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麒洲島
十幾日過去,最後一點精金也化作玄液被肖寒裝進玉瓶之中,除去賣了換成靈石的那些,他收獲了十餘斤精金玄液。
這些玄液價值自然巨大,但是扶道劍的煉製還未盡全功,等自己實力上去後,重新凝練時隻怕還會用掉不少。
又過了幾日,一道淡青色遁光從迎暉峰飛出,繞過宗門內的幾處禁飛區域後直直往東而去。
麒洲島縱橫上千裏,形如麒麟,離西衍主陸地不遠也不近,築基修士需飛遁兩日。
因位置險要,在曆次人海兩族大戰中,其都是必爭之地。
但自幾百年前此地被人族占據以後,東嵐三宗便聯手在島上布下大陣,抽調了大量的結丹築基修士駐紮與此,將此地經營的猶如銅牆鐵壁一般。
曆次大戰,海族竟然一次也沒攻占過此島,其中最驚險的一次發生在百多年前,海族將此地圍困了整整十年,但最終也無功而返。
當今之世,人海兩族雖仍有齟齬,但雙方都沒有開戰的心思,麒洲島也平靜下來,當下隻有一位結丹修士坐鎮主持。
因非是戰時,且此處靠近深海獵場,往來修士眾多,職守護島法陣的修士並未對肖寒多加盤問,驗過他的任務憑證後便放他進入島內。
幾百年的經營,島上已很是繁華,做為獵獸修士的休整之地,此處最多的便是客棧酒樓,布局猶如塵世一般,隻不過經營者都是修士而已。
島內禁止普通修士飛遁,肖寒一路走到位於此島中心位置的鎮海閣時已是午後。
鎮海閣是駐守修士的聚集之地,也是護島大陣的核心,駐島的結丹修士便鎮守在其中的摘星樓上。
“弟子青華宗肖清寒,奉宗門令諭前來聽候差使!”
肖寒取出一張隨任務下發的專用傳音符,湊在嘴邊說道,然後任由符籙飛入鎮海閣那密密麻麻的防護法陣之中。
不久,鎮海閣外的法陣藍光閃爍著變幻出一條通道來,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紅臉修士站在通道的盡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身上氣勢看上去也在築基初期。
“隨我來吧!”
紅臉修士語調生硬,等肖寒進來後便取出一枚陣符,重新將法陣啟動,而後轉頭當先而行,竟未多看肖寒一眼。
肖寒摸摸鼻子,估計自己在對方的心目中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宗門弟子,不給好臉色也屬正常。
鎮海樓頗大,內部也是陣法重重,肖寒隨著他前行了近千步,便察覺經過的陣法至少有七處。
“不要左顧右盼,有些地方是禁地。”
紅臉修士好似覺察到了肖寒的好奇,出聲提醒道。
肖寒點頭,忙眼觀鼻鼻觀心的老實跟在後麵,直到他停下腳步。
“進去吧,碧焰真人在等你。”
他推開一扇青銅鑄造的大門。
麒洲島最強大的修士,妙真觀碧焰真人端坐在一張巨大的石桌旁,雙眼騰著綠油油的火焰,正向肖寒看來。
肖寒不敢怠慢,抬腳快步而入,他剛一進屋,身後大門便轟隆一聲關了起來。
“你築基不過半年,不在門內清修,卻來此作甚?”
碧焰真人主修功法是陰火,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是陰沉沉的。
他問的隨意,肖寒額頭上的汗水卻如豆子般不斷冒出。
甫一進屋,他就覺得身軀如陷泥淖,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巨大的力氣,並且一股灼熱之力不間斷的侵襲著,肉體疼痛難忍,卻又不知具體是哪個地方。
“回稟……真人!弟子隻是曆練心切,想為宗門做些事情。”
肖寒口中說了個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強撐著來到距桌子五尺前站定行禮。
見他居然能在自己的氣勢下行走如此之遠,碧焰真人眼中頗有意外,但口中還是清哼一聲道:
“嗬,這幾年來此的青華弟子越發驕橫狂妄了,你小小年紀……”
他待再諷刺幾句,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臨時打住。
“算了,既已來此,你便接替前任修士統領荒字營吧。你初來乍到,讓飛逸教教你規矩!拿著你的令牌和手諭,出去吧!”
雖看出他對自己有些成見,但是肖寒仍舊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接過他丟來的儲物袋,轉身走了出去。
飛逸便是那領他進來的紅臉弟子的名字,全名夏飛逸,師承妙真觀,是碧焰真人頗為信任之人,自然的,他對肖寒也沒多少好臉色。
“這裏是議事堂,那邊是修煉場地,裏邊有單獨的靜室,可閉關修煉,不要耽誤巡邏就行。你們荒字營駐地在那裏,具體的行止和需要注意的地方我都記錄在了這枚玉簡裏,你好好看看,不要犯錯。”
他指著鎮海閣最後一排的某個營地,對肖寒說道,同時遞了一枚玉簡過來,見肖寒接下,他便轉身而去,竟無一句告別之語。
肖寒苦笑著搖了搖頭,往最後一排建築走去,這裏地處鎮海閣最後方,八排建築錯落有致的分布在這裏,有的富麗堂皇,有的清新別致,也有的看上去有些殘破。
途中,肖寒不斷以神念掃過那枚玉簡,將其中內容細細翻看對照,主事之人看上去不太友好,自己更要謹小慎微才行。
推開印有一個大大“荒”字的院門,一個擁有著七間小屋的院落便呈現在肖寒麵前。
“有個新來的嘿!”
“居然不是小白臉!”
“你猜他能呆多久?”
“最多一個月,賭一百靈石!”
寬敞的院落裏,四張石床一字排開,見肖寒進來,床上的四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議論開來。
肖寒負著手四周看了看,發覺屋內無人,看來荒字隊目前就剩下這四名修士了,按玉簡所言,此時當是各個小隊訓練配合的時間,而他們,居然躺在這裏曬太陽。
肖寒並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將脖子前後左右的扭了扭,雙手交叉活動了一下,然後胼指做訣,一層法力圓罩將整個小院籠罩起來。
“他要幹嘛?”
一個白臉青年拿腳踢了踢旁邊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問道。
“能幹嘛?新官上任三把火唄,反正我們四人聯手,揍過也不止一個草包宗門弟子,怕他作甚?”
大漢臉上無所畏懼,身上的土黃色靈力卻已蕩漾開來。
另兩人聞言,同時坐了起來,二人模樣相似,一般的濃眉巨眼,膀大腰圓,隻是一個嘴角左邊有痣,一個嘴角右邊有痣,看來是一對雙胞胎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