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失戀

第237章 :失戀

賀家老宅。

乳白的造型風燈,與天上的月亮相映生輝。

園子裏的綠植嫩綠清翠,一陣陣桃花的濃鬱氣息隨風襲來。

賀雲祥坐在涼亭下的石桌邊,一個人自斟自飲。

他搖了搖高腳玻璃杯中的紅酒,衝著天上的彎月舉了舉,又深深地嗅了一下,輕聲吟道,“西域玫瑰醉,紫液色澤美。輕搖似錦緞,微沾琉璃杯。深嗅氣如梅,細品勝花蕊。對月飲少許,醒來日照帷……”

“喲嗬,咋不跟我兒媳婦去約會,一個人在這兒喝什麼閑酒啊?”

“就是,我嫂子那麼優秀,你不看著,省得叫別人搶走了!”

盛墨梅和賀雲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賀雲祥充耳未聞,發泄似的一飲而盡。

這些日子,他不能想來如意,一想起這個女人,心髒就好像被切割開了一樣,疼得特別厲害。什麼錐心刺骨,什麼痛徹心扉都形容不了這種心痛。他想見她,他很想很想像往常一樣守著她,可他知道,這個女人再也不會屬於他賀雲祥。

賭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他注定要輸給盛雲卿,輸給他十年前種的幾粒種子手下。

“兒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

“這些天,大哥也不出去找嫂子,估摸著,是兩個人吵架了吧。”

母女倆似乎看出賀雲祥不對勁兒,在石凳上坐下。

賀雲祥給兩人斟酒,而後舉起杯,“一個人喝酒,特沒有意思。你倆能不能陪我喝酒,喝個一醉方休……”

盛墨梅見兒子心情不好,隻想買醉,“好,我和雲采陪你喝酒,來,來,來,不醉不睡覺。”給女兒遞個眼色,“來,賀雲采,舍命陪君子一回。”

賀雲采猜出了媽咪意圖,爽快地答應了,“來來來,喝不醉,不回屋睡覺。”

幾杯酒下肚,賀雲祥有些上頭。

盛墨梅見狀,故意套賀雲祥的話,“兒子,有沒有什麼話,想對老媽說啊?如果是和如意吵架了,老媽替你去說好話,求她原諒你。”

賀雲采連連點頭,“哥,需要妹妹當說客的話,盡管開口。女人之間好過話,我和媽咪出麵,保證讓你倆和好如初。”

賀雲祥一雙眼眸,變得赤紅,“如意不會嫁給我的,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嫁給我了。我守了她十年,愛慕了她十年。可惜,卻還是輸給那個人了……”

盛墨梅和賀雲采相視一眼,有些蒙圈,“你是說,如意愛上別人了?”

“確切地說,是大寶找到親爹了。這個人,你們都認識,就是咱們盛家的家主盛雲卿。更搞笑的是,盛雲卿也愛上了如意,要和我公平競爭。你們說,他有五個孩子助攻,我怎麼可能會贏?賭局沒開始,我就輸了,徹徹底底地輸了……”

賀雲采睜大了眼睛,驚愕地,“哥,你不會搞錯了吧?今兒,妗子還給媽咪打電話,說表哥要娶來如雲。這幾天,就準備辦婚禮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如果是真的,他怎麼可能會娶來如雲這賤人……”

盛墨梅有些了然,“怪不得,我總感覺來如雲那賤人好像帶著麵具演戲似的。看著她對嘯天也挺好,母子關係卻緊張到了極點。原來,她和劉麗君玩的是狸貓換太子的遊戲,想要借著如意生的孩子母憑子貴,訛詐上我們盛家……”冷笑,“這麼說,婚禮隻是雲卿設的一個局,一個讓來如雲出醜的局……”

她姓盛,也最了解盛家人。

以雲卿的個性,如果發現來如雲騙了他們盛家人十年,羞辱一下這個女人,小懲大誡一下,再正常不過。

賀雲祥眼眸微斂,“單單隻是狸貓換太子,隻怕盛大總裁也不會大費周章地設局,惡整這來如雲。嘯天落水一案的幕後元凶,隻怕也是來如雲。如果盛大總裁查到了她頭上,這場婚禮,應該會把來如雲打入十八層地獄……”

賀雲采聽出了端倪,憤恨地,“這種惡毒女人,表哥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都有些不解恨。”想起來如雲從雲端跌落的慘相,“這會兒,她還做著當盛家女主人的美夢呢。過幾天,從雲彩眼裏掉進十八層地獄,夢就該醒了。”

賀雲祥舉起酒杯,一口喝了個底朝天,“人家的夢醒不醒,我不知道。我賀雲祥的夢,確實該醒了。我不應該再纏著她,也不能再去打擾她。隻要她過得幸福,我隻需要遠遠地看她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盛墨梅歎息了一聲,“兒子,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如意給盛家生了五個繼承人,別說你表哥不會放手,你舅舅,你外公,都不可能讓她帶著孩子嫁給其他男人的。這其他男人,也包括你這個親外甥……”

賀雲祥如果和來如意真心相愛,她不在乎未來兒媳婦帶幾個拖油瓶。可這拖油瓶如果是盛家血脈,她也不允許兒子去挖盛家牆角。

畢竟,她也姓盛。

就算人已經嫁給了賀家,她的心和根還在盛家。

在她心裏,侄子和兒子一樣親。

侄子欺負兒子,她不會答應。

兒子挖侄子牆角,她照樣不會答應。

賀雲祥又斟了一杯酒,繼續喝,“外婆曾經暗示過我,不屬於我的東西,強求也沒有用。嗬嗬,看來,她和外公早就知道幾個孩子的身世了。怪不得,放著醫療基地不住,非要賴在如意家。他們這是防著我,防我挖他孫子的牆角呢。”

盛墨梅聳聳肩,頗為讚同地,“你外婆這個人,心裏跟點著燈似的,透亮透亮的。她既然提點過你,說明你和如意沒戲。既然如此,兒子,你也別鑽牛角尖了。想開點,別跟自己過不去……”

賀雲祥猛灌了一口酒,“如果能想開,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賀雲采端起酒杯,對著哥哥舉了舉,感慨萬千地,“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看著哥哥這麼痛苦,我都不敢戀愛了。”

愛情這種東西,有點像毒品。

沾染上,時而痛苦,時而癲狂。

不沾染吧,體會不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滋味兒,好像白來世上走一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