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消失的弟弟

那藍格裙少女也就十五六的樣子,她麵容還有著沒完全張開的青澀,攥著錢卻不肯離開。

“你們真沒發現不對勁嗎?周圍變得陰沉模糊,顏色都怪怪的,之前我還聽不見聲音!”

她拔高的語調引起媽媽的注意,立即轉過身關心:“你耳朵出毛病了?現在還聽不到?”

藍格裙少女緊張地搖搖頭:“現在能聽到了,但是……”

媽媽沒有聽“但是”後麵的話,因為好幾個顧客上門,她也自然而然地朝女兒擺擺手:“沒事就好,你找朋友去玩會兒吧。”

然後我就聽見媽媽似乎跟相熟的客人吐槽:“這孩子為了玩,最近幾天盡說些奇奇怪怪的話,反正也不指望她多出息,就放行吧!”

藍格裙少女顯得很委屈,她想爭辯,但又不知該怎麼說。

她爸媽都在招呼客人,不太顧得上她。

在旁邊來來回回走了幾圈,藍格裙少女像是下定某種決定,轉身大步走開。

我跟杜姐還有金嶽趕忙跟上,她剛才形容的那些跟良鶴城現在的異常都吻合。我覺得她不是說謊,也不像她父母講的那樣,為了出去玩而亂編排。

隻是她說自己弟弟被抓了,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是妖中介把人擄走的?

就這麼跟出去了一段路程,走在前麵的藍格裙少女猛地轉身,瞪著來不及躲避的我們,帶著怒意說道:“你們要是再跟下去,我就報警了!”

我一看這整誤會了,趕緊解釋:“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有些事兒可以跟你聊聊嗎?”

“聊什麼?我很忙,沒有空。”藍格裙少女很警惕。

我盡可能地展露溫柔笑容:“談談你說的那些怪事,你不是說你弟弟被抓走了嗎?也許我們可以幫你。”

一提到這個,她立即眼睛微微放光,激動起來:“你們相信我?你們敢聽我說,是不是?”

“對,我們相信你所說的那些現象,但前提得是你沒有撒謊。”杜庭芳悠然說道。

藍格裙少女立即擺出對天發誓的姿勢:“我沒有說謊,絕對沒有!如果我說了一個字的假話,讓我胖上五十斤,我弟弟玩遊戲連跪一輩子!”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誓言發得又重又狠。

杜庭芳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奶茶店:“坐下慢慢談,我們就是專門來解決像你這樣人的煩惱。”

藍格裙少女一下子麵色潮紅,眼神激動,目光不住地在我們三身上來回移動。但她似乎覺得這樣很不禮貌,所以克製著隻時不時偷瞄一眼。

看得出來,她憋的太久了,家裏應該沒有任何人相信她說得那些話。

進到奶茶店後,藍格裙少女猶豫不決,還是杜姐直接點好奶茶跟甜點,很有成熟幹練的大姐頭風範。

少女有點心心眼,跟我小聲嘀咕一句:“這位姐姐真漂亮啊,又很成熟,我也好想像她一樣。”

我心情有點複雜,沒想到杜姐一公蛇妖會比女人還女人。

不過懷揣夢想總是好的,我還是不要打破為好。

等到奶茶送上來後,我先做了介紹:“我叫夏芸昕,這位是杜姐,這是金嶽,你可以叫他阿金。”

“我叫趙與墨。”

“你說自己弟弟被怪物抓走,是什麼樣的怪物?你弟弟他人現在能聯係上嗎?”我問道。

趙與墨垂頭喪氣:“我隻看到那怪物的爪子又細又長,像蜘蛛腿。抓住弟弟就從窗口消失了。”

“當時你弟弟狀態什麼樣?”

“他很奇怪……是清醒的,可臉上一直在笑,我喊他,他也不回應我。”趙與墨絞動著雙手:“我太害怕了,不敢跟怪物搏鬥……”

結果可想而知,她肯定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弟弟被抓走,心裏一定又煎熬又愧疚。

本來寄希望於大人們可以把弟弟救回來,結果又沒人相信她。這種滋味兒肯定不好受,我能想象得出來。

杜庭芳湊到我耳邊低語:“她的魂魄氣息不穩,隨時有嚴重潰散的可能。”

我仔細一看,確實如此,趙與墨周身彌漫著淡淡的黑色氣息,之前光顧著了解情況,忽視了這一細節。

“怎麼辦?還有救嗎?”

“暫時穩定魂魄不難,不過要想徹底得救,還得解開她的心結。”

這個心結想必就是救出她弟弟。

我想了想,提出一個請求:“能讓我們到你家裏去看看嗎?你弟弟被抓走的地方,這樣我們才好判斷那怪物到底是什麼情況。”

趙與墨聞言很是猶豫。

這在情理之中,畢竟我們對她來說都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

杜庭芳悄悄與我用心念傳音。

【她若是拒絕,就隻能用迷魂咒暫時讓她聽話,帶我們去現場看看。】

【這不會加重她魂魄的情況吧?】

【不會,隻要時間不長就好,我們速戰速決。】

正在我跟杜姐默默無聲地溝通是,坐在對麵的趙與墨下了很大的決心,聲音微微提高:“好吧,我帶你們去,現在我爸媽爸媽忙生意,家裏隻有我奶。你們就說是老師,我奶老眼昏花,看不出來的。”

我忽然想起之前聽見她爸說的一句話,問道:“你有幾個弟弟啊?”

“隻有一個。”趙與墨忽然露出極端畏懼的神色,仿佛回想起什麼毒蛇猛獸:“家裏的弟弟不是真的,他是怪物變來騙我們的!”

我跟杜庭芳對視一眼,也沒說什麼。

現在沒見到具體情況,說什麼都太早。不過,根據現有情況卻可以做出些推測。

趙與墨的弟弟可能是有什麼特別之處,被妖中介相中,他們派遣怪物將人擄走,還特意造了個假的哄騙趙與墨他們。

至於為何沒有除掉趙與墨這個目擊者,可能是覺得她還隻是孩子,大人們不會相信她的話。

又或者是覺得她那點能力不足以構成威脅,所以任由她活動。

事不宜遲,我們拋下隻喝了幾口的奶茶就出發了。

趙與墨一路上都心事重重,我隻能不斷地安慰,希望她能振作起來。

而當她告訴我們到地方之後,我抬頭一看,隻瞧見一團烏雲般的黑霧籠罩在前方樓房上。

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