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鬼麵人

第625章:鬼麵人

“我知道了!”

如意去追慕容泰時,雲采哄賀雲祥的話語,飄進了耳朵裏。

“哥,好哥哥,你就原諒我和阿泰吧!我是怕你罵我,故意拿表嫂堵你的嘴。阿泰是心疼我,才跟你叫板,我們倆都沒有惡意,你就別生氣了!”

“……”

“哥,表嫂和表哥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有了八個孩子,眼看著就要舉行婚禮了。我以為你早就想明白了,以為你早就對表嫂死心了。所以,才會拿這事兒開玩笑……”

“過不去,一輩子都過不去!她一直住在我心裏,一秒鍾都沒有離開過,怎麼可能過得去?”

“早知道你還沒走出來,打死我,我也不會在你傷口上撒鹽啊!哥,真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打我吧,打多狠,我保證都受著……”

“……”

“你要舍不得打,我自己打。實在不行,我把自己臉上的傷口抓花了,當一輩子的醜八怪,這懲罰夠了吧?”

賀雲采抬手,撕扯臉上的紗布。

賀雲祥黑著臉,冷聲訓斥,“行了,別胡鬧了。你要真抓破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倆!”

賀雲采聞言,乖乖地住手,“還是哥哥心疼我,舍不得我當醜八怪。哪像阿泰這小子,一直說不嫌我醜,不讓我做手術。他又不是女孩子,怎麼知道相貌就是女孩子的第二條生命?臉花了,還不如死!”

賀雲祥瞪了她一眼,“能有一個因為心疼你受罪,而寧願你醜的男人,你賀雲采該知足了!”

如意嘴角微翹,笑了。

賀雲祥就是賀雲祥,生氣的時候,也不會因為成見而是非不分。

他比誰都清楚地知道,阿泰是心疼自己妹妹的。不會因為被刺激到,從而落井下石,極力阻撓妹妹的婚事。

……

慕容世家。

慕容嫻一覺醒來,不見了哥哥。

醫療基地。

血,染紅了向悠然衣裙。

王婷見狀,給如意遞了一個眼色,兩人走到僻靜處,悄聲議論。

“見紅了!”

“出血量倒也不大,但沒人敢保孩子會不會有先天性的疾病!”

王婷瞧瞧如意,“保不保?”

如意思忖了片刻,“保!”

這個孩子,是向悠然活下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如果孩子沒了,估摸著,向悠然很難撐過這一關。

王婷有些猶豫,頓了一下,“要不要問問向悠然的意思?或者,問問孩子的爹地?省得,到時候你落埋怨!”

如意搖搖頭,“悠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保,一定要保。保孩子,就是保大人。沒有了這個孩子,估摸著,悠悠也活不成……你我都已為人母了,最應該懂悠悠此刻的心情……”

王婷點點頭,隨聲附和,“對母親來說,哪怕生一個殘疾,也舍不得打掉。我懂這個理,可我怕你落不是!”

如意苦笑,“憑我和悠悠的關係,沒什麼落埋怨不落埋怨的。走吧,給她保胎去!”

“如意,是不是這個孩子保不住了?你和婷子別背著我說話呀,不管怎麼樣,我有權利知道實情。你們倆一定要救救孩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呀!我不能失去這個孩子,沒有了他,我也不活了。”

“悠悠,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少量出血,是對孩子發育有影響,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定會生一個有先天疾病的孩子。婷子也見紅過,而且比你嚴重的多,她不是也堅持妊娠了啊!”

“你是說,能保得住這個孩子?”

“保,一定能保得住。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孩子有點什麼先天性疾病,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們就早點兒終止妊娠。”

“不,我不要終止妊娠。無論這孩子有什麼疾病,無論他會遭什麼罪,無論我要賠什麼罪,我都會把他生下來,把他養大。因為他是蘇蘇的唯一血脈,是我和蘇蘇之間的唯一牽係。”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決定想盡一切辦法,幫你保住這個孩子。”

“如意,你一定要幫我!如果保不住這個孩子,我就是死,也沒臉去見蘇蘇啊!都怪我,都怪我啊。你說我抽哪門子的風,竟然去仙湖別墅看那個畜生。他壓根就不是個人,他是個魔鬼。蘇蘇既然把他關在籠子裏,那就應該把他關到老死,也不能把他放出來。”

也許,她今天真抽風了。

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去仙湖別墅?

