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看到保潔阿姨很意外:“阿姨,你怎麼會在這兒?”
保潔阿姨冷秋笑了起來:“我家就住在這附近,我下班路過這裏。怎麼了你這是,大晚上的拎著行李,和家人吵架了?”
冷秋表現得非常和藹可親。
不過卻抬頭看了看小區門口的保安亭。
這裏的攝像頭太多,如果在這裏動手的話,張凝肯定會懷疑。
一旦查監控,她的身份很快就暴露了。
所以,冷秋此時並沒有打算動手。
雲念搖了搖頭:“沒有,我沒有家人,在海城我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什麼意思?你沒地方住了嗎?”冷秋裝出很擔心的模樣。
雲念點了點頭:“是,很晚了,我不想去打擾朋友,準備去住酒店!”
“一個女孩子住酒店很危險的,這樣吧,我家就在附近,你要是不嫌棄,去我家裏住一晚上吧!”冷秋很熱情的拎起雲念的行李箱,放在了自己的電動三輪車上。
“走吧,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在外麵真的很危險。我家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平時也很孤單的。”
雲念本來想拒絕,可是看到她這麼熱情,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是不是太麻煩了!”
“麻煩什麼!你去和我作伴,我求之不得呢!走吧,你別嫌棄我的三輪車就行了。”
冷秋把行李箱放好,挪出位置讓雲念上車。
雲念猶豫了片刻,終於抬腳坐了上去。
冷秋的嘴角勾了勾,啟動了車子。
她沒有想到,事情進展的會這麼順利,失去記憶的安雲就是妥妥的一個傻白甜,幾句話而已,她就如此的相信自己。
——
楚顏坐車來到李博小區門口的時候,雲念和冷秋已經離開了。
她看了看手機,兩個追蹤器幾乎重合在一起。
她著急的直跺腳:“李博,如果雲姐姐出了什麼事兒,我非要讓你償命不可!司機師傅,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
她囑咐出租車司機。
可是追蹤器卻顯示,她們兩個人向著郊區方向的白水河駛去了,那個地方特別偏僻。
楚顏心裏很著急,撥打雲念的電話,可是對方卻一直無人接聽。
她打開竊聽器,那個保潔阿姨和雲姐姐在李博小區門口有過一番對話,然後雲姐姐就上了保潔阿姨的電動三輪車。
路上一直在閑聊。
後來,雲姐姐有些疑惑,問阿姨她家究竟住在哪裏?
保潔阿姨開始向她絮絮叨叨的訴苦。
說自己的丈夫早就死了,兒子剛上高中,公公婆婆的身體也不好,所有的經濟來源都靠她。
城裏的房子太貴了,所以她租住在郊區,不過卻一再向雲姐姐保證,明天絕對不會讓她上學遲到的。
而失去記憶的雲姐姐,好像對保潔阿姨沒有任何的警覺,反而很同情她,兩個人一路上聊得很開心。
終於,在接近四環的時候,保潔阿姨拐上了一條小路,這條小路蜿蜒到白水河畔,很窄,出租車過去要調頭非常的困難。
所以司機不肯再向前走了。
楚顏發現竊聽器的位置停止在白水河前麵的河畔,距離他們的位置大約1千米,於是付了錢,趕緊從出租車上下來。
不顧一切的向前奔跑而去。
此時,偏僻的白水河畔,冷秋停下了車子。
雲念看著漆黑的四周,很是不解:“阿姨,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此時時間已經接近晚上11點,周圍沒有任何人,隻聽見風吹動水麵,還有雜草的聲音。
冷秋緩緩的轉身,雲念的眼睛慢慢的適應了黑暗,透過天空點點星光,她看到冷秋的眼睛異常的詭異,像是黑暗中覓食的野狼。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飛快的從三輪車上跳下來:“阿姨,你——你——想要幹什麼?”
她雖然失憶了,但是卻不傻。
眼前保潔阿姨的身上哪裏還有剛剛的慈愛,此時全身充滿了冷意,分明就是想殺她。
冷秋笑了起來:“安雲,沒想到堂堂第六軍團鬼影隊的人竟然有一天會變成個傻子,為了一個男人,哭得尋死覓活的!”
“安雲?”聽到這個名字,雲念的頭撕心裂肺般的疼了起來。
這個名字是誰?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熟悉。
是一種刻在骨髓裏的熟悉!
有些東西在她的腦海中洶湧澎湃,但是卻有最後一道障礙無法衝破。
“我的頭好疼啊!”她伸出雙手抱住了腦袋。
冷秋的手中拿著細小的針管,緩緩的向她靠近,聲音飄飄渺渺,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魔力。
“雲燕,我知道那個男人拋棄了你,你特別的痛苦,別擔心,阿姨來幫你,你很快就感覺不到痛苦了!”
她來到雲念身旁,手中的針管飛速刺向雲念的胳膊。
她以為,雲念失去了記憶,現在痛苦崩潰,很容易就能夠得手,可是卻沒有想到,雲念雖然失去了記憶,雖然此時很痛苦。
但是,作為第六軍團鬼影隊的人,潛意識裏的身手和警覺感依然存在,在她用針管刺向他的時候,正在抱頭痛哭的雲念,突然身形靈活的向一旁躲開了。
“阿姨,你手裏拿的什麼?你想要殺我?”她盯著冷秋質問。
冷秋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竟然還能這麼警覺,避開了自己的暗算,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隱瞞了。
今天晚上,安雲必須要死。
於是,她再一次笑了起來,亮出了手中的針管:“安雲,沒想到你失去記憶了,身手還這麼好!我是誰不重要,你隻要記住,我是來要你命的!”
隨著話音,她迅速對雲念出手。
雲念左右閃躲,兩個人很快在黑暗的白水河畔打在了一起。
“安雲,你別再反抗了,你不是我的對手!”冷秋一臉得意。
因為雲念失去了記憶,再加上之前受了很重的傷,此時身手已經大不如從前,很快有些落於下風了。
不過,她再一次叫出“安雲”這個名字,讓雲念的頭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疼。
她很清楚,如果再這樣打下去,自己肯定會被對方幹掉。
於是,虛晃了一招,想也沒想,就這樣縱身直接跳進了波濤洶湧的白水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