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劍成
法陣啟動,不斷從中樞處放置的木靈石中抽取木靈氣化為木靈力後,再轉化為細細的龍卷風,將玉盂中的精金玄液卷起。
肖寒口訣連變,火靈力進入陣中,經過火舞陣馴服後靜靜地灼燒著那風龍一般的精金玄液,直到其中蘊含的鋒銳之氣變得內斂。
見時機成熟,肖寒張口吐出扶道劍坯,後者清鳴一聲,在風龍一般的精金玄液中打了一滾,那些玄液便被其吸了個幹淨,青灰色的劍身之上亮黃色一閃,而後便回複其本色。
如是再三,肖寒苦苦支撐之下,兩天後扶道劍才好似吸飽了一般,再也侵浸不了一絲精金玄液,這煉製扶道劍的最後一步,終於被他完成。
顧不得收拾法陣,肖寒將扶道劍抱在懷中看了又看,如今劍身已經變得青中泛金,看的久了又生出晶瑩剔透之感,讓人很是愛不釋手。
輸入靈力到飛劍中後,肖寒念頭方起,手中的扶道劍一個模糊的飛了出去,再出現時已堪堪刺到石室的牆壁,上次的教訓還記憶猶新,肖寒自然不敢真的斬下。然而就在此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大凡靈物,必遭天妒,往往會降下器劫以毀滅之,安然度過則靈物可存,度不過便隻有灰飛煙滅一途,這扶道劍可能是因為品質太好的緣故,居然引發了靈器之劫。
隻見飛劍所在的正上方水汽聚集形成一個漩渦,須臾之間從中降下三道雷絲,然後便目不暇接的擊打在扶道劍劍身之上。
雷光在其上閃爍不休,扶道劍氣息猛跌,而後又急劇擴張,劍芒四下亂飛,好一會兒才平息。
扶道劍看上去沒什麼損傷,隻是讓肖寒惱火的是,火塘邊擺放器皿的架子卻被雷擊了個稀巴爛,那些放在架子上的法器也難逃一劫,被損壞者眾多。
肖寒大張著嘴巴看著回到自己身邊,渡劫成功後有些得意的扶道劍,嘴唇哆嗦了半晌,才說出來一句:
“這……這下可被你害慘了……!”
前廳中,煉器坊的執事臉上掛著“怎麼又是你!”的表情,一本正經的對肖寒說道:
“師兄,勞煩你下次煉器的時候還是去煉器堂吧,那裏的防護陣法更加堅固和全麵,並且……算了!”
肖寒正在猜測他到底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被他的下一句話幾乎嚇掉了半條命:
“本次損壞的賠償需要五千點貢獻,師兄你看……是馬上進行交割還是先欠著?”
“……”
像這種損壞宗門財物的情況,隻要不是故意,一般都可以繳納一定的貢獻點了事,肖寒此次光煉器用的法器就損壞了二十幾件,要他賠償五千貢獻點也算公道,隻是肖某人身上一窮二白,竟連一百點貢獻都拿不出來。
那弟子看他神情,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打趣般的對肖寒說道:
“師兄不要驚慌,隻要做上個四五年的宗門任務,這些貢獻點便能還上了……!”
身上最後一點門派貢獻被盤剝幹淨後,肖寒便垂頭喪氣的離開了煉器坊,好在雖然可謂耗盡了全部身家,那扶道劍卻是煉製成功了,有了本命飛劍後,他心中所念的思歸劍決第一式“歸途難”也可以開始修煉了。
這一式劍決本質上來說便是稱敵不備,從背後襲殺對手。名字中也有斷其後路,生死由心之意。
其要訣在於“匿”,“疾”和“利”,既隱匿飛劍至對手想不到的地方,然後等時機合適,以極快的速度和飛劍本身的鋒利來發起必殺一擊。
對於飛劍的隱匿肖寒很有心得,得益於他神識強大和此前埋劍術的多番練習,飛劍的鋒利程度也無需操心,他隻要努力提升飛劍的攻擊速度即可,而這也是歸途難這一式劍決的核心之所在。
焚風穀位於斷劍山和丹霞山之間,說是山穀,其實是兩座高山之間的一道狹長縫隙,其毗鄰地火火脈,空氣被狂暴的地火加熱後形成七色焚風,各層顏色涇渭分明而又連綿不絕的從山穀正中穿過,如同不曾移動的虹橋一般,遠遠望去極為美麗。
每月月中,站立穀中,可以看見圓盤般的月亮正好從虹橋的東邊升起又從西邊落下,兩相輝映,將此處映照的猶如仙境一般,這裏便是青華五景中“長虹映月”的所在了。
當然,除了經常有道侶雙雙來此賞月外,此地也是修煉風屬性法術的好去處。
肖寒到來時,便看到有三兩個同門在穀中各處或坐或跑的修煉著,更有人馭器在虹橋之上逆風而行,飛的歪歪斜斜,看上去像是才學會馭器的同門。
他修煉縛風遁術的時候來過這裏一次,輕車熟路的來到一處轉角,此處風力強度更甚,且甚是僻靜,是練習遁術和磨礪出劍速度的好地方。
往後的兩個多月時間,焚風穀中便經常能看到一個膚色微黑的青年溯風而去又順風而回,苦練不輟。
臨楓軒中,肖寒凝神畫出最後一筆,符文上光芒大放了幾息時間而後歸於平靜,這一張無量返虛符便算成功了。
他放下筆,拿起桌上的掌教諭令又看了一下,等候大半年之久,那水嵐秘境終究要打開了。
隨著諭令而來的還有一個儲物袋,算是對與他一般進入秘境弟子的獎勵,內含各色靈石一百,療傷回複的丹藥各兩瓶,其中有一瓶肖寒很能確定是自己前幾天煉製的。
沒辦法,他目前身負巨債,隻能抽空去丹堂煉丹賺貢獻點還債,好在他成丹率較高,除了上交的那些,剩餘還有不少。
距離諭令上所言的出發日期還有兩天,肖寒凝眉細思,確認無有遺漏後,便在靜室中安心打坐起來。
兩日後,肖寒將屋裏屋外收拾停當,又臨窗向外觀看片刻,這臨楓軒是他一手所建,雖沒住多久,對軒中的一切卻有些感情,秘境之中凶險異常,此一去福禍難料,恐怕就此隕落也說不定,若運氣不好,這裏便是自己在宗門存在過的唯一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