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瑾得到了汪祁的答複,兩人當下簽了半年的勞務合同,林初瑾五天以後就可以來上班了。
安安還需要做一個身體檢查,可能會調整時間,林初瑾回去等時間了,下午她要去蔚縣,對於汪祁提出的其他要求,林初瑾也一一記在了心上,並且承諾回去以後會去想辦法。
汪祁告訴她,安安不但耳聾,先天還缺少一個腎髒,算是很不健康的孩子,讓她了解一下孩子的病史,以免教學過程中孩子發生什麼意外。
林初瑾在去蔚縣的車上瀏覽著孩子的病史,在第一頁打開的時候她看到了孩子的名字——池睿安,姓池的啊?
林初瑾忽然想到了池易謙的兒子安安,那個孩子也是先天耳聾,而且叫“安安”,不會是同一個孩子吧?
不會的。
林初瑾這樣安慰著自己,但是她心裏總是會想起,萬一這個池睿安真的是池易謙和池洛菲的孩子安安,她又該怎麼辦?
不是為了掙錢才接下了這麼一份工作的嗎?怎麼不事先了解好?
林初瑾更加難受了,本來有點暈車,而現在她是真的哭了,心裏的猜測更加的明顯,而她心裏總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正確的。
池睿安,名字已經很吻合了,而且在連城姓池的有錢人不多,首當其衝的不就是池易謙?
而且,池易謙和池洛菲的孩子算起來也該是兩歲了。
林初瑾受不了以後萬一教授的是池易謙和別人的孩子,到了蔚縣以後,林初瑾顧不上暈車的難受,急忙撥通了汪祁的電話。
“汪祁先生,請問一下,池睿安的父親是?”
汪祁是沒有接到池易謙的交代說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於是自然而然的說道:“是池氏集團的總裁,林老師,你連合同都簽了才來關心自己的老板是誰是不是晚了一點?”
汪祁調笑的話並不能讓林初瑾好受一點,反而因為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林初瑾難受的捂著胸口,怎麼會?
“林老師,你是不是見過池總啊?我告訴你哦,以後我們也算是同事了,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池總是有老婆的人哦,不能有不該有的心思。”汪祁本質上就是一個囉嗦的男人,林初瑾以後見他的機會多,汪祁也就多說了幾句。
不想那頭的林初瑾立刻就說了:“汪祁先生,我不能接這份工作了。”
汪祁聽她這麼說立刻就拉下了一張臉,怎麼能這樣?池易謙挑了好久的老師才滿意的。
“林老師,您不能這樣啊,我們才簽了合同,連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出來,我盡量幫您解決啊。”
林初瑾搖搖頭,淚水已經下來了,她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去麵對池易謙和池洛菲的“愛情結晶”,她會瘋,她可憐的孩子更是狠狠的折磨她的良心。
“沒有困難,我不能教池易謙的孩子,就是這樣。”
林初瑾說出了池易謙的名字,汪祁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林初瑾是認識池總的。
汪祁是前兩年才畢業的大學生,剛剛留學回來的他對池易謙的過往和私人生活知道的不多,也不知道林初瑾是池易謙前妻。
汪祁見林初瑾態度這樣堅決,怕池易謙之後怪罪她,於是拿出合同說事:“林小姐,我得提醒你,我們簽訂了合同了,你要是違約的話需要付一個月工資的十倍做違約金。”
十倍違約金?林初瑾是看到了這個條款的,因為工資太高她當時高興自己可以得到這樣一份工作,而現在她是呆住了。
她不能任性,從法國回來她還有一點點積蓄的,但是如果賠償的話,她傾家蕩產也是賠不起的吧?
一天五百美金,一個月是一萬五千美金,換算成Z國的錢幣是九萬多,違約金就是九十萬,林初瑾還完之前欠於蔓之的錢以後手裏隻剩下了三萬多,不夠的……
“我再考慮一下。”林初瑾掛斷了電話,她是真的被金錢衝昏了頭腦,一份工作就讓她忘乎所以了,居然都沒有事先了解好。
林初瑾真的很懊悔,她不該的,九十多萬,就算可以借錢還,但是她是真的不想了,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不想再借於蔓之的錢了。
更何況,於蔓之就要訂婚了,她在風月工作還能嫁一個醫生家庭,沒錢傍身是不行的,而她一時半會又還不上於蔓之的。
這麼思量了一會,林初瑾重新撥通了汪祁的電話:“汪祁先生,對不起,我考慮好了,五天以後我會去上班的。”
林初瑾掛斷電話以後漫無目的的出了車站,她終究是要麵對的,不想欠下一大筆債,她就得見證池洛菲和池易謙的恩愛……
林初瑾閉了一下眼睛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又過了一個小時,眼看天要黑了,有人拿著牌子問她要不要住宿,林初瑾拒絕了,也找回了自己來蔚縣的目標。
叫了一輛三輪車,林初瑾說出了寧二叔家的地址,到了地方以後林初瑾見到了寧二叔。
一個胖乎乎的男人,大概有五十多歲了,半頭的白發,挺著肚腩,手很髒,林初瑾這樣白淨的姑娘敲自己家的門寧二叔還以為認錯人家了。
“小姑娘,你找誰呀?”
林初瑾急忙說道:“二叔公您好,我是寧倩的女兒,我媽媽在不在?”
聽到寧倩的名字,寧二叔立刻對林初瑾帶了一層厭惡:“小姑娘,俺才不是你二叔公,我家也沒有寧倩這個人,你啊,去別處找吧。”
寧二叔說完就要關門了,林初瑾顧不得其他,一隻腳進了寧家家門,寧二叔推緊門卻夾到了林初瑾。
林初瑾驚呼了一聲:“唔……”
寧二叔又把門打開,頓時急眼了:“看你這個小姑娘是個好姑娘,怎麼這樣倔?我告訴你吧,寧倩早就不是我們寧家的人了,前幾天她來要地去賣,我沒給,其他的跟我沒有關係,寧倩去了去哪裏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