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睿和池易謙單獨聊了一會,蕭景睿遲疑了一下說出自己的論斷:“以我的專業水準來看,初瑾有一點輕微的抑鬱。”
池易謙拿出煙點上,吸了一口又全數吐出來,蕭景睿皺著眉,看他們倆這憂愁的樣子,得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發生什麼了?我覺得初瑾需要一定的心理輔導。”
池易謙搖搖頭,“跟我有關,她父親去世的時候你也來了。”
“嗯,她以為是你殺了伯父?”蕭景睿說話一針見血,池易謙搖搖頭,“我說了不是我,她相信我。”
“嗯。”蕭景睿沒有懷疑這一點,林初瑾很執著,她願意相信的東西,接受起來也是容易的。
“她爸曾經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傷害我母親,她……覺得她對不起我。”
蕭景睿沉默了,這樣是比較棘手,她會自己鑽進一個死胡同裏麵的。
“我有兩個辦法,第一個,催眠她,讓她把昨天的事情忘了,第二種,用你的真心感化她,讓她明白老一輩的人做過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池易謙把煙碾滅,“哪一種對她更好?”
蕭景睿不假思索的說道:“當然是第二種。”
“我知道了。”池易謙離開頂樓下去,要感化她或許不容易,但是他也不會用對她有害的方法。
林初瑾精神有點恍惚,明顯的表現出一定的逃避傾向。
池易謙不想給她這樣的機會,當即帶著她回去老宅,管家似乎在等他們,池易謙跟管家說道:“今天我和少夫人什麼事情都不處理,你處理就好。”
“你要帶我去哪裏?”池易謙沒有帶司機,他自己開車出來的,林初瑾想起他沒有駕照的事情,急忙說:“你這是無證駕駛,不行的。”
“我考出新的證了,別擔心我。”池易謙帶著她去了花店,下車牽著她跟她解釋道:“我母親最喜歡的花是香水百合,我們選十九支花,一起去看她。”
林初瑾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了一樣,急忙從他手裏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不要。”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池易謙願意帶她去祭拜他母親的話,她會很高興,但是她現在不想去,更多的是沒有臉去祭拜。
池易謙耐心的勸她:“初瑾,你是池家的媳婦兒,我媽媽的兒媳,你遲早要跟我一起去祭拜她的。”
“池易謙,我害怕到你母親的墓前,我不配。”林初瑾說著卑微不堪的話,如果不是池易謙還擒著她的手腕,她都想跑掉了。
池易謙抱著她,“你別怕,那些事情不怪你,我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我母親如果知道我的妻子是你,她會高興的。”
林初瑾遲疑的抬起頭問他:“真的嗎?我都討厭我自己。”
“自然是真的,你是我選的,在我眼裏,你就是最好的。”
林初瑾在他的溫柔的話語裏漸漸沉溺,她也不想自暴自棄的。
“現在,你和我一起,去看我母親,她會高興的。”
鳳凰公墓今天人很少,池易謙牽著她在裏麵穿梭,來到他母親墓前,林初瑾覺得羞愧,都不敢抬起頭來看那塊墓碑一眼。
池易謙拉著她跪下,同母親說道:“母親,這是我的妻子,我同您說過的,初瑾,我們今天一起來看您了。”
林初瑾有點不知所措,她光是看著墓碑上那個溫暖的笑容都會想要逃避,但是池易謙在跟他母親說:“母親,我會和初瑾一起走下去,希望你祝福我們。”
“初瑾,叫母親。”林初瑾被他引領著,很是小聲的喚了一聲:“母親。”
池易謙拿出一個精致的手鐲戴在她手上,“我母親沒有留下什麼給兒媳婦兒,但是這是她最喜歡的鐲子,初瑾,我擅自挑選了母親的遺物送給你,以後,你不用再有什麼心理負擔,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林初瑾摸著碧綠的翡翠鐲,心裏有點沉重,她知道池易謙是為了安撫她,但是,她還是會讓他失望了。
“嗯,我答應你。”林初瑾忍下心裏的不安,極力的想要讓他也不用再擔心他。
池易謙看得清她眼睛裏麵的不安,卻也不戳破,暫時這樣就好。
接下來的幾天,池易謙在家裏的時間還是不多,因為新公司已經建立起來了,關於器材的選購,池易謙怕底下人出岔子,雲叔也在這一塊上心了,所以池易謙隔兩天要跟他一起去國外。”
池易謙走之前的一天回來的晚了一些,林初瑾等了他一起回來,池易謙先去看了兩個孩子才回到房間裏麵。
“最近很忙是不是?我給你按摩一下好不好?”林初瑾越來越賢惠,池易謙“嗯”了一聲,坐在沙發上,林初瑾一邊給他按,一邊跟他說道:“蕭景睿明天邀請我去聽音樂會,我可不可以去啊?”
“嗯?”池易謙捏著她的手讓她繞過沙然後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你想去的話就可以去,不想去的話,可以繼續去完成你的課程。”
林初瑾搖頭,她已經好幾天不去機構上課了,原本還想考個學位的想法漸漸的淡了,好像她整天就隻願意呆在家裏麵。
“初瑾,你的生活裏麵,應該有更豐富的東西,你不用覺得虧欠我,所以想要補償我,我不是你的主人,不需要你伺候我,我是你丈夫。”
林初瑾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摟著他的脖子笑:“我知道啊。”
林初瑾竭力掩飾太平,池易謙不忍心去打破這樣的平靜,但是林初瑾每天這樣安安靜靜的,他怕她的輕微抑鬱會更加的嚴重。
家裏的傭人不少更換成了修過心理專業的人,為的就是可以跟她溝通一下,但是林初瑾拒絕跟除了他、蕭景睿和兩個孩子以外的人交流,這也是最讓他著急的。
因為慕千珩打電話告訴她那些事,她現在連手機都不願意使用了。
池易謙詢問道:“你跟我一起去出差好嗎?明天的音樂會我和你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