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您真的沒事嗎?”
孟管家沒敢走,因為剛剛池少爺交代過他了,多跟林初瑾說句話話。
“我沒事!”
林初瑾忍無可忍,看孟管家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怒氣,“池易謙讓你來盯著我的是不是?”
“這個倒沒有。”隻是看看她,談不上讓盯著。
林初瑾現在自然是不相信,當著孟管家的麵拿了手機然後撥出池易謙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孟管家忽然也覺得林初瑾不是那麼簡單對付的,擦了一下汗識趣的說道:“林小姐,您休息,我先走了。”
一點時間沒耽擱孟管家立刻就離開了醫院,池易謙已然掛了孟管家的電話,隻因為林初瑾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給他打電話。
原本不想接的,但是昨天安安進了醫院做療養,回來以後一直在哭,他有點擔心了。
“喂,有事?”
池易謙這是明知故問,偏偏林初瑾沒法反駁,忍下對他惡言惡語的衝動,林初瑾隻是問他:“我手機壞了,你之前想跟我說什麼?我問問。”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她的理智就回籠了,安安還在他身邊,他不喜歡安安,所以她得忍耐,等到她有能力接回自己的孩子。
“你聽到的這些對外不要說。”
“我知道。”
兩人各自說了一句話,之後是良久的沉默。
“還有,你最近離南城遠一點。”
“我有事情要忙。”林初瑾忍得很辛苦才能用平靜的語氣跟他說話,偏偏池易謙一點不明白她,仍然繼續說道:“南城不會平靜,你今天不該插手孟家的事。”
她被那個下手的人看見了正臉,人家不報複她似乎都不太可能。
“嗬……”林初瑾冷笑一聲道:“我自己樂意。”
言外之意,是他管的也太寬了。
池易謙語氣更冷漠了:“沒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不是你該管的事就離得遠一些。”
現在國內牽涉到孟家的人和事有多危險連他在國外都無法預料,但是林初瑾非要去摻和,回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林初瑾都要氣死了,他這麼囂張的語氣憑什麼啊,“你又不是我什麼人,你沒資格管我,我是沒本事,但是骨氣還有一點,狼心狗肺的事情我實在是做不來。”
林初瑾狠狠的按了掛斷,心都氣疼了,從頭到尾她自認沒做錯過什麼,見義勇為也是錯嗎?那是他親舅舅!死變態,沒人性。
罵了幾十遍林初瑾心裏稍微能舒坦一點,但是最後審視自己還是覺得無聊,她好像真的很懦弱,還沒見麵,就對著電話罵他幾句都不敢。
真的是還能再慫一點嗎?
“林初瑾,你得再忍一下。”
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林初瑾頭還是有點暈,昏天黑地的睡了過去,再醒來護士和她說可以辦出院了。
買了回沁縣的車票,還沒到車站居然有連城那邊的電話打過來了。
“喂,您好,請問是於蔓之的妹妹嗎?“
一個女聲,下意識就要回答“是”來,要說出口的時候林初瑾還是回答了:“我是她朋友。“
曾經算是妹妹吧?不過也隻是她以為的那種。
“我們這裏事第二人民醫院,於小姐失血過多病危能麻煩能過來簽一下字嗎?”
“我在南城,我現在給她男朋友打電話。”
生死攸關的大事麵前,其他的恩恩怨怨的就都不作數了。
記不得宋燁的電話,林初瑾還事隻能求助池易謙。
再給池易謙打過電話去,隻能暫時忽略剛剛的尷尬,而池易謙顯然也沒有要再提起剛剛事情的意思,照舊問了她:“有事嗎?”
“有事,人命關天的大事,池易謙你聽我說,蔓之姐她現在病危了,你能和宋燁說一下嗎?或者你把宋燁電話給我也可以。“
池易謙計算了一下於蔓之病危這件事道可信度,隨後回答道:“我知道了,我同宋燁說。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許再去南城。“
“好好好,我答應。”這種時候自然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前後給池易謙打了兩個電話,前後她自己的語氣變化連她自己都唾棄,還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啊,疼!
就算是決裂了吧,不管於蔓之的死活似乎是她做不出來的,退了回沁縣的票,林初瑾轉而去了連城。
到連城的路上仍舊是忐忑,因為會害怕忍不住去看安安哪。
趕去第二人民醫院,問了於蔓之在的地方,病房裏安靜的可怕,沒人是怎麼一回事?
於蔓之察覺到有人來了,睜開眼看到她的時候眼底有道光閃過。
“初瑾,你來了啊?”
林初瑾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隻是輕輕的點頭。
“蔓之姐,你怎麼了?”
於蔓之露出一模笑容,蒼白的臉上有些異樣的神采,“初瑾,我成功了呢。”
“嗯?”林初瑾對於她的事知道的不是很多,此刻於蔓之身邊空無一人,她似乎並不難過。
“蔓之姐,宋燁呢?怎麼沒看到他?”
林初瑾不計前嫌來了,於蔓之有點高興。
不過在於蔓之聽到宋燁的名字的時候語調突然就變得哀傷了:“他死了罷!”
也算是了結了。
“怎麼回事?”那半天以前她找池易謙的時候他不是說會聯係宋燁嘛!
“初瑾,別問了好嘛?就陪我坐一會。等一會可能你就見不到我了。”
忍不住被她的哀傷所感染,此刻的於蔓之看起來和重病病人差不了幾分。
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蔓之姐,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於蔓之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曾經受盡苦難的林初瑾是長大了,但是這樣容易就原諒別人很容易吃虧呢。
“初瑾,對不起,你別對我好,我受不起。”於蔓之不著痕跡的抽回手。
“怎麼會?蔓之姐,你先好起來再說,就算是對不起我,你也得好了才能跟我解釋啊。”
於蔓之偏過頭不再看她,似是有意在躲避。
“初瑾,我殺人了,我殺了宋燁全家!”
於蔓之出口即是令人震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