬一這就是你的故意安排呢？！”
“對啊，你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想好了這套說辭來為自己脫罪！”
“寧馨兒受傷最大的受利者就是你！肯定是你指使的。”
可笑！
“你們說是我，也請拿出證據。”鳳九歌冷冷地道。“你們怎麼就這麼篤定，不是有人誣陷我大玄呢？”
“……”
眾人啞口無言。
的確，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鳳九歌就是幕後主使。
雖然他們還是不服，可是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場麵陷入僵持。
寧馨兒望向鳳九歌，內心浮過一絲讚賞。
的確，這一場計劃，最大的漏洞就是，雖然收買了人讓他服下“散靈白骨毒”可以銷毀證據，使她誣陷鳳九歌的事情不被發現，但是，同樣的，也沒有證據證明，是鳳九歌指使的暗算。
隻是在匆忙和混亂之中，很多人都會忽略這一點。
如果鳳九歌也和普通人一樣，開始糾結如何自證清白，那就永遠都洗不清了。
本來她想靠輿論幹擾鳳九歌的判斷，給鳳九歌製造壓力。
可是鳳九歌的心理素質太強了。
年紀輕輕，頭腦卻如此清醒……
可惜是對手，不然，或許她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程正聽著鳳九歌說的話，心中也有了判斷。
剛剛的話，隻是希望被廣大圍觀者聽到罷了。
他和鳳九歌打過照麵，自然知道鳳九歌的實力和性格。她這樣的人，不會用這手段。
但這樣的手段，卻像一個人的手筆……
程正瞄了一眼寧馨兒。
寧馨兒仍捂著腰傷，看起來的確傷得很重。
此刻，她才開口道：“既然這樣，再爭執下去也沒有意義。九歌妹妹，我相信你，這件事情，我不計較了，大家也不要再怪九歌妹妹了。”
九歌妹妹？
鳳九歌隻覺一陣反胃！
誰跟她是姐妹！
而且，還說“相信她”？可是後麵又說“不計較”，請大家不要怪她。
嗬嗬，這不就是已經給她坐實了罪名嗎？
果然，台下眾人聽到寧馨兒這麼說，再看到美人噙淚，心中的保護欲和疼愛頓時翻湧起來！
“寧馨兒真的是太好了。”
“寧馨兒真的好善良。”
“可是這一口氣真是太難咽下去了……”
“她真的很寬容。”
頓時，寧馨兒的口碑好到不行。
鳳九歌將這一切看在眼裏。
如果這個世界有彈幕，她真的想把“盛世白蓮，絕世聖母”幾個字打在公屏上。
她冷冷地道：“清者自清。”
程正心中了了。
他其實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他要做的是先把場麵控製好。
“各位，保持肅靜。既然今日靈術對決出現意外，那麼此次靈氣對決成績取消！”
程正高聲宣告。
眾人嘩然。
鳳九歌也有些意外。
直接取消？
程正既然是二皇子的心腹，他應該知道，二皇子是想要勝利的。
今天出現意外，其實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程正完全可以趁著眾怒，隻取消鳳九歌的成績，從而讓寧馨兒成為第一。
雖然不是十分名正言順，但現在輿論完全偏向寧馨兒，眾人肯定都是同意的。
而程正偏偏沒有這樣做……
是他太傻，沒有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寧馨兒顯然也有些意外，她看了程正一眼，神色複雜。
紅衣一閃。
君北凜躍上擂台，牽起鳳九歌的手。
“我們走。”
他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
那些人言語攻擊鳳九歌，他早就憤怒得不行！
但是，他必須保持理智。
他一直忍著。
現在擂台結束，他當然想和鳳九歌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鳳九歌握著他的手，雙雙離開。
身後的寧馨兒，看著兩人十指相扣的手，眸色一暗……
腰部的傷痛，似乎痛到了心裏……
她撇過頭，不想再看。
等到眾人離去，寧馨兒喊住了程正。
“程城主，請留步。”
程正站定，擺擺手屏退左右。
而寧馨兒也示意她的侍女們到周圍去防衛，確保四周無人。
“程城主，我和你都在二殿下手下辦事，對吧？”
“寧家主是明知故問，開我玩笑了。”程正笑答。
隻是皮笑肉不笑。
“那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辦得有點辜負了二殿下對你的器重呢？”
寧馨兒的眼神驟然犀利，質問著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