如果不去,怎麼會讓那個畜生把自己推一把,傷及肚子裏的孩子。

“我對不起蘇蘇,我對不起孩子。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兒子,是我這個當媽的該死!”

“悠悠,別這樣。孩子一定會沒事兒的,你不要太緊張。你越緊張,越會影響肚子裏的孩子。你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不會好。放鬆自己,好好睡一覺。睡吧,睡吧。”

向悠然的眼眸,突然渙散了。

她緩緩地垂下眼簾,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一個戴著口罩墨鏡的男人,匆匆進了急救室。他疾步走到向悠然床前,摘下墨鏡口罩,露出一張燒痕猙獰猶如鬼麵一樣的臉,握住向悠然的手,心疼到想窒息,目不轉睛地詢問,“如意,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流產跡象?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

“她可能是想你了,一個人故地重遊,去仙湖別墅去轉悠。向東籬趁機跑了,臨走前,推了悠悠一把。幸好摔在沙發上,隻是少量見紅。要是摔在地上,肚子裏的孩子一定凶多吉少。現在她有點情緒激動,不能自控。我怕她傷及的肚子裏的孩子,把她催眠了。”

“這個畜生!”

一個連自己親妹妹都不憐惜的人,不是畜生是什麼?這種人渣,活著也是浪費資源,還不如死了。

以後,向東籬犯到他手裏,別怪他不念舊情。囚禁,都是小事兒。逮住你這個畜生,立馬打他個半死。

“向東籬這東西,隻怕是死也難改了。你和悠悠真不值得為他生氣,權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就行了。”

“如意,盡快給我安排整容手術。我想早點出現在她麵前,守著她,保護她,不能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

“好。悠悠的胎氣穩住了,我就給你做整容手術,爭取,讓你早日出現在她身邊!”

“悠悠,悠悠——”

趙磐焦急的聲音,在急救室裏響起。

蘇秦徐徐回頭,對上一張滿是擔憂的臉。

“死小子,你是怎麼保護悠悠的?”

“姓蘇的,你還有臉說?你自己裝死,害得悠悠整日以淚洗麵。如果不是想你念你,她會去仙湖別墅嗎?不去,會被向東籬那個畜生給傷了嗎?”見向悠然躺在急救床上,臉色蒼白,心疼如斯,“一個大男人做起事兒來,一點兒也不幹淨利落。如果換做是我,早就把向東籬這種東西給活剝了。”

這些天,向悠然無心處理公司的事兒,他隻能替她守著那個爛攤子,一天到晚的忙碌。

下班回家,不見向悠然身影。

一打電話,如意才告訴他悠悠動胎氣了。

瞧見向悠然受的這個無妄之災,他心疼無比,真恨不得剝了向東籬這個畜生。

“把向東籬千刀萬剮,我也能做得到。但我不能這樣做。因為他是悠悠的哥哥,是向家唯一的男丁。殺了他,我怕悠悠心裏難過!”

“……”

趙磐語塞,沒有繼續杠下去。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追不上向悠然,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做事一向隻憑喜好,隻分善惡,卻不是處處顧及向悠然的感受。

或許,這就是他輸的原因。

“行了,你倆別吵了。真心疼悠悠,就安靜安靜,別打擾她安胎!不然,她聽見你倆吵架,會做噩夢的。”

兩個男人,識趣的閉上嘴。

他們都望向向悠然,眸子裏一片心疼之色。心裏也暗暗盤算,抓到向東籬,怎麼處置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需要我去把向東籬抓回來嗎?”

“他跑了,一定還會去賭。過幾天,輸一屁股債,自己都會滾回來。你去抓他,不如守著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