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半步,用盡全身的力氣站穩,林初瑾右膝蓋上的傷痛的更厲害了,林初瑾苦笑道:“池總不是來為池小姐討公道的?是我有罪,是我犯賤,一再和你們池家有關聯是我此生最大的不該。”
林初瑾一個勁的說著自我貶低的話,池易謙眉頭皺的更深,林初瑾從來不曾這樣自輕自賤,受什麼刺激了?
“林初瑾,你既然說我是來討公道的,那就是,你今天為什麼對洛菲動手?”
林初瑾冷冷的說道:“池總聽你的好妹妹說的就可以了,問我做什麼?池洛菲她就是該死!”
林初瑾說著詛咒的話,想到池洛菲對他父親做的事情,麵目都開始變得猙獰。
池易謙不曾說話,林初瑾忽然笑起來:“池易謙,你和妹妹真的是天生一對,一個毀我一生,一個害我父親,你們兄妹真是一樣的!”
她胡說什麼?什麼天生一對,池易謙也生氣了,簡直一派胡言!
“林初瑾,活該你這副樣子,你都是自己作的!”池易謙也不想和她多說一句話,就怕自己會被她氣死,轉身回到頂樓,池洛菲捂著臉哭的不能自已。
池易謙覺得他今天好像牙有點疼,兩個女人一點也不省心,今天本來是林初瑾打人不對,但是她乖乖下跪認錯,和從前她桀驁的樣子全然不同,難道忽然轉性了不成?
“易謙哥哥,林初瑾姐她今天這樣對我,我臉好痛,我會不會毀容嫁不出去啊?”
池易謙給她換了一個冰袋,讓她不要亂說話,毀容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池洛菲哭鬧不休,覺得她被林初瑾欺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覺得這次時機應該成熟了,於是委屈的和池易謙說道:“易謙哥哥,我被林初瑾姐三番五次的羞辱,我這樣忍氣吞聲也不是辦法,我想報警,哥哥你會不會支持我?”
聽到報警,池易謙又想起兩年前林初瑾被捕入獄的情景,那時候她是什麼反應?
池易謙腦海裏一時竟然想不起來,卻又覺得林初瑾確實是欠缺教訓,兩年的牢獄之災都讓她學不乖,看來是該讓她再長長記性才是。
池易謙柔聲說道:“洛菲,你說的對,交給何逸去處理吧,你休息。”
池洛菲放下手中的冰袋,可憐兮兮的和池易謙點頭,池易謙還有事情要忙,池洛菲央著要他再陪自己一會。
池易謙不由得記起剛剛林初瑾說的“天生一對”的混賬話,不由得甩開了池洛菲的手,同時他也沒有注意到池洛菲黯淡下去的眼神。
對了,這麼多年,說起來池洛菲回到池家已經快二十年了,這麼多年,他都娶過妻子了,池洛菲卻連男朋友都沒有一個,到底是他做兄長的失職。
池易謙想到這個事情,試探性的問道:“洛菲,我聽說從前追過你的那兩個學長現在回國了,你們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池洛菲一下子冷了臉色,池易謙居然如此直白的問她這樣的事情,是巴不得她早點嫁出去嗎?
池洛菲臉色變化太過明顯,池易謙換了一種問法:“洛菲,你也別嫌棄哥哥話太多,到底你是池家的大小姐,有的事情是要早做打算的,要是你有喜歡的男子可以帶回家去,哥哥幫你參謀一下。”
池洛菲心裏難受至極,池易謙竟然時時想著要把她嫁出去,他心裏難道真的沒有她嗎?
池洛菲想著在林初瑾入獄的日子裏,她百般的暗示,池易謙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難道是她做的不夠明顯?
池洛菲拉下臉,對著池易謙問道:“哥哥,你這樣問我,是不是嫌棄我了?還是,你和林初瑾姐舊情複燃,然後,嫌棄我之前揭穿她的醜事讓你們難堪了?”
眼看池洛菲越說越過分,池易謙趕緊叫停:“洛菲,你說的什麼話?我和林初瑾早就結束了。”
池洛菲成功的轉移了話題,池易謙也無心再和她說這些,收斂自己所有的情緒,池易謙安排人照看池洛菲。
池易謙正打算回去離園,何逸那邊動作挺快,警察已經來處理林初瑾打人的事情了,林初瑾一臉的詫異,隨後不敢置信朝他的方向看來。
林初瑾看到他了,池易謙雙手插兜,一臉的淡漠,林初瑾的目光隨後移開,不再看他。
林初瑾看到有警察來的時候仿佛又回到她兩年前坐牢時候的情況,她那時候也是一樣的無助和絕望。
“警察同誌,我爸爸剛剛搶救結束,我能不能和護工交代幾句再和你走?”林初瑾小心翼翼的和警察打著商量,警察看她的樣子也允許了,等她交代好以後才給她戴上手銬。
經過樓道的時候,池易謙還站在那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林初瑾恨極了他這副雲淡風輕的嘴臉,他可以看著她墜下地獄,而他依舊可以含笑看著她。
林初瑾忍著心裏的傷痛,淚水終究沒有在他麵前落下,她和他從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隨時可以讓她下地獄的呀,她怎麼忘記了,在她和他還是夫妻的時候,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整垮林家,又可以親手把她送進監獄裏。
那時候,她真的傻,還不相信池易謙有那樣的無情,而現在的情況,不過是把她曾經經曆過的傷痛又經曆過一次罷了……
不痛,不痛,對著一個永遠也不會疼惜她的男人,眼淚流的越多不過是越廉價,夫妻之情,曾經那樣涼薄,現在他們毫無關係,他對她隻會更狠罷了。
林初瑾被警察帶走了,何逸看著池易謙越來越冷的臉不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後悔這樣的決定?
“池總,您會後悔嗎?”何逸問出這句話,池易謙仿佛沒有聽到,轉身離開。
車上,池易謙仿佛還可以聽到警笛的聲響,還有林初瑾怨恨他的模樣,後悔嗎?他池易謙做過的事情向來不會後悔。
池易謙努力想要忘卻剛剛林初瑾痛苦無助的臉,但是卻隻是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