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這份苦,他替她吃,多好。
池易謙看著她纖細的身形,想著等她好一點,就要好好給她補,她要什麼,他就給她什麼,決計不能讓她再難過。
至於和林旭華的事情,他也要想法子彌補,卻是不能再讓她夾在中間為難了。
“易……易謙……”烈雷兩腿打顫,整個人臉白的跟鬼一樣。
“多謝了。”池易謙知道他是因為替林初瑾輸了血才會這樣,這份人情他會還他。
池易謙讓他坐下然後說道:“我以後不會再去星燚了,當還你。給她的800CC血。”
“老子不要你還,就是吧,之前……我害你兒子早產的事情,你能不能不再計較了?”烈雷在連城幫著池易謙的這幾天也想通了,他爸其實對他挺好的,他一直跟池易謙較勁也沒意思。
池易謙直截了當的拒絕:“不能。”
那是初瑾受過的苦,他怎麼可以幫她原諒烈雷?他沒有這個資格。
“可是這樣我怎麼好意思跟我爸回去交差?”
烈雷哭喪著臉,池易謙對烈希還是尊重的,對於烈雷,他倒是沒有多少在意。
“你最多是被多訓斥幾句罷了。”池易謙單手插在褲兜裏,轉身去醫生辦公室,雲叔還臨時在那裏等他。
“你別走啊。”烈雷想跟他再說幾句話,隻是剛站起來,又搖搖晃晃的坐下了。
“你小聲一點,再大聲,我就幫你閉嘴。”池易謙又折回來了,怕他吵到林初瑾。
池易謙又是被狠狠的數落了一頓,雲飛揚指著他,“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做什麼?”
“雲叔,你費心了。”
“哼。”雲飛揚不滿的冷哼,“我下個月就走了,也不會再給你小子費心了。”
“嗯,走之前,雲叔知會我一聲。”
池易謙一如既往的冷淡,雲飛揚一直是把他當自己兒子疼得,現在這麼大了,對他真的冷淡的可以,算了,也不重要了。
“我走了。”雲飛揚背著手,走之前甩了一本冊子給他,“我寫的注意事項,你好好看。”
池易謙快整整兩天沒有休息了,整個人除了疲憊和長了些胡子以外看不出任何,隻是他還是去收拾了一下,不能等林初瑾醒來看到他不修邊幅的樣子。
池易謙再回來的時候林初瑾還沒醒,整整一個早上,池易謙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她還是沒有醒。
池易謙讓人去找醫生問,醫生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中午一點時候何逸過來給他送吃的,也給林初瑾準備了一份。
“池總,林小姐怎麼樣?”
“還好。”池易謙沒有心情吃東西,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一點。
“池總,嘉恒集團進展有了,現階段,嘉恒有的業務已經都出了問題,下個階段,我們的人已經開始挖嘉恒的員工了。”
池易謙點頭:“做得好。”
“池總,這樣做,要不了十天了,我們……不告訴林小姐一下嗎?”
池易謙看了一眼扔仍然在昏睡中的她,搖了搖頭,縱然他是有原因的,但是也不能否認,他毀掉了林初瑾的心血。
大概隻能再告訴她,把這件事對她的傷害減少到最低。
“池總,我先走了。”
何逸出去以後,池易謙蘸了水給她擦拭嘴唇,在她耳邊跟她說話。
“初瑾,我們的徽玉還好好的,安安也還在家裏等我們,你要是生氣打我一頓也行,快點醒來好不好?”
林初瑾還是不理他,她蒼白的睡顏讓他無力。
“你之前說我對別人好,對你不好,其實,我這輩子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為你了,為你,我做了多少出格的事?你還說我不喜歡你?”
池易謙握著她的手,把從前的事情講給她聽,從他們初識,到她追著他跑,他那時候或許是優越感太好,竟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栽在她手裏。
“林初瑾,我心裏大概也就你一個人了,以後你要想離開我,我都不能答應你。”
池易謙自嘲一笑,現在,他滿心滿肺都是她,也舍不得再傷害她,又哪裏來的籌碼去威脅她。
池易謙頭一回話這麼多,林初瑾意識回籠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嗡嗡嗡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又恍惚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池易謙為了救她掉到海裏麵了,然後,她跟著他一起跳了。
真是傻,就算是一起死了,也肯定不能再見麵了,想著這個,林初瑾淚水順著眼瞼淌到了耳邊。
再然後,是有人要打掉她的孩子,是……池易謙,她不要!
“不要動我的孩子。”林初瑾驚呼著起來,一下子坐起來急了,林初瑾頭暈乎乎的,池易謙急忙來扶她。
“你別碰我!”林初瑾想起來了,就是他,他不要孩子了,之前說的好好的,勸她把孩子留著,現在又不要了,說不要就不要了,他到底把他們當成了什麼?
“初瑾,你別激動。”池易謙一看她這樣頓時覺得頭疼,雲叔交代過,她不能激動的。
“我怎麼能不激動,池易謙,你又騙我。”
“我沒有,你別這樣,對孩子不好的。”池易謙急忙摟著她,怕她摔了。
林初瑾一下子穩定了,摸著肚子,淚眼婆娑的,“孩子還在?”
“對,還在,你好好坐著,我去叫醫生。”池易謙確定她突然激動的原因,又看著她平穩下來才出去,他走的太快,就怕林初瑾看到他狼狽的樣子。
到底還是上了年紀,經受不起什麼了,池易謙等醫生說她暫時沒事了才能放心。
“初瑾,你先吃點東西。”池易謙舀了湯喂她,林初瑾順從的喝了。
吃過東西以後,林初瑾目光灼灼盯著他看,好似確定他們都平安了似的,對於她剛剛生氣的事情,她似乎一下子就忘了個幹淨。
池易謙雖然知道她現在脾氣反複也是正常的,但是看著她高興,他也高興。
“池易謙,當時那麼危險,你到底想的什麼呀?”
林初瑾回憶起當時又覺